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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让你当正室!” 程北路抬头看他,笑了起来,说:“当你的正室?” “嗯。” “你娶我?” “嗯。” “嘁。”程北路推了他一把,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笑得鼻尖发酸。 他说,他要娶她。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是,她不敢当真,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看不见未来的人。 ☆、第37章 强行关机重启 第二天早上,顾言行起床时,程北路又不在。 他走到客厅,刚好看到程北路从书房里走出来,样子很疲惫,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你一整夜都在书房?” “哦,”程北路说,“睡不着,就到书房找几本书看。” “看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 “为什么?” “因为我想起,一会儿就要去做电休克治疗了,做完之后就要失忆了,所以看了也白看……” “你怎么对失忆这件事怨念怎么深啊。”顾言行无奈地笑着,拉过她,把她推进卫生间里,说,“去洗洗脸吧。” 治疗需要空腹,不能吃饭,连水都不能喝,程北路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们来到医院时,陈医生正在等他们。 “这么早就来了。”陈医生笑着说。 顾言行笑了笑,看着程北路,说:“去吧,别怕。” “哦。”程北路留恋地看了他一眼,走进治疗室。 程北路换好病号服,躺在床上。 麻醉的效果立竿见影,程北路觉得眼皮发沉,意识渐渐模糊。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不知道了,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被推到了另一个地方。 不知又过了多久,程北路苏醒过来。 她混沌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顾言行。紧接着是头疼,剧烈的头疼,就好像自己脑中刚刚进行过一次大轰炸一样。 “北路。”他的声音很轻,“能听见我说话吗?” 程北路点点头,慢慢坐起来,顾言行伸手扶她。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陈医生问。 “头疼。”程北路虚弱地回答。 “其他呢?” “没有了。” 几个小护士过来,七手八脚地为程北路检查了一番。 陈医生对顾言行说:“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头痛一会儿就会好,不用担心。” 顾言行点头,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里只剩顾言行和程北路两人。 “我好渴。”程北路说。 “哦……”顾言行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程北路一饮而尽,把纸杯放到一边,然后转过头,看着顾言行。 “你是谁?”她问。 顾言行的表情僵住,愣了半天,问:“你不记得我了?” 程北路茫然地摇头。 顾言行的心凉了半截,她真的忘了? “你再仔细想想。”顾言行说,“还是想不起我吗?” 程北路又摇了摇头。 顾言行看着她,神色别提有多无助。 程北路突然大笑起来:“哈哈,骗你的!” “你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顾老师。”程北路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会忘了你呢。” 顾言行欣喜地笑了:“你故意吓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程北路挑挑眉毛得意地说。 “还头疼吗?” “嗯。” 程北路现在的感觉就像有人在她的脑子里丢了一颗原子弹一样,疼得太阳穴都要炸开了。然而,很奇怪,这种头疼并没有让她感觉很痛苦,相反,她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轻快。 这难道就是治疗的效果吗?将脑子强行关机重启? 管他呢,总之程北路觉得心情不错。 “这种治疗还要多少次?”程北路问。 “大概还需要5、6次。” “哦,还要那么多次啊……”程北路有些担忧,“我这次没忘了你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忘了你。” “别担心,不会的。”顾言行揉揉她的头顶。 “我的脑子有点乱。”程北路说。 “怎么?” “上周发生的事情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 “嗯,”程北路点头,“它在我脑子里是一段空白区。” “昨天我们去送罗恩,记得吗?” 程北路使劲想了想,想得脑子更疼了,然而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无辜地摇头,说:“完全不记得了。” 顾言行笑了笑,安抚说:“想不起就别想了,以后我慢慢帮你回忆。” “好吧。” “除了上周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记得的吗?” “好像没有了,只是脑子有些乱。”程北路皱眉说,转而又眉开眼笑地搂住顾言行,“管他呢,没忘了你就行呗!” 顾言行笑了,说:“现在心情怎么样?” “很好。”程北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就好。” “对了,你今天要上课吗?” “嗯,一会儿。” “那你走吧,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就行。” “那好,我晚上回来陪你。” 顾言行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拜拜。”程北路向他挥手,还夸张地给一个飞吻。 顾言行笑了笑,关门离开。 过了几个小时后,程北路的头痛好了。 她到医院的花园里逛了一会儿,还和一个陌生的大姐搭了会话,她大口地呼吸着青草味的空气,突然冒出了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能够持续多久。 黄昏,她踱回病房,玩了会儿手机,突然觉得饥肠辘辘,于是披上件薄外套,准备下楼买点吃的。 她刚打开病房的门,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程北路抬起头看他们,顿时烦不胜烦。 来的人是她的父母。 爸爸怒气冲冲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质问道:“我们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你不去上学,呆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程北路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奈地揪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疲惫地说:“我在医院还能干什么,我在治病。” “你有什么病?”妈妈问。 程北路努力维持心平气和,从病床边的桌子上拿来自己的病例,丢给她:“你们自己看吧。” 二人接过病例,细细辨认上面的字迹,表情很不耐烦。 上面写着:“重度抑郁症”、“交替性暴食厌食症”、“轻度焦虑症”。 “你有这些病?”爸爸问。 “哦。” “不像话!”爸爸把病例摔在床上,“这些病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