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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冬气喘吁吁的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旁的鲛人少年见状有些着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他们把羽人抓了起来,小雪好像也被他们抓了。”毕冬道。 “那怎么办?我们又打不过他们。”鲛人少年道。 毕冬一时心乱如麻,片刻后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掌心那印记。那是他和杨舟互相连接的证明,他依稀记得杨舟曾经在寻找他的时候催动过那印记。 念及此少年张开手心,心中默念着一个法决,试图催动掌心的印记。这个法决杨舟曾经教过他,但是他从未用过,如今事到临头也不知能不能催动起来。 “怎么样?”鲛人少年看着毕冬颇为费力的催动手中的暗红色印记,可那印记却迟迟没有亮起来,不由有些急了。 毕冬默念了几次发觉都无果,不由一甩手道:“不管了,先去看看,我怕再耽误的话羽人和小雪会被他们抓走。”少年说罢便拔腿朝树林的方向跑去,鲛人少年忙跟在后头。 藏书阁内,杨舟正立在厅中,他那位师叔则盘腿坐在蒲团上。 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则有些剑拔弩张,不知道两人先前说了什么。 良久,老者开口道:“你就算日日赖在这里不走,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师父让你找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你师父找人做什么。” “若师叔不打算告诉我,那日为何要当面点出毕冬的身份?”杨舟道。 “我点出他的什么身份?我怎么不记得。”老者道。 杨舟眉头微拧道:“四师弟今日找过我,旁敲侧击的让我送走毕冬。他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心思,不可能突然说这些话,是师叔你授意他的,对不对?” 老者道:“你若一定要问个究竟,那你不妨先告诉我,今日你为何突然跑来问我这个?就是因为老四去找了你?” “我……”杨舟沉默片刻,却没有回答。 “我听老四说,你至今未曾教那孩子修炼,所以我猜,你可能也不大在意他的死活,既然如此,你来找我不是多此一举吗?”老者道。 杨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我……当然在意他的死活。” “哦?”老者问道:“怎么个在意法儿,你倒是说说。” “他对我而言……和别人不一样。”杨舟道。 “就因为他是你师父要你找的人?”老者道。 杨舟道:“因为他是我徒儿。” 老者笑道:“既然如此,我只有一言要告诉你,送他走,对你对他都好。” “为什么?”杨舟不解道。 “没有为什么,机缘与劫数本就是共生的,你早晚会明白。”老者道。 言尽于此,老者便再也不愿多说。 杨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藏书阁,便觉掌心一热,低头看去便见那红色的印记突然亮了起来。这印记是毕冬催动的,对方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催动印记?是闲着淘气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后山的树林里,毕冬气喘吁吁的跑到羽人的巢穴附近,便见银乌与羽人一样,已经被凌烽派的弟子们用法器抓捕了。银乌一见毕冬出现,忙扑闪了几下翅膀,却因为被法器束缚的太过,显得有些痛苦。 弟子们看到毕冬之后都有些愣怔,似乎没想到这小子会突然出现。小师弟则是目露凶光,显然还记得那条胳膊的事情。 “小师侄怎么会来这儿?三师兄不跟着你,不怕你走路摔跤哭鼻子没人哄?”小师弟这话一出,众弟子们纷纷哄笑不已。 毕冬面色一沉,开口道:“不知师叔为何要将他们抓了?他们可是犯了什么凌烽派的戒律?” “这跟你有关系吗?”小师弟道。 “那银乌是我的宠物。”毕冬道。 小师弟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小师侄还有宠物,够奢侈的呀。不过凌烽派有凌烽派的规矩,这是我师父订的,就算三师兄来了,也不会说什么,我劝你老实点别添乱。” “敢问师叔,这银乌和羽人犯了什么规矩?”毕冬问道。 “他们犯了淫/乱之罪,玷/污了此地的清明,所以要关到禁欲之地清修。”小师弟道。 “禁欲之地?”毕冬不解道。 “就是外头那个设了结界的地方,这些年来但凡坏了规矩的精怪都会被送到那里。”另一个弟子开口解释道。 旁边法器中的银乌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开口朝小师弟道:“放/屁的禁欲之地,要去你去,老子不去。你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犯了淫/乱之罪,老子玷/污你了吗?”一旁的毕冬闻言吓了一跳,没想到银乌竟然还会说粗话。 “死到临头还嘴硬?”小师弟冷冷的看了一眼银乌道:“羽人发情了,你与他心生苟/且之念,你还想狡辩?” “我去你的苟/且之念!”银乌骂道。 “把他的嘴给我封上。”小师弟怒道。 随即便有弟子催动法力封住了法器,致使银乌的声音传不出来。他在法器中叽叽喳喳说了片刻无人能听到,最后只得骂骂咧咧的闭了嘴。 “师叔,银乌与羽人并无你说的苟/且,况且,他们虽是精怪却也有七情六欲,就算是互生爱慕也符合天地伦常,何来玷/污此地清明一说?”毕冬道。 小师弟显然有些不耐了,挥了挥手道:“懒得跟你废话,闪开。” 他说罢带着众弟子们便要走,毕冬却不打算就此作罢。 “小师叔!你不能带他们走。”毕冬伸开双臂挡在众人身前,单薄瘦削的身影在一群常年习武的弟子面前显得有些可笑,仿佛哪个人随便一脚便能将他踹飞。 然而小师弟还记得自己吃过的亏,开口道:“你若再拦着,我便让人也用法器将你抓起来,到时候把你关到禁欲之地,三师兄想找你都找不到,看你找谁哭去。” 毕冬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虽然不知道那禁欲之地是干嘛的,但只凭想象也能感觉到那定然不是个容易待的地方,搞不好里头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精怪呢。 就在此时,一直躲在旁边树后的鲛人少年被一个弟子发现了,那弟子开口道:“那个鲛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吧?整天穿着个鲛绡,衣不蔽体的,照我说该将他也抓进去。” 鲛人少年闻言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此时一个弟子拿着手里的法器已经朝鲛人少年藏身的大树走了过去。毕冬快步走过去挡在少年身前道:“你要干什么?你们这是……公报私仇!” “咱们还有私仇?我可不记得。”小师弟笑道。 毕冬此时才意识到,这小师弟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听那巨龟的话来看,或许凌烽派每隔几年的确会以此为名清理一下后山的精怪们,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