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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的情郎近在咫尺,却又是那么地遥远。哪怕她拼劲全力去追,去赶,也永远只能在他身后凝望,甚至连他的裙裾都触摸不到。 他——永远不会只属于姐姐一人。 原来,“木有千枝,枝唯木生”这句话,不只是印证在我和赵嫚的身上,姐姐又何尝不是呢? 泪水如荷花上的露珠,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掀起的巨浪一阵阵朝我心中涌去,不断地拍打着我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 视线徐然明亮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一点点清晰了起来。我移目环视,众百官皆面无表情地看着姐姐,一幅幅痴呆的样儿,似深深地被姐姐的歌声所感动,激起心中的怅然。 我徐徐转头朝皇上看去,想要看到此刻皇上的神情,是否被姐姐的真挚所感动。然而,十二道五彩旒珠将他的脸、他的心,深深幽锁。我丝毫看不透,更猜不透他此事心中的感想。 麒麟殿内沉寂了许久,皇后缓缓抬起双手轻击数掌。一时间,内殿掌声雷动,轰鸣不息。 众百官又露出了那张习惯而僵硬的笑容。 歌曲再美,终究只是顷刻之间。曲终人散后,人还是人,畜还是畜,任谁也无法改变。 乌拉斯台双眼彤红,伴有晶莹闪烁,起身道:“此曲感伤至极,又深深震撼我的内心。请问此曲出自何处?阶下吟唱之人又是谁?” 皇上挥袖,道:“能唱出如此惊艳的歌声,自然是朕的爱妃,陆夫人。至于此曲的出处,不妨一问,便可知晓。” 乌拉斯台转身朝垂着头、亭立在阶下的姐姐看去,深深一鞠,静待解惑。 姐姐屈膝行礼,诠道“此曲名为,只是乡野小曲,但无出处。臣妾只因其曲调幽婉,其意又诉尽了万千中原女子的相思之苦,故而斗胆献唱,贻笑大方。” “中原女子,果是心思细腻,与我匈奴女子大有不同。今日听了此曲,印象极是深刻,你是我乌拉斯台钦佩的第二位女子。”乌拉斯台手抚胸前,朝姐姐鞠躬致敬。 姐姐亦屈膝还礼。 “第二位?那第一位又是谁?”皇上似有些兴趣,话语颇有调侃之意。 乌拉斯台道朝我看来,嘴角微扬,道:“自然是大将军的王妃。” “嗯……”皇上微微倾身,手捋龙须,五彩旒珠飞扬摇曳,道:“愿闻其详。” 乌拉斯台便将我当日为高翔求解药勇闯匈奴大营的事迹回告给了皇上,且还将我向他讲述中原文化的事一并道来,更是时不时地夸赞我两句,惹得一众官员皆朝我直直看来。 “好,大将军与宜庄夫人果真是郎才女貌,情意相投。”皇上举樽,道,“来人,为宜庄夫人赐酒。” 童公公亲自上前,为我斟了一樽御酒。 这般女儿情长在众人面前道来,我早已是臊得无地自容,真恨不得饮一樽酒来掩饰那如火燎般热得发烫的脸。 我谢过皇上之后,仰头就灌。 皇上击掌,道:“好,陆家人才辈出,朕深感欣慰。娣妹二人皆巾帼不让须眉,虽不能舞刀弄剑,却是文采斐然,胆识过人。” “娣妹?”乌拉斯台茫然问道。 皇上道:“单于难道不知,陆夫人与宜庄夫人是亲娣妹?” 乌拉斯台半张嘴,忽而朝我瞄来,忽又朝阶下的姐姐瞟去,过了许久,才道:“未曾想到,我乌拉斯台生平最敬佩的两位女子,竟是亲娣妹。” 乌拉斯台又转而面向皇上,道:“皇上、大将军真是好福气,能有两位如此容貌昳丽,才智出众的妻妾,真是羡煞旁人。” 一旁的高翔道:“陆夫人才智百倍于贱内,莫要再虚赞了。否则,本将军怕是今后家中无宁了。” 顿而,一阵哄笑声自四面八方袭来。 我知道,高翔这是在替我解围,便将原本就埋在胸前的头,埋得更低了。 皇上抬手,道:“还请单于献上匈奴歌曲罢。” “方才一出唱出了世间所有女子的心思,我若再献歌,那岂不是哗众取宠,自取其辱了。这一局,我又败了。” “好,单于果然是爽快人。不过这歌舞,终究是助兴,还请单于莫要往心头里去。”皇上举樽道。 乌拉斯台亦折身取酒,一饮而尽,道:“今日有幸目睹中原文化之深远,数千年的传承果是尽得精髓,愿皇上赐些中原书籍,也好让我匈奴仰望拜读。” 皇上道:“好说,好说。既单于亲自开口,朕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斛光交错,美酒欢颜,一场朝拜大典就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暗中角斗中落下帷幕。皇上向匈奴展示了我中原文化的强大,令匈奴人心生敬畏;乌拉斯台也得到了他一直觊觎的中原文化,同时展现了匈奴的异域风情;高翔也展示了他在朝中的地位,让酒筵上的所有人知道,他才是我朝的中流砥柱;建斌亦以自己的位序告昭所有文武百官,日后坐在那张金灿的九龙金椅上的人——是他。 而我和姐姐,也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的考验,只可惜了大鸿胪之女俞瑶琴,弹得再好,终究还是棋差一招,等待她的命运,怕是比毕青淑与白子琪更为凄惨。 今后在后宫,或许再无人能听到那美妙的音律了。 京都四大名门闺秀,看来只剩下太仆之女林木桦了。 ☆、第六十六章 夜阑幽静,寒风削面,一路随高翔默然回府。 入了屋中,我遣开替我放好水准备替我更衣沐浴的紫姹,只说是夜也已深了,自己来便好,催她快去歇息。 替高翔宽衣解带,服侍他入浴桶后,我蹲在一旁替他热水拭臂,迟疑片刻,道:“俞瑶琴将是何下场?” 俞瑶琴与我无半点情份,更未与她言语过半句。我心中虽已有所臆测,她的下场将不会好到哪儿去。可正如姐姐那首,心中多少有些希冀与期盼。 不管怎样,她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且还是这般的年轻。 高翔阖目仰躺,缓缓道:“心中既已觉晓,何必多此一问。你这菩萨心肠,终究有一日要吃亏的。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还未能有所觉悟吗?” 高翔的言语果是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测,可俞瑶琴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且今日并非是她发挥失常,只是匈奴的胡笳意境更胜一筹而已。她已经竭尽全力了。 “莫要再说这无关紧要之人了,如今朝堂的平静之下,正在酝酿一场变革。这几日,你安心留在府邸,切勿再往宫里跑了。”高翔似有哀叹,低沉一句。 拿着汗巾的手蓦地颤抖起来,我不禁瞪大眼睛朝高翔看去,可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阖着双目。 细细回忆适才筵席,忽而想到原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