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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许旭也不再年轻了,尽管他染了好几次的头发,可是两鬓还是斑白了。他见着苏倾域,神色有些复杂:“又在想她?” 苏倾域不做声。 许旭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当时他以为苏倾域已经放下了,这哪里是放下呢,是掩藏起来吧? 他无声的拍了拍苏倾域的肩膀:“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要结婚了 。” 苏倾域看着许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该结婚了。你孩子都十几岁了 。” 许旭:“……请帖我放在这里了啊,你记得来参加。” 苏倾域点头,拿过了请帖,里面写着许旭和新娘的名字。他突然间笑了,夹杂着苦涩。 他动了动嘴,轻声说了一句话。 没有谁听得见,只有从窗口吹来的风吧。 他说,曾经,我也是很想结婚的。 苏倾域去了许旭结婚的现场,宾客众欢,兴致而归。 他在回来的路上,月亮很大很圆,而且似乎离他很近。他想到,在他第一次逮捕了一个犯罪分子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解剖了他的妻子,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哦,对了,他说,我诅咒迷,终其一生,不得所爱。 当时,他觉得可笑,只有跳梁小丑才会信什么诅咒。 可是,如今,苏倾域回头一看,长街深夜无人,他突然间没想过,竟然会一言成真。 他又摇了摇头,念道,美丽的小姐,你可知你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你错在从花瓣上踏过,却留下了洒落在空中的花香。 我想和你告个别,他又说道,正式的告别。 苏倾域一个人走在路上,空气中夹杂着四月雪,路灯下,像是鸳鸯小影,一阵阵的飘过,缠绵路上飞花,聚散了太多的牵挂。 他想,其实再痛也不痛了,再过35万个小时,再等到这一簇花开满30次,他就会变成土地里的白骨,到那个时候,他爱的人或许会从他的尸骨上踩过。惊讶的说声,呀,真好看。 那时候,他可以无声的回答一句,小姐,是你惊扰到我睡觉啦!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苏倾域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唯恐自己看的不真切,四十五岁的苏倾域眯起了双眼。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激动的无以复加。 她朝着自己走来,两人都不再年轻了。 可是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她。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谢上苍,他知道,她回来了,回来了。 于是,等候了十五年的拥抱,他轻声对她说,欢迎回来。然后拥她入怀。 她说,我想你了,阿域。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呢,阿域?” “那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下去,等到你重新喜欢为止。” 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了。 Together wing to wing,and oar to oar ,forever.I promise. [be]结局 后来,许旭问过苏倾域,宴清歌呢? 苏倾域说,走了。 许旭自以为他们是分手,便没再多问。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们哪里是分手呢?是从来没来得及正式道别。 苏倾域随着许旭又一起调到了京都,他想,她应该会原谅他,她会醒来的吧? 没有人告诉他。 他等啊等,时间其实也不难熬,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在这十年间,他生了一场大病。 其实也算不得大病,就是眼睛瞎了罢了。 苏倾域在离开宴清歌第五个年头的时候,在京都警察局坐阵,破了好几桩案子,一时之间名声大噪。这些年,他刻意不去打听宴清歌的消息,他有些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把那人活生生杀死,然后制成标本,珍藏起来。最起码,她会永远陪着自己,是不是? 可是,深夜醒来的苏倾域,一气之下,摔碎了几个玻璃杯,不知道是惩罚自己,还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就这么光着脚在玻璃渣上踩来踩去,踩到脚上流满了红色的血,嘴里喃喃道:“可是,终究不是她啊……” 苏倾域在脚上的伤好了之后,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那个时候,他刚从警校坐上专车回家。 他坐在车里,看着理清马路两边的树,京都的天气很干燥,所以种植的树很高,秋天的时节,那些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突然间,叮咚一声,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 苏倾域打开了短信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未知的号码—— “你记得宴清歌吗?” 苏倾域皱了皱眉,会有谁知道她呢? “你的目的?” 不一会儿,另外一头发了个消息过来。 “如果不想她死,你独自一个人来静压路108号向东走300米的仓库。如果不是你一个人来的话,我会去找那个小妞的!” 苏倾域看了这条消息,勾起了嘴角,笑了:“关我何事。”说罢,他就闭上了眼睛小憩了起来。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么? 苏倾域回到家之后,待到司机一离开,就自己开车去了短信上的地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明明知道是陷阱,他还是去了。 推开仓库的那一瞬间,一阵灰尘迎面扑来。里面坐在三个人,有高有矮,苏倾域不认识他们,可是也容易踩到,估计是自己制服的几个犯罪集团里的人。 高个的人,上半身穿了一个牛仔服,衣服扎了一半到裤子里面,见到苏倾域,眼神一挑:“把你外套脱了。” 苏倾域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脱了。 随后,高个的人指使了另外两个小弟:“把他兜里面的手术刀拿出来!” 苏倾域直接将手摊开:“我没带!”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随后大笑了起来,随手从地面上捡起几根钢管,操起来直接一棍子打在了苏倾域的腹部。 苏倾域闷哼了一声,没倒下,只是嘴角出了血。 随后又是一根子落了下来,打在了他的背上。 高个子说道:“你不是医生吗?你现在看看,你的肋骨断了吗?!” 苏倾域抬头看向他,说道:“怎么样才不会去骚扰她?” 高个子反应过来,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你死了,你让我们活活打死,我们哥几个就不去骚扰她!” 苏倾域垂下了眼帘,默许了。 其实,他很想说,不是情种,他针对的情种,从来不是现在的宴清歌。 至于现在,他大概是觉得是一种保护欲在作怪,用着她的身体,自然得好好的啊! 他也活够了,十年,真的太长太长了。 又是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