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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回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双眼盯着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锦盯着她看了片刻,悄悄地伸出手去,想要掀开她的面纱。哪知道手指头还没有触碰到面纱的一角,便被她猛地扣住手腕。她冷冷地看着他,掌心里的力道十分强硬。 “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见你的脸了,让我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梁锦不悦地说。 回香没有搭腔,她将他的手甩到一边去。 梁锦讪讪地收回手,继续吃他的面片汤,过了一会儿,故作不经意地开口,轻声问: “阿味,到鲁南了吗?” 回香没有回答他。 梁锦抬起头,对上的是回香冷如冰的双眼。 “这一回是我的失误,我已经很小心了,却没想到还是着了魏心妍的道儿,我没想过让阿味来鲁南接替我,这一次真的只是意外。”梁锦严肃认真地强调,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成正在诚心忏悔的表情。 “就算阿味这次被搅了进来,他也不可能会承袭你的亲王位,你死了这条心吧。”回香对他说。 “承袭王位有什么不好?”梁锦被她一语戳穿心思,恼羞成怒,不甘心地质问。 “你有什么好?”回香的语气有些怒,她冷冷地反问。 这是怒的前兆,梁锦被噎了一下,很知趣地闭了嘴,不再继续跟她争论这个话题。 “这个先不说。这一回我是失误了,可事情的展正合你的心意吧?我中了埋伏,你的人却突然出现在青檀峡,香儿,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沉默了片刻,梁锦望着她,低声问。 “我有我要做的,你有你要做的,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来干涉我,这些话我过去已经说过了。”回香表情清冷地道。 “我知道。可是我有点担心你,我们是夫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因为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才能配合你。”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需要你的配合。”回香淡淡地说。 “香儿!”梁锦皱眉,他真的是有点受够了回香总是将他排除在外。 “鲁南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去赤沙吧,阿甜正在赤沙,我大哥和杞枝国的恩怨也是时候该清一清了。铲除邪教本就不是你擅长的,你那不分青红皂白全灭的手段在血阴教上是没有用的,单靠镇压解决不了血阴教,也解决不了魏心妍,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梁锦表情微沉:“你不是说你不干涉我么,既然不干涉,你为何要替我决定去留?” “因为你留下来会很碍事。”回香淡淡地答。 梁锦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带着试探的意图,说: “魏心妍背后有的不止是血阴教,她还有凌水宫,可你有什么?” 回香表情未变,她看了梁锦一眼,淡声道: “我和魏心妍之间的事,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你没有必要过问,也不需要插手。” 梁锦看着她,明知道她说的不太对,可是他哑口无言。 ☆、第六百三七章 钟情权利的女人 建在地下的石牢,潮湿冰冷,终年见不到阳光。墙壁斑驳,条条水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渗出来,久而久之,为石壁刻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虽然不是臭味,但闻久了也会让人浑身不适。 梁敏不知道自己被囚困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囚困他的究竟是什么人,也许是敌人吧,他不清楚。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被用铁镣拴住了手脚,被牢牢地绑缚在铁柱上,战时受的伤被包扎好了,可是他没办法挣脱那比手腕还粗的铁镣。手腕脚腕因为连续几日费力的挣脱,已经磨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于是他放弃了,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伤上加伤是愚蠢的。 每一天总会有一个哑奴来给他喂饭,开始他是不吃的,可是后来发现饭菜里并没有毒/药,为了保存体力,他勉强食用了。 最开始他还能凭靠自己理智的头脑去计算自己被囚困了多少天,可是到后来,因为没办法看到日夜交替,他再也算不清时辰,只能放弃。 许久许久过去了,他依旧不知道囚困他的人是谁,他也喝嚷过让头目来见他,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现在的他体力尚可,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心里十分戒备。他也很担心,青檀峡一战来的突然,在勘察地形时被偷袭,战得惨烈,父王为了救他坠下青檀峡,生死不明,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乱糟糟的,十分忐忑。 石牢里只有一根火把,就在他对面,远远的燃烧着一点昏黄的光亮。 周围非常安静,安静得连滴水穿石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石牢外面,远处,有铁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正在闭目养神的梁敏警惕地睁开眼睛,扭头望向紧闭着的石牢大门。 不止一个人走进来,大概是两三个人的脚步声,步履轻盈,是习武之人。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根据他的经验,那个人的武艺应该在他之上,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那两个人很快便停在石牢前,门锁开启的声音刺耳的响起,不多时,石牢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石牢外面走廊中的火把光亮照了进来,让昏黑的石牢亮堂了一些。一个黑影逆着光先一步迈进来,一直走到光线下,梁敏才看清他的脸,这一看,大吃一惊。 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着短髯,肩膀健阔,风度翩翩。 “二舅舅?”梁敏瞠目结舌。 魏穆没有说话,他进了石牢,向旁边让了一步,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穿了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她将兜帽放下来,石牢内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梁敏那颗从她走进来开始就一直狂跳的心恍若炸裂开一般,让他感受到一阵难忍的剧痛。他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嗡鸣。他目瞪口呆,脸色惨白。 相貌浓丽,妩媚妖冶的女子,正是他的母亲。 “母、母妃……”这一次他终于结舌了,他睁大了眼睛,望着走进来的魏心妍,整个人如堕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似溺水者一般呼吸困难,他磕磕巴巴地唤了声,胸口处澎湃的震惊几乎要将他淹没。 “妹妹,不是我狠心,是这孩子太犟,我要是不拴着他,万一他闹出点什么事来,我也不好跟妹妹交代。”魏穆看着梁敏,对魏心妍笑说。 魏心妍的唇角勾着笑,也没在意魏穆给梁敏的战俘待遇,淡声道:“ “你先出去吧,我来跟他说。” “行,你们娘两个好好聊。”魏穆笑着说着,转身出去了,顺手把石牢的门带上。 魏心妍在梁敏不敢相信的注视下走向梁敏,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