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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我们会接她回家的。”陈汀兰道,“跟着我们,她并不安全。” “对。”毕淮道,“现在顾斩伤势初愈,陈氏火烧眉毛,我这边案子没结,谁都没法在她身边保证安全。我们都能找到陈露,那些人就更别说了,以段明宇的性格,连闹市区安炸|弹都做得出来,一个女孩子的命在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顾斩深思后道,“我得拜托林岁垣帮忙,务必保证陈露的人身安全。” N市鼓楼区,仁康医院。 薛彬正摔着病房里所有他能够够到的东西。他声嘶力竭地冲着进来的医护人员大吼,癫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对于医护人员来说,病人发病的状况比这狂躁得有的是,眼下都是小场面。 不过薛彬最近的情况着实有些反常。薛彬一直以来都是二病区最让人省心的一个,平时也很少出现情绪失控的现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入了10月份以来,薛彬的暴力倾向越发严重,先是打伤了同病房的患者,然后又险些强|奸了进来为他打镇定的护士。还好薛彬的体型不是非常壮实的那种类型,不然以这人的智商,医生们还真是没法完全控制好他。 一阵乒乓乱响后,房间终于安静下来,薛彬呆呆地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处,满脸泪痕。 “好了,薛彬。你冷静下,我们就不给你穿束缚衣。”医生试着靠近他。 “我说了多少遍我叫怀岁!”薛彬抬头看向医生,闪电般出手扼住医生的脖子,力气大得吓人。 医生向后靠着,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叫。护士慌乱地上前制止,却被那人慑人的眼神逼退。 终于薛彬松手。 “对不起,怀岁。”医生咳着,低沉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检查了吗?” “……” 薛彬眼神失去了焦距,十几秒后,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医生,淡然道:“怎么了。” “你现在是谁。”医生一口气刚喘上来。 “薛朗。” 医生松了口气。 “薛朗。刚刚发生了什么?” “怀岁和彬彬在吵架。” “哦。”医生道,“你知道原因吗?” “彬彬想出门,因为现在他的朋友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怀岁觉得没必要管,彬彬的朋友他看不上。” “他们吵得很凶,还扔东西。” “现在彬彬睡了,没办法我只能出来帮忙,最近他太失常。” 医生点头表示了解,“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薛朗微笑,“那,张医生还是给我来一针镇定吧,我怕一会儿怀岁又闹腾。” 张医生看着薛朗,情绪复杂。 “好的。” 打了镇定后薛彬沉沉睡去,张医生看着青年发青的眼眶心下感慨。 天才般的人物沦落到如此下场,没人心里会觉得好受。 入夜,仁康医院的保安抱着怀里的警|棍打着瞌睡,头在胸前一点一点。 远处传来一声乌鸦的嘶鸣,惊叫声吵醒了保安。 “操。”保安骂骂咧咧地环视四周的动静,发现只是鸟叫后愤怒地踢了一脚铁门。 他从保安室找出更厚实的大衣裹紧。 就在他进入保安室的时候,不远处的电网那边,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月光下,年轻人的脸庞俊秀文雅,他神色毫不慌张,好像闲庭信步般穿梭在层层加固的防护网间。电流已经被切断,没人知道此刻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正一步步走向外面的世界。 病人正是薛彬。 他穿着一声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黑色常服,长发在脑后梳成一个低马尾辫,秀丽的眉眼让人一眼看去分不清性别。 他看向又重新窝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的保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拜拜咯。” 江敏哲在顾斩家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顾老师行行好,我真的没钱了。” “我睡书房、沙发,哪都可以。” “求你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接着他撸下手上的戒指和耳朵上的耳坠。 “我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了。” “女朋友……您要想用那也用吧。”他将手中的笔记本大义凛然地向顾斩面前一推。 “……” 顾斩无语,他还没拒绝江敏哲呢,这位已经在他面前买惨买到不忍直视。 “住吧,我这平时也没什么人。” “真的!”江敏哲惊喜,“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顾斩无力地挥挥手,“打住,别给我戴高帽。” 江敏哲哼着小曲麻利地将自己的行李收拾进了书房,一屋子的HelloKitty让他眉毛都没动一下。 “敏哲,衣服什么的要是多就挂我屋,不多你就放在箱子里。” “好。” 江敏哲行李不多,三两下收拾完后就打开了电脑,他象征性地问顾斩WiFi密码,但顾斩可能是在做饭还是怎么,没有听到。 “不怪我咯。”江敏哲单手敲着键盘,直接破解了顾斩家的WiFi。 弹出的新闻框让他略微一惊。 “……不是吧。”江敏哲点进去。 他飞速浏览着上面的文字,心惊胆颤。 “顾斩。” “怎么了?” “薛彬,从精神病院出逃了。” 顾斩手里的盘子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 “开什么玩笑?” “薛彬跑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 毕淮在律所内来回走着,晃得栾竞晖眼花。自从接了这个电话毕淮就没闲着过,栾竞晖很想和毕淮好好聊聊兰慧的案子,但毕淮看起来是没有这个心情。 “现在能确定薛彬站在哪一队吗?” 顾斩在电话那头沉吟。 “程澈自己。” “段明宇、陶璟。” “江敏哲、我、杜西、王子轩。” “薛彬的加入哪边都会对局势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你忘了一个人。”毕淮道。 “谁。” “陈郁青。”二人同时开口道。 毕淮放下电话。 是了,陈郁青虽然是陈氏一员,但显然不屑于和段明宇同流合污。 和程澈当年的羁绊是他心里横亘着的一根刺。这根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决定着陈郁青会去向哪边,又会成为谁的助力。 想读懂谈何容易。 “姐姐,这个怎么卖?” 薛彬蹲在一个夜市的小摊位前,拨弄着一个简单的小挂坠。 “30一口价。” “太贵了,”薛彬对着眼前看着能当他妈的女人道,“姑娘,20,我拿俩。” 这声姑娘喊得大娘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