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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就算教育,也并没有明确的方向,只能说想法子培养出所谓的仁义君子。 一切,都仅仅来自于自己当初参考欧美教育制度,定下的那几条规矩。 虞璁怔了半天,看向那站在眼前的沈如婉,只哑声道:“你先坐一会儿。” 黄公公自然端了温茶来,让他静静的直接喝了一整壶。 皇上把一壶茶喝完,才总算是又镇定而清醒了许多。 有时候加班太多,脑子都跟浆糊一样。 “也许陛下可以睡个午觉,再琢磨下这个事情。” 沈如婉看破不点破,只笑着再度行礼,从容告退。 待她走了以后,虞璁直接回了寝宫,一个人瘫在凉席上想了许久。 她的意思,是直接公开立两派,明着让他们争? 这个法子……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议会制度啊。 那是走英式的上议院下议院,还是走美国的国会制度? 这玩意儿可不太合适啊。 虞璁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全都扔出脑海,再度思考这个问题的核心。 如果不把这当成朝廷,而是一个公司呢? 公司要的是什么? KPI考核制度啊。 派系之争什么的,不就是太闲了吗? 直到这一步,皇上才终于从一头雾水的状态里走了出来。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什么党争不党争的——信仰心学还是跟着浙派苏派混,那都不重要。 如果法制上有足够的规范,哪怕这整个朝廷都是浙派的人,只要他KPI不达标,该开除还是开除啊? 浙派有不轨之心的根本,在于他们被王党彻底压制。 ——当然张孚敬这伙人肯定是要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府邸里的下人都要流三千里的。 但是,如果能够给户部推出KPI考评制度,可以革命性的改善整个朝廷的氛围。 所谓KPI,就是关键绩效指标。 这个在管理学上,有个很基础但是非常重要的“二八原理。” 这个理论的意思是,任何企业的价值创造,都有八十比二十的一个规律。 百分之二十的骨干人员会创造百分之八十的企业价值。 而百分之八十的工作任务,是由百分之二十的关键行为来完成的。 如果能针对这百分之儿时的行为来进行分析,就可以更加科学的评价业绩。 虞鹤作为游戏策划,作为一个天天加班日夜加班的策划狗,对公司考评的那一套指标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什么KPI还有KPA,统统都用进来! 谁都别忙着勾心斗角,专心建设大明国才是王道! 黄公公这边刚安排检查完晚膳的准备进度,一回养心殿发现皇帝又披散着长发窝龙椅上加班去了。 “万岁爷?” 虞璁那边在奋笔疾书,压根没时间理他。 黄公公心想皇上怕也是不要命了,这起早贪黑的比老板姓过得都克制,陆大人要是看见这一幕,怕又会私下叮嘱自己要多劝皇上休息了。 问题是劝多了皇上他会烦的啊。 五天以后,天字会议厅久违的召开了一次会议。 由于天字会议厅是最高规格,这一次上下所有人坐满,近两千人安安静静地等皇上出来。 虞鹤远赴南京,没有出来主持会议,当真让人感觉有些不习惯。 皇上等开场白结束以后,慢条斯理地又宣布了一件事情。 从今日起,各衙门皆分阵营。 他不想搞党派这么政治的东西,要去严肃化,搞出公司里特有的竞争性。 国家现在经济发展还没有到能搞党派的时候——真强行推什么议会制,也是死路一条。 “从今以后,凡是八品以上官员,皆可自由选择进入浩气、和光两大阵营,在各部登记之后可换领蓝红配饰——吏部已经更新了考核制度,会更加清晰的判断每个人的绩效,并且换算为相应的点数。” “而点数会一季一结,同时以红蓝棋子的方式,投放在上锁的玻璃柱内。” “年末结算的时候,棋子最多的一方为胜,同时予以更高份额的对应赏银,作为响应实务的奖金。” 虞璁轻咳了一声,在众人的愕然眼神中再度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此事欢迎各位积极参与——还可以私下自行结会,推出统一的领导者。” “但凡是在此事中营私舞弊,甚至胆敢染指玻璃柱者,将全部封禁此权三年——所在此部门者自然也都分不到一分钱奖金了。” “红蓝阵营一年一选,如果推出领导者来,还可以进行拉票等活动。” “那么,请吏部尚书出来宣读规则吧。” 他这个法子,简直是三重魔改。 但是完全合乎法理。 在不触动政策和权力分配的情况下,直接将整个棋盘搅散。 虽然出于恶趣味,他其实挺想划个浩气和恶人,但是毕竟这里是朝廷不能乱来,就取了中的和光,设了第二个阵营。 这种霍格沃兹式的计分制度,以及季度性的更新,也会将整个朝廷的工作积极性推到极点。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会有越来越多的部从散乱的颜色逐渐走向统一。 而当他们把自己人全部搞定,开始以整个分部开始季度性竞争的时候,冗官的清理也会变得相当轻松了。 这个事情,可以相当方便自己简化如今的行政结构,毕竟没人喜欢猪队友。 马车奔驰的相当快。 陆炳在颠簸中醒来,瞥见了不远处倚在窗边的严世藩。 是了,自己已经离了京城,也见不到皇上了。 他揉了揉眼睛,沉默着坐了起来,开始打理自己的衣袍。 “渴了吗?”严世藩瞥向他,随手把水袋递给了他。 陆炳简短的倒了声谢,开始默不作声的喝水。 “好几天没看见鹤奴了,”严世藩看着窗外悠悠道:“还挺想他的。” 老陆差点一口水呛着。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这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严世藩,只默默别过了视线,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哎我说,”严世藩倒是完全不怵陆炳身上的一堆光环,也不怕他找自己麻烦:“你说,这出去得几天不洗澡,等真去了朝鲜,起码得停下来先洗洗吧。” 陆炳在锦衣卫呆习惯了,终于有点外交的自觉,只点了点头:“会找条河休整的。” “那还不够啊,”严世藩看着他认真道:“得劈柴烧热水的。” 陆炳现在连出去骑马的心思都有,只闷闷点点头:“嗯。” 严世藩噗嗤一笑,慢悠悠道:“鹤奴说你这人很可爱。” “今儿凑近一感觉,还真是。” 陆大人默不作声的往旁边挪了挪,心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