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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有配套的政策。” 光有漂亮的海关和税收优惠可不行,等级制的个人所得和商业税也要一并发展。 “这样,”虞璁深呼吸道:“你把这个地方告诉王老爷子,让他暂时把手头忙得事情跟其他几个阁臣分一分,重点来看大同与松江两地的改革。” “同时改革两地吗?”陆炳想了想道:“不是不成,只是经费恐怕……” “不要紧,”虞璁淡定道:“之前第一轮改革商税要求在嘉靖十二年前收缴清楚,现在还剩半年不到,国库已经充的都要扩建新库了。” 大胆干,徐阶他不批你经费朕就去亲自削他。 陆炳噗嗤一笑,点了点头。 沈如婉最终还是决定去理工大学里呆几年。 一方面确实需要借阅大量的书籍,另一方面……她总觉得,这些数理之论,虽然与治国心术无关,日后却也总会派上用场。 而她是这大学之中唯二的女学士。 第一批大学统共有近两百人入学,相比于从前的科举,现在扩招的名额增多,同时还有之前国子监里的贡生跟着来学习研究。 整个大学放眼望去,男女老幼都有,只是女性相对而言少一些。 不过有陛下的圣训在那,也没人敢发出什么不敬之语——陛下说要拔舌头,那可能是真的会拔舌头,没人敢冒这个险。 但是,哪怕她穿着的再简朴不起眼,也会有无数人闻名而来——毕竟之前的种种传说,都实在是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这年代大家都信鬼神,何况这中了科举寻仙考双试第一的大才女,之前有仙姑下凡的传闻,别说是那些小心翼翼的士子了,任教的老先生们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得亏纱帽可以掩饰自己的神情目光,不然沈如婉平时上课都觉得不自在。 她从藏书楼里顺着旋转楼梯走了下来,还没等站稳,便瞥见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先生在旁边等着她。 在这里,所有的讲师都有朝廷特制的朱玄袍,上面按职称绣不同的纹饰,作区别之用。 沈如婉平日好学多问,基本上都认识这理工大学里所有的老师,此刻见了这老先生一面,竟然反应不过来他是谁。 “请问,是沈姑娘吗?”老先生摸了把胡子,笑呵呵道:“可否去前方茶社一叙?” 沈如婉又看了眼他袍子上的兰草纹饰,点了点头。 “在下李言闻,号月池。”他要了一壶龙井茶,淡淡道:“从前是太医院吏目,如今被调遣过来做医科大学的讲师。” 沈如婉客气的跟他寒暄了一刻,提问道:“请问先生与不才素不相识,是有什么事吗?” “不错。”李言闻虽然年纪不算非常老,可是明显操劳过度,脸上皱纹纵横,皮肤粗糙。 他缓缓起身,对着沈如婉作了个揖道:“近期医科大学将进行修书编撰,老臣想恳请沈姑娘向陛下相荐犬子,让他也参与其中,哪怕只打个下手也好。” “令郎没有参加寻仙考吗?”沈如婉好奇道:“他也很喜欢行医救人?” “确实如此,”李言闻叹息道:“他落榜两次了,恐怕是因为年仅十四,对改革之论又一窍不通。” 沈如婉心里多了几分不放心,已经有了回绝之意。 “爱子名唤李时珍,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老先生抬起眼眸,露出恳求的神情:“可否请姑娘见一见?” 第108章 沈如婉思忖片刻, 那李大人也不急,只静静地等她决定。 “见一面吧。”她叹了口气, 终于让步道:“我见一面看看。” “进来。” 木门传来两声轻叩,一个少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男孩只有十四岁,干瘦而沉默, 也不肯抬头看她。 但是手中却捏着两三本册子。 “还不见过沈天师!”李言闻喝道:“越发没规矩了!” 沈如婉制止了他继续训斥下去,低头看向他手中的册子:“这是什么?” “与。”那少年低着头闷闷道:“见过天师。” “这是你自己写的?” “嗯。” “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梦呓之语,”李言闻无奈道:“这孩子太执拗了,带这种东西来见您,还不如拿几本文章有用!” 沈如婉皱眉想了想道:“为什么不让他参加杏林测?” 李言闻叹息道:“杏林测要等明年了,有年岁限制。” 她想了想道:“李时珍是什么时候跟着你学医的?” “四岁。”李言闻知道这孩子闷得慌, 这时候屁都放不出来,忙不迭开口道:“让他去写文章什么的,虽然也有点出息, 可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学医的料——去年疫病流行的时候, 他一个人便开了药庐,抓药开方煎药全都娴熟,不比那太医院里的医生差!” 医生虽说是中下等的职品,没有医官来的有说服力,可是看这孩子还这么年轻, 倒还真的让人有几分想多看两眼的感觉。 沈如婉放缓声音道:“你抬起头来。” 李时珍缓缓抬起头, 突然开口道:“我真的很想去大学, 拜托大人给个机会。” 这话说的她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管太医院和医科大的, 怎么可能说给就给。 “你把这两本书交给我, 我先回去看看吧。” 待从茶社里出来之后,沈如婉思索了片刻,叫车夫送自己去了严府。 等严世藩下朝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沈大人?”严世藩愣了下,迅速换上官场专用的客套神情:“今儿过来坐坐?” 沈如婉沉吟片刻,把事情来去都跟他说了。 这事儿……还真不敢自己贸然拿主意。 严世藩知道她是信任自己,也是暂时没别的人可以问问。 他接过那两本医书,并没有直接打开翻看内容,而是低头道:“这事无论对错,都不应该由你来做。” 你是过去的宫妃,是出离宫廷的天师,还是未毕业的学生。 这时候贸然举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实在是不合适。 “再者,你想过没有。”他抬起头道:“为什么李言闻身为医科大的讲师,都不敢自作主张的安排他进校参与修撰,还要特地来拜托你?” 沈如婉想了想道:“因为机密?” “对。”严世藩严肃了神情道:“这医书也有各种作用,这孩子如果真的天赋异禀,恐怕寻常的汤方伤寒论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所以才想进大学读更难的医书。” 李言闻还保留着太医院的原职,等于半个身子还扎在官场里,更怕其他人的诋毁中伤。 “那就不再管理此事?”沈如婉皱眉道:“我出宫不久,对医书也好人情也罢,都颇为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