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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 厚重的纱幔完全遮住床上的情景,唯一能看见的,是帐外地上放着两双鞋,摆放的很整齐,一黑一白,特别的和谐。 一双是师父的,那另外一双……巫雀捂住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将门关上后,心脏还在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 千江月醒来时,床帏不知何时被落下,遮挡住来自外面的光亮。 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本以为会睡得极为不踏实,没想到竟是久违的安稳,那些黑暗的过往像是被抛在很远的地方,暂时放过对他的纠缠。 千江月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 原先觉得万里云是在说笑,没想到直到现在真的没任何人来打扰,着实令人惊奇。 第259章 一江春水向东流41 依照千江月的生活习惯,月光还没消失的时候便会起床, 相应的, 他睡得也很早, 平日里不喜荤食,除了看书修炼打鬼族, 没其他的爱好。 在林寻看来, 就是标准的老年人生活方式。 可如今千江月还躺在床上, 暂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用手覆住眼睛,以为黑暗能让自己稍微舒适一些,然而光源被阻挡一刻, 竟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万里云遮住他双目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 ‘吱呀’一声, 门开的声音打断千江月的思绪。 他第一反应是巫雀,不过很快,一种类似柑橘的香甜充斥屋子,光是轻轻嗅着都能让人心境平和。 见千江月还未起身, 林寻松了口气,走向床边的时候快速将地上的一双鞋踢到脚底下,后若无其事撩开纱幔。 “有没有好一些?” 褪去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林寻话中的关切听得千江月内心升起些暖意。 “说起来, 这算是你第二次病倒在我面前。”林寻将一个小瓶扔到他面前:“百浆花的种子, 对抵御心魔的作用很大。” 百浆花多长在悬崖外侧的山壁上, 花朵只有拇指大小, 想要找到很难,花瓣能止血,花茎可祛湿,可谓浑身是宝。当然,最珍贵的当属花心,戴在身上能让人心境通明,神志清爽。 千江月合拢掌心,“多谢。” “举手之劳,”林寻:“我去让人送热水来。” 千江月蹙眉:“要热水做什么?” “泡花茶喝,”林寻道:“花瓣在采摘过程中直接被风吹走了,好在还剩下种子,一会儿拿来冲水喝。” 百浆花的种子可谓是有价无市,竟有人想着用来冲水,这已经不是区区暴殄天物所能形容。 “这种东西,戴在身上就好。” 林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这人好生无趣。” 戴在身上哪有两个人对坐饮茶来的痛快。 千江月懒得同他解释,起身随手理了下衣襟。 “我看巫雀他们还没吃早饭,”林寻喝着壶中隔夜的凉茶,“应该是在等你。” 千江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慢慢收拾,我先去前厅。”林寻活动了下肩膀,走了出去。 后背外衫有几处划破却不自知,想来即便对他来说,得到这可种子也十分不易,若是林寻要银子交换千江月还会坦然很多,偏偏将东西留下后,说了几句话就离开,和他平日里的作风大相径庭。 待林寻身影消失在拐角,千江月收回目光,将几分别样的情绪压抑在心底。 …… 桌面上几乎全是素菜,却仍然称得上是丰盛。各种颜色的菜搭配在一起,配上汤羹,很容易引得人食欲大动。 巫雀下巴抵在筷子上,身子一晃一晃的,感觉整个人失去了光彩,当看到林寻时,眼中唯一的一点光亮瞬间破灭。 林寻以为他是饿了,又不好先动筷子,坐下来道:“你师父在洗漱,很快就会过来。” 巫雀张着嘴,慢慢把头调转到另外一边,眼中就差翻滚出几朵泪花。 林寻看他的样子,忽然猜出什么,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低声道:“你看到了对不对?” 眼前出现床帐外摆放的两双鞋,巫雀捂住心脏……自己的师父,多少未出阁姑娘的梦中情人,就这么被拱了。 另外一边坐着冷安和南珩一,冷安昨晚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嘴唇少有血色,南珩一端端正正坐着,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二人同样用一种难以言喻地眼神看他,想也知道巫雀肯定是第一时间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知会给他们两个,然后师兄弟脑补了同样一副画面。 千江月来的时候桌子上就是这么一副干瞪眼怪异的情景,让他想不注意到都难。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南珩一,意思是让他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珩一自问还想活到八十岁,昧着良心说:“早餐有些清汤寡水,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旁听的巫雀都想代千江月有皱下眉头,这么蹩脚的理由也能拿来用。 吃个早饭,千江月并不想计较太多其他事情,坐在林寻身边的那一刻,巫雀快速用余光看他一下,被发现后又慌忙低头扒着白米饭吃。 这个时候,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林寻竟是最好懂的,他望着满满一桌子菜,略微有些遗憾道:“缺份饺子,应该庆祝下这难得的团圆。” 巫雀抬头,认真道:“其实饺子也有送别的意思,因为它会在锅里滚啊滚。”他咽了下口水,试探道:“不如我亲手给你包一份?” 最好吃完了能圆润地滚走。 林寻微笑着谢绝他的‘好意’,顺便对南珩一道:“对了,你才来皇都,饭后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南珩一觉得一阵阴冷的风扫过,悄悄望了眼千江月,后者神情如常,只是偶尔抬眸瞧他一眼,这一眼让南珩一如坠冰窖。 他手指颤抖地指了指林寻……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林寻优雅地用餐,仿佛不知道自己是一切的导火索。 说是逛街,实则去了郊外泛舟湖上,没有摆渡人,两人将船划到湖中央,就任它在水中飘荡。 南珩一打量了眼周围:“确实是个好地方。” 在这里,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调整了下姿势,半个身子靠在舟边,“特意将地点选在这里,看来是些不怎么能见光的事。” “旧事重提,”林寻慢悠悠道:“有关劫狱的事,你认为今天晚上如何?” 昨天见面时林寻只是有意向,南珩一私以为等他定下来至少还要几日,何况自己也说过要有两天时间考虑。 “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林寻只是微笑,却并没有解答之意。 南珩一沉默后道:“我要先听听你具体的计划。” “蒙面,闯进去,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