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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白日里少了分凌厉。 辰寒躺上柔软华丽的床褥,熄灭灯,盖被闭眼。 林寻蹙眉:“我可以走了?” 辰寒:“为父是在成全你的心愿。” 林寻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想做太监,自然要履行太监的义务,守夜只是其中之一。”说完这句话,他便微微侧身,很快,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 林寻:…… 子时一刻睡意侵袭,丑时三刻,身子摇摇晃晃,到了寅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很快电闪雷鸣。 雨水不停坠地的声音像是要在他耳边炸开。 如何得到皇帝的宠爱? 苏秦曾说要懂得示弱。 林寻困意缠绕,简单思考一番决定还是服个软,激起辰寒的怜爱之心,放他离去。 屋内一片漆黑,他缓缓走到一旁,点燃一根蜡烛,走向龙床。 辰寒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有很多张人脸一张张闪过,有害他的,有被他杀的,也有他爱的。 在众多人脸中,依稀有一个一身红衣绝代妖娆的女子,一如既往地霸道:“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的,凭什么冠上皇室的名声。他是我莲蓉的孩子,是莲子才对!” “小莲子,你要快些长大。”他看见女子抱着孩子倚在窗边:“如果有人想吃了你,你便要先苦死他。” 画面最后定格在女子僵硬的尸体上。 辰寒在一刻醒来,双目放空,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恢复,等他稍微恢复,察觉昏暗烛光,侧过脸: 雷电的光芒映照着惨败的小脸,眼中全是血丝,他脸上的肌肉几乎都僵硬了,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父皇,我怕。” 辰寒瞳孔一缩,头重重一偏,再次合眼。 翌日,辰寒第一次早朝迟到,从头黑脸到尾,弄得大臣们人心惶惶,生怕做出什么惹他不快的事情。 自打那晚,林寻没有再被叫过去完成一次守夜。 他花银子找宫里疏通关系得了本古书,送给苏秦。 面对突如其来的示好,苏秦第一次有些发怔,不明白他的用意。 林寻,“你教得法子很管用。” 苏秦不记得自己有教他什么。 林寻:“你曾对我言明一个懂得示弱的皇子更能赢得帝王的喜爱。” 苏秦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林寻将那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父皇起初睡得并不安稳,偶尔我可以看见他神情挣扎,后来醒来看到我说怕后便很快沉沉睡去。”林寻:“大约是他觉得,身边有一个可以暂时信赖的人守着他,安心不少,” “你就没有想过……”听完后苏秦淡淡道:“他是被你吓昏过去了么?” 林寻:…… 半个月后,整个宫内涌现一种浮躁与喧嚣,每个人都换了副喜庆的面孔。 昌然郡主即将远嫁莲国。 这场仪式举办的格外隆重,昌然郡主妆容靓丽,凤冠霞帔,眉宇间完全没有即将和亲的苦恼,反倒多了分英气。 她在百层阶梯下跪首,望着上面站着的天子皇后,文武百官,对着林寻爽朗一笑。 我会回来的。她用口型对他说:“率兵打回来。” 她坐入马车,随着卷帘落下,最后看了一眼这辰国风光。 使者随郡主离开,而同来的皇子却是留在辰国,明面上是交流文化,众人心照不宣,他不过个示好送来的质子。 按理说,质子在宫中该是谨言慎行,能少出门便少出门。 所以当林寻看见堂而皇之站在自己面前的莲国皇子,也是不解其意。 “我来的时候,父皇让我有话带给你。”莲国皇子紧盯着他道:“里应外合。”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起名废,跟大家说一下这些人名字的由来: 林寻:不走寻常路。 丁圣:随机生成,不解释。 夏夜白:人生当浮一大白。 夏侯尘:随机生成。 黎环:随机生成。 黎摩:随机生成。 至于剩下的都是小一,小二,什么夏侯爷,赵氏族长···· 第43章 吾皇万岁08 里应外合, 想法倒是不错。 “哦?”林寻尾音微微上扬, 听见了但又似乎没有听进去。 莲国皇子面色有些僵硬, 仍旧是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比在莲国,他还要靠着林寻的帮助。 话虽如此, 他看林寻的眼神深处却是带着不屑。 辰莲两国关系本身便说不上多好,都想看准时机一口吞了对方,若非碍于域外一带威胁,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怕是前几年便会爆发。 作为生母是莲国公主, 父亲乃是辰国皇帝的辰安宴,从出生起身份便是极其尴尬, 他不可能回到莲国, 也不会继承辰国大统, 哪怕是莲妃最得宠的那几年, 也没人相信辰国有一天的继承权会落到辰安晏身上。 毕竟他体内还留着一半莲国的血。 如今天下太平自然好,若有一日战乱爆发,他处在两国间无论如何做都会遭人诟病。 但不论是皇后, 还是太子, 都对辰安晏忌惮颇深, 生怕他抢走东宫之位,莲妃手段可见一斑。 莲国皇子压低声音:“我这里有一种药,见效十分慢,但只要分量服下,生机便会渐渐枯萎, 国不可一日无主,你将这药想办法下给辰皇,辰皇一死辰国必定大乱。” 林寻支着头望着水里游动的金鱼,眉眼是柔和的笑意:“你这不是药,是毐。” 莲国皇子咬牙:“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林寻余光瞥见侧面草丛后一闪而过的黑影,笑而不答。 …… 同样是在一个亭子内,不过这里的气氛可要宁静上许多。 亭内端坐着两人,一人明曂衣袍执白子,一人身着白衣落黑子。 “参见皇上。”来人将方才听到的全部一字不落地道出。 “都过了这么多年,莲鸿波还是一如既往地蠢,”辰寒目光看着棋盘,没有一点听到有人指使辰安宴给自己下毐后的愤怒:“连生出的儿子都如此蠢笨。” “莲国已是强弩之末,”苏秦淡淡道:“且由他们去。” 他抬头,瞥了眼跪下的暗卫:“二皇子怎么说?” 暗卫:“二皇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下。” 想到那个笑容,明明看上去很平易近人,但却让他骨子里发寒。 “你我二人棋术相当,此盘再继续下也是索然,不如换个方式定输赢。” “堵什么?”辰寒望着他。 苏秦撂下手中剩下的棋子:“就堵二皇子会不会答应莲国那位皇子,不管是虚与委蛇,还是真的答应,只要他点头,这局便算我赢。” 辰寒:“这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