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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花曲儿,身边的小厮吃力地搀扶他,那小厮听闻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立时面色发白。 ??“大人!” ??他慌张推了推身边的男子,男子醉醺醺回过头来,看见袁崇生那一张黑得可怕的脸,登时酒醒了。 ??“爹!” ??这男子便是袁崇生的长子袁福,他方满弱冠之龄,身材与袁崇生一般瘦高,面皮青白,目下泛着青黑,显然是沉湎酒色良久。 ??“孽障!”袁崇生大怒。 ??若说自己这儿子长进,那是往祖宗八代脸上贴金,旁的倒罢了,来了岭南半月,倒将明街暗巷的窑子都给摸清了。 ??本就烦心账册之事,当下更是心生横怒,立时喊来家丁将这孽障给捆了,丢去祠堂跪上一晚不提。 ??*** ??马车不疾不徐停在广安王府的两尊石狮子前。 ??轿帷一掀,立刻有小厮抬着府灯上来迎接。 ??猊烈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轻身下了马车,吩咐人去备醒酒汤热水巾帕等物。 ??待步入寝房,将那红扑扑的人儿轻放在软床上,床上的人难过地蹙了蹙眉头,挣了挣,缓缓睁开眼来,喘了几口, ??“扶我去净房……” ??猊烈立刻将他抱去了净房小解,布帘后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猊烈往外走了走,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声音。 ??半晌,李元悯摇摇晃晃走了出来,眼见快要摔了,猊烈忙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阿烈……”李元悯无力往眼前的胸膛上一靠,青年的肌肉紧实匀称,有着坚实的力度,熟悉的气息更是有种令人放松的魔力。 ??酒意的熏然腾上脑际,他任由自己陷入那温水一般浮动的迷蒙之中,这是他唯一可以放任自己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必防备,在青年平稳有力的步伐中,他昏昏沉沉地想,只要有阿烈在,他便是安全的。 ??他们是彼此的前胸后背,是这个世上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啊。 ??忍不住蹭了蹭,鼻音呢喃:“阿烈……” ??猊烈垂首看着怀里醉醺醺的人,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回去的时候李元悯的醉意更浓了,连眼皮都睁不开,待醒酒汤上来,猊烈哄着喂他喝了点,许是汤水有些呛鼻,李元悯不由微微挣扎,不少汤水洒在了襕衫上,印出点点湿迹,猊烈叹了一口气,将碗递给一旁的仆妇,命她下去了。 ??“殿下……” ??猊烈轻声唤他,捧着他的脸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上,面上似有犹豫之色,不过很快伸手,扯下了细腰之上的刺绣腰带,将他外衫去了,只剩内里月白的丝绸小衣。 ??他身上的酒气并不好闻,但解了外衫之后,那些酒气便淡了一点,一股冷香钻入鼻孔——他好像天生便带着这股好闻的香气,从雪白的肉里生出来一般,猊烈忍不住凑近了些,让那阵淡淡的香气笼着自己。 ??李元悯觉得脸很烫,又热又燥,思及什么,迷迷糊糊挣扎了来。 ??“抬水来……沐浴……” ??猊烈知道他生性·爱洁,更别提这春夏湿热的气候。 ??许是因为身子特殊的缘故,他的沐浴向来都由着自己,从不假手下人,然而酒醉之人不分乾坤,岂能自行沐浴。 ??猊烈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哄:“殿下,明日再沐浴吧。” ??李元悯皱了皱眉,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咛音,脸面皆是酒后的糜红,雪色颈间也晕染了深深浅浅的红粉。 ??猊烈目色浮游,喉结上下一动:“……那我帮殿下稍作擦拭。” ??深吸一口气将他放平了来。巾帕已经沃了,微微散发着热气,猊烈的手指捏住了那小衣的系带,却是滞在那里,缓了片刻,轻轻拉开。 ??瞳仁骤缩,心间极力压抑很久的某些东西轰然炸开。 ??昏黄的烛光下,猊烈呼吸不稳,他的动作有些笨拙,那双可开百石大弓的手不自觉有着一丝颤。 ??他别开脸来,匆匆擦拭了,替他换上了干净的小衣。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下一页 21、第二十一章 安慰 21、第二十一章 安慰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 录 下一页 投票推荐 ??一夜黑甜无梦。 ??李元悯翻了个身,乌发也随着动作流水一般的掠过枕靠,薄薄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双眼,虚无地看着床顶上熟悉的祥云逐日浮雕,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居然没有头疼,只额际有些闷闷的。不由抬手揉了揉颞颥,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习惯性地撩起纱幔望向长塌的方向,他一怔,猊烈不在,连长榻也一并收走了,眼前一片空落落的。 ??他微微蹙了眉,心觉奇怪,以往皆是自己命人搬走的,今日如何撤得这般迅速,且若非早起去郊外练场,猊烈一向是候在外室等他清醒的,何故今日不在? ??他就地缓了缓,套上鞋履下了床。 ??外头的仆妇听闻动静,轻手轻脚进了来:“殿下,热水已备好,可要沐浴?” ??李元悯一愣,才意识到是猊烈着人安排的,他昨夜喝了那么多,定是无法沐浴,猊烈看似冷情,却心细如发,他心间生暖,只点点头。 ??“好,拿进来吧。” ??数位下人抬了浴桶巾帕等物进来安置妥当,便齐齐退了出去,李元悯除了身上的小衣亵裤,踏入热气腾腾的浴桶。 ??待热水没过胸口,李元悯惬意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念起昨夜在巡台府一番交锋的记忆,心间自是烦恶,好在这些年倒是养成了一副在外虚与委蛇的自如模样,并不算难捱。看得出来,袁崇生是个颇为棘手的角色,只他太过轻视自己这位冷宫皇子,未站稳脚跟,便想着轻易从他口中夺下一大块肥肉,可难不成他这七年的心力是白费的? ??李元悯阖上双目,脖颈轻轻靠在浴桶边沿,水汽蒸得他浑身如一块质地极佳的粉玉,一张雌雄莫辩的脸更是昳丽非常,他嘴角轻轻一勾——也不知袁崇生交不出那三万两岁俸的时候,该怎生惊怒? ??待将一身雪色肌肤泡得通红,鼻尖微微生汗,他才起身了来,换上了一身松快便服。 ??屏风一撤,下人们端来了洗漱等用具,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说是猊总掌让人备下的。 ??李元悯会心一哂,一番洗漱后,便披着发坐在桌前细细啜饮那碗醒酒汤。 ??一碗很快见底,他放下了羹勺,便有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