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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骅是仅次于暗卫首领的高手,可这次偏偏被一个女人家说弱,这口气当真是咽不下去,“属下实力太弱,让陛下您换个人保护她。” “保护?”陆文启闻言不由笑了,“他是不是对监视这个词有何误解?” 惊骅委屈,方才又不敢当众反驳贵妃娘娘,只能在陆文启面前表示自己的委屈:“陛下,属下不服。” “他说的没错,你确实太弱了。”陆文启在这事上倒是没有偏袒自己的下属,声音微冷了些许:“苏贺进来,你都没发现,若非苏青悠让你给朕送东西,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苏贺在上头布了个结界?遮蔽你的双目?还有……” 男人一向含笑的双眸忽的染上几分怒意,声色皆冷:“身为一个暗卫,首先拥有的一个能力必须是不管隐匿于何处,都不能被除主人之外的人发现。结果,你一到那,便被苏青悠发现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惊骅一直都跪着,此刻将头压的更低了,“请陛下息怒。” 陆文启敛眸,冷声道:“去军中重新来过,练不好别出来。” “是。” 惊骅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便消失了。 陆文启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某处,“元一,由你去保护贵妃娘娘。” “!!!” 什么?让他这个暗卫首领去保护一个女人? 倒不是元一对女人有什么歧视,而是,“陛下,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您。让属下去保护贵妃娘娘,似乎有些不妥。” “朕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质疑了。”男人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半分喜怒,然而就是这样平静无波的模样却更是摄人。 从小就跟随在陆文启身边的元一,比谁都要清楚,陛下这么说话,肯定是生气了。 他不敢再多言,“属下遵命。” 元一说完这话,又想起一事,忙问道:“陛下,属下过去,可否让贵妃娘娘知晓?”这要是让娘娘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便是失了暗卫之名,若不让娘娘知晓,可就砸了陛下与惊骅的招牌。 “嗯。下去吧。” 陆文启躺回龙椅上,缓缓闭上了眼。 * 璃烟宫。 裴洵此刻正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腿不停地晃悠着,双手叠在后脑勺处,眯着眼,轻懒不已。 他有异能在身,可随时变幻容貌。 苏贺给的丹药,他给了皇上,自然是不需要吃。况且也不知那丹药吃了有何副作用,他绝计不会碰的。 如今他站在陆文启这边,之后,可是要陪着他守江山,以及谈个恋爱。 “孤枕难眠啊,孤枕难眠啊。”裴洵悠悠叹了口气,突然翻身坐起,“出去散散步吧。” 璃烟宫其他人都已经歇下了,裴洵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宫。 月色清冷,穿透树梢,在青石路上洒下一地破碎剪影。微凉的风拂过,惹得树叶争相而动,白色的小花洋洋洒洒地从枝头落下,铺了满地。 裴洵抬手幻出一支玉箫,足尖轻点,凌空飞起。他择了一处空无一人之地,将玉箫抵于唇边,而箫声响起之时,他的容貌便变回男子模样。 隐隐可见他的周围在那一瞬间结起了一道银色屏障。将箫声全部笼于其中。 第396章 朕的爱妃是男人(10) 月色下,男子一袭红衣,席屋檐而坐。指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在玉箫上跳跃着,他平视着前方,卷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垂眸的动作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青影。 裴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事如浮光掠影在他脑海中闪过,那痛或悲的、喜与乐的,都在他的记忆中翻涌着。 他以为自己设了结界,没有人能看见,也没有人能听见。 然而,不远处,却有同样失眠的陆文启,穿着披风,一身素衣踏月而来,本想多走走,却因闻了这箫声而停在这长廊之上。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月色下的红衣男子,那样精致完美的侧脸,饶是他一个男人都看的有些惊艳,对方不经意间转来的一眼,都让他不自觉地收回了视线,也不知是怕被裴洵发现自己在偷听,还是别的什么。 然而越听越久,他已挪不动脚。与景,与月,与风一同沉醉在这箫声中。 箫声落,玉箫散。 陆文启眸光微诧:这竟是他用灵力幻化出的玉箫?委实有些可惜了。 裴洵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陆文启真的能看见自己,说明对方的实力与现在的自己不相上下。 他迟疑了片刻,从屋檐上飞落,拢袖拱手:“参见皇上。” “起身罢。你这模样,确实要比今晚那模样看的顺眼许多。”陆文启淡淡一笑,随后掀开披风,坐到了长廊两柱间的朱红长凳上,“方才朕被你的箫声吸引了,便停下听了一会,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这箫本就是吹给人听的。”裴洵微微笑了下。 陆文启眯着眼,神色慵懒地瞥向裴洵,“朕以为苏卿设了结界,是不愿让人看到你和听见你的箫声。” “那是因为已经入了深夜,臣不能打扰旁人休息。”裴洵往后退了一步,又鞠了一躬,“竟没想到打扰到了皇上您。对了,多谢皇上给臣安排的暗卫首领,让臣受宠若惊。” “苏卿的实力远比朕想象中的要好,惊骅确实担不了你的护卫。”今晚的陆文启,褪了一身龙袍,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许温润,被这朦胧清美的月色衬得愈加柔和,玉质盖华。 “不说这个了,苏卿你且告诉朕,刚刚吹得这箫乐为何名?” 裴洵微微顿住,沉吟道:“众生。” “哦?众生,没想到苏卿比朕还要心怀天下。”陆文启眉眼中携了几分调侃之意,但这家伙喜行不于色,倒是让人很难猜他的心思。 “皇上会错意了。”裴洵出声解释道:“众生非心系众生,而是一曲表达爱意之乐。臣从小被养在苏府中,如同废物,从不曾接触这朝中之事,耳不听四方,如何会有什么心系天下之感。” “这深更半夜的,你吹这众生,可是有爱慕的女……” “臣有龙阳之……好……” 突然想起裴洵说过的话,陆文启忙话锋一转,“男子?” 裴洵抬头看了一眼陆文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