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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不出来等了她多久。 她哪里都没看,拉开副驾驶座上车。 不远处,秦琢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驾驶座的司机不敢吭声,看他沉默得升起车窗,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声“回公司”。 “要回公司吗?”祁年把车开出去,边问。 原本是打算回的,但刚才的短信让季秋改变了主意,她摇摇头:“我想回家。” “送你回老师那里?” 和聪明又愿意体贴你的人讲话真的让人很舒服。 季秋其实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祁年也体贴得给了空间,她闭上眼在车上小憩,全程没有交谈,只是在一个红绿灯前,她感觉到祁年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 到家门口,祁年没有主动叫她,季秋睁开眼睛,正准备下车,被祁年握住手腕。 不让人讨厌,他拉住就放开。 “我都说想你了,不给机会我多看看吗?” 季秋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只是还是解开了安全带,靠在舒服的靠背上放松下来,问他:“看吧。” 祁年真就认真看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稍微歪过身子,目光柔和,不带任何男性的侵略气息。 过了一会儿季秋问:“这样都能看出些什么?” 祁年假装想了想,然后笑着说:“挺多的——想念、疲惫、难过......” 他边说边朝她伸出左手:“我还会看手相,你试试?” 季秋笑了笑,把右手搭到他手心里。 她手腕纤细,毛衣也贴身,握住的时候能明显摩挲到骨骼轮廓,脆弱又坚韧。 他翻过她的手心,端详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得说:“生命线很长,但姻缘线很乱,这位小姐姻缘不大顺利啊。” 季秋:“那要怎么做?” “我听朋友说过,女孩子都希望遇到对的时间对的人,但我觉得你不试过怎么知道对错?” 祁年缓缓握紧了季秋的手,这一次是坚定的,没有松开。 他双眼像浸了一汪湖泊,让人看了心是静的。 “本来性子就倔,需要找个人中和一下,我觉得我挺不错的,可能来得晚了些,但我觉得咱两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是成为彼此错的那个人,如果你想试着开启一段新感情,我毛遂自荐。” 两人目光对视的下一秒,他松开她的手,恢复了刚才的笑:“不要紧张,不要有压力,考官什么时候给我试卷我什么时候答题,不包满分,但保证优秀线,我从小成绩就不错,对自己也有信心。” 18 | 第 18 章 祁年没有等到季秋的拒绝,就已经开门让她下车回家休息。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聪明人其实不会选择趁虚而入,人凭着情绪做出来的决定一般事后都会后悔,更稳定的感情开端应该是双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季秋不是会冲动做下决定的人,她会拒绝是祁年可以预料到的。 所以他暂缓了下气氛,给她时间考虑。 祁年承认自己有些着急了,同样作为男人,他感受到了来自于秦琢给的紧迫感。 他看着季秋进门去,才半个月不见她的身影纤细不少,站在雪化初春的晨曦间,美的像是一幅水彩画。 这次回家,季秋才知道父亲回来了。 季夏在厨房里端早饭,见女儿站在玄关口,笑着又去添了一双碗筷。 “一看就知道没吃早饭。” 季夏的态度自然得像是女儿根本没有出去四年。 季秋的眼眶有些酸胀,她低头把包和行李放下,走到桌边坐下。 文灵雨从楼上下来,看见这一幕也没什么反应,只静静在阶梯上站了会儿就走了下来。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季夏做的牛肉滑蛋粥,还蒸了两屉松软的奶黄包,轻轻咬一口下去,带着小麦香气的白面裹着热烫的芯。是家的味道。 季夏这次出去交流了快三个月,先后去了七八个城市,她这个父亲性格是出了名的温厚,作为文协重要骨干没有丝毫架子,对新兴网络文学也很感兴趣,算是组织内承前启后一派。 但没人知道他出身在帝都季家,祖上有出过几个大文官,直到建国后陆续转商转政,稳定了几代人,却又到季夏的时候仿佛来了一个轮回,当年他拒绝接管家业,醉心文学,因为进作协的事一度逼得老太公把他抽出家门,最后还是因为生下了季秋他们和本家的关系才得以缓和。 那些人都说季家的文人傲气攒了几代人不发才生了一个季夏,因此在帝都没有人敢小瞧这位,不说季家背后的底子还在,知道季夏当年事迹的人都不可能敢小瞧他。 吃完早饭,文灵雨起身去画廊,季夏在客厅泡了一壶茶,过了半个小时,季秋换了身衣服从房间出来,坐在父亲身边。 季夏给她倒了一杯,手收回来的时候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像小时候她每次调皮惹家里生气,最后还是由得季夏安抚那样。 “来跟爸爸说说这些年。” 茶香袅袅中,两父女久违得交谈起来,季秋捡着学到的东西说,那些累的难过的一笔带过。 季夏听得仿佛入神,茶添了一杯又一杯,最后讲完季秋靠在季夏的肩膀上。季夏的身材并不健壮,高且瘦,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很靠得住,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味儿,不厚重,像季家本家栽种的四季竹,竹色君子德,猗猗寒更绿。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走,活到现在之前,我一直都知道我要往哪儿去,要什么,你教我想要什么就伸手去拿,结果这次我发现自己用尽了力气都没拿到。” 季夏听着女儿喃喃说出这些话,心都要碎了。 但他摸着季秋的头,慢慢得说:“可这不算输,在我听来,你自己收获了我和你妈妈都不能给你的,你很棒,宝贝儿。”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走了,那不如试试别的风景,别的路,不要把自己困在任何人身边。” 季秋安静了许久。 季夏在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后才听见她鼻音很重得问他:“那你呢?你算是把自己困在妈妈身边吗?” 季夏想了想,认真得回答—— “我的灵魂只愿意为她所困,但我的思想始终自由。” 当天晚上季秋在房间里打出一份调职申请,每一个字都仔细斟酌,内心却很平静。 第二天她到公司把申请递到秦琢的办公桌上,秦琢拿起来仔仔细细看,看完后按在办公桌上,抬头问她:“想清楚了?” 他的嗓子有点哑。 季秋点头,彼此都静了半晌,她才开口:“之前就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被调出去的,只是这时间提前了而已。” 秦琢却说:“当初说的是让你直接去技术部,但你如今申请去地产部。” 技术部现在是秦琢直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