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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怀瑾才终于松了口气,见李瑜面色平常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他没话找话,“今天工作累不累?” 李瑜只是摇摇头,便又都找不出话说了,常怀瑾只好同他道了再见。 俩人都干巴巴的,常怀瑾有些懊恼,不知道要怎样更进一步。 “你就天天给人送花?” “嗯……他能收就不错了。” “的确挺不错了,”常怀馨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你都三十好几了,就会这点办法?” 常怀瑾听得脸黑,那边继续道,“最起码的送点其他有用的礼物吧?天天送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中年浪漫小王子……”她嚼了块榛子,“你说你俩都不交流,那你就放松点,问问他身体工作,或者谈一谈自己,当面憋不出来就发消息,送了东西就走人能有什么进展?” 常怀瑾觉得有些道理,应下,常怀馨又笑着问他,“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她听说弟弟要追人还挺高兴。 “老师,”常怀瑾答,“李瑜,就是之前——” “噢,我记得。”她说,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几秒,最后是常怀馨的笑先传出来,“挺好的,你加油追吧,争取今年带回家一起过年。” 常怀瑾挂了电话,琢磨着该送李瑜一些别的什么,第二天就拎着一盒子果茶去见人了。 “谢谢你。”李瑜拿到后有点惊讶,甚至终于朝常怀瑾笑了一下,“我一直喜欢喝这家做的。” “你喜欢就好。”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不枉他回忆大半个晚上李瑜从前喝的果茶是什么包装,又问道,“今天辛苦么?” 李瑜摇了摇头说还好,常怀瑾想起姐姐指导的,便道年底自己有些忙。 “那,”李瑜犹豫了会儿,“你来这边之后还要回公司吗?” 常怀瑾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你知道的,总要加班。” “那这段时间还是别来回赶了吧。”李瑜说,“先忙完,别太累了。” 常怀瑾反应了一瞬,马上皱眉道,“这是两回事,工作肯定要工作,你也必须每天追。” 李瑜被他直白的话惹得有些臊,常怀瑾还在懊恼这番对话,就看到李瑜的耳朵尖有点红,他突然就无师自通地找到了从前逗弄李瑜的方法,“是不是担心我累?” 李瑜愣愣地抬头看他,这人笑得那样得意,他突然就有些小脾气,梗着脖子说,“没有。” “那怎么不让我来?” 李瑜不说话了,准备转身走人,常怀瑾没忍住拉了一下他的手,又马上松开了,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眼睛含着笑黏在李瑜发红的脸上,“嗯,没有。是我总想见你。” 李瑜不敢看他,可是再转身走一次又实在很矫情,傻傻地杵在原地,好像天生就要被他戏弄,常怀瑾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这个人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还这样乖,还这么, “好可爱。”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李瑜的耳尖,一副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嗯?” 李瑜是断不愿意承认的,干站在这里就是想被常怀瑾多欺负会儿,听听他直白臊人的情话。 他还是好喜欢。 常怀瑾终于松了手,温温柔柔地对他说,“回去吧,好好吃饭,不要感冒。”末了总是说,“明天见。” 李瑜便稍微退后一步,闷闷地说,明天见。 他也终于要日渐相信起从前并不虚假的事实,因为此时此地的常怀瑾正在耐心又诚恳地不断证明这一点,放下奇怪的拘束和若即若离的距离,他们相处的方式就该这样黏糊,自己就要被他甜蜜地欺负,和主人奴隶原来没太多关系,倒不如说曾经的称谓只是增添了一股情趣。 原来是这样吗? 李瑜慢慢往家里走,感到自己的幸福正在缓缓降临,有种近乡情怯的战栗。 第46章 李瑜这些天不仅白日里要起早守着一群高中生的早读纪律,认真批改作业,顺手抓抓早恋,下了班还要跟个老师似的挺着腰杆往家里回,查看常怀瑾这位大龄青年的晚恋作业,不苟言笑,跟个领导似的。 常怀瑾还提出来说笑过一次,觉得自己一手交货换李瑜施舍的几句对话或者泛红的耳尖,可不就跟贿赂一样么,他笑着问,“领导满意么?”被瞪了一眼,隔了几天才敢再提。 说进展倒也并不多,小手没拉,脸也没亲,李瑜班上的熊孩子早恋都比他们进展迅速,常怀瑾就每天准点进贡似的,慢慢熬着,李瑜甚至还不回他微信消息呢……他也觉得太磨人,每天回想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又随着一天天的等待熬出了些别样的满足,让他在一口接一口的缓慢吞咽中被教化出了一颗愿意等待的心,还有什么比能等来李瑜要让人安心的呢?于是也乐意。说李瑜是上天派来搓磨他的,的确很准确。 倒不是毫无行动,前几天他继送李瑜钢笔和纸质上等的半箱笔记本后,又绞尽脑汁地不知道从哪里搬了好几斤土和肥料,说是适合李瑜家里的绿植的,特地问过,那从上千万的车里拎出一个蛇皮袋的情景也着实惊到了李老师。 “我给你拎回家里吧。”他道貌岸然地说,准备再一次光临李瑜的小居。 李瑜呆若木鸡地点点头,看常怀瑾关了车尾厢把那堆土作势往肩上扛——也真就在裹着黑色西服的肩上踏踏实实地扛稳了,他没见李瑜跟上来还侧头问,“怎么了?” 李瑜犹豫地说,“要不要提过去?别把你衣服弄脏。” “没事。”对方无所谓地走了两步,“我看他们都这样扛的。” 李瑜也没问常怀瑾看的谁,只好抱着每日例行的玫瑰跟在后头,又被常怀瑾嫌不在他旁边,于是又走到与他平行的位置,闻着玫瑰的香味和泥土惯有的潮湿气息,和这人并肩往家里走,好像他和常怀瑾真的在努力于寒冬中养植一个春季。 进了门,讨杯水,他们已经能够进行一些很琐碎的聊天,让常怀瑾觉得很安定。 “怎么开着窗?”他问李瑜,“晚上会冷,好好关上。” 李瑜从不嫌他缺少生活经验,“不开的话暖气闷一天,空气不流通。”他又说,“晚上会关的。” 常怀瑾倒会觉得自己有点傻,他如今是不愿意在李瑜面前暴露“不居家”的一面的,毕竟那些个和都说男人要学会料理一些家事,提升伴侣幸福感。这对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并不容易,偶尔也会在时对应起李瑜曾为他做过的诸多细节,便觉得提升幸福感的确没假,以及自己不懂珍惜的憾意。 所以要说进展不多,到底不对。 水喝光了,李瑜也给蛇皮袋安了家,常怀瑾嘱托他晚上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