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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放宽心,然后原谅他?” “当然不是。” 公交车远远驶来,卢箫笛接过顾宜乐背着的琴盒,潇洒地撩了一把齐腰长发:“一,离他远一点;二,永远不要原谅这种有害垃圾。” 顾宜乐笑了笑,心想:那家伙才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何谈原谅? 目送卢箫笛上车,顾宜乐扭身刚要走,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还有,听姐一句劝。”趁车门没关上,卢箫笛冲外面喊,“不想跟人家谈对象尽早说清楚,这么拖着迟早会被当成渣男!” 背对着公交车的顾宜乐:…… 好奇打量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涌来,顾宜乐叹了口气,心道不用迟早了,现在我就是了。 顾·渣男·宜乐回到家,瞧着时间合适,捧起手机上微信,打算听学姐的,快刀斩乱麻,跟人家说清楚。 来回打了几行字都觉得不妥。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好丑事不要再提,不行不行,重来。 “我对你没那方面的兴趣,我们还是做朋友……” ——等下,万一人家对我也没有那方面兴趣,这样说岂不是自作多情? “其实我还没玩够,不想耽误你……” ——卧槽这也太渣了,哪有这样自毁声誉的? 直说当然也不行,这次相亲全程在双方家长的监控之下,如果直接和对方说不想谈恋爱,传到管梦青耳朵里,家里少不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为找个合适的理由,顾宜乐差点把自己的头发抓秃。 在房间来回踱步时,余光瞥到桌上摆着的全家福相片,他灵光噼啪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于是l市时间下午一点半,习惯在出门前洗澡的梁栋披着浴袍从盥洗室出来,走进房间拿起手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条消息—— today宜happy:【在吗,看看自拍?】 梁栋想了想,回复:【我没有自拍。】 today宜happy:【那就现拍一张嘛[/龇牙]】 吧嗒一声,发梢滴落的水砸在手机屏幕上。 其实顾宜乐的动机并不难猜,毕竟见光死是远距离网恋的第一大拦路虎。 又毕竟,通过另一个身份与顾宜乐交流之后,他了解到对方并不想和自己交往,或者说顾虑很多,而自己展现出来的并不能引起对方足够的兴趣。 想到那句“多个老公多个家”,梁栋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随后修长手指抹开屏幕上的水渍,做最后的确认:【现在吗?】 消息发出去的同时,又是吧嗒一声。 刚洗完澡的梁栋浴袍没系带。 循声望去,沿着敞开的衣襟往里,再往下,有更多水珠缀在胸膛紧致却不夸张的肌肉之上,自排列整齐的腹肌凹陷处缓慢滑下,没入裤腰隐秘的人鱼线里。 today宜happy:【就现在!你给我看,我也给你看[/害羞]】 作者有话说: 乐崽,你准备好了吗? 第8章 他果然是个1 顾宜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且不说对方长相如何,他都能以“不合眼缘”或者“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拒绝,就单说他发过去的照片,对方不连夜把他拉黑,都算心理素质过硬了。 他在网上搜到了一张女装大佬的照片。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女装大佬。 如果说金发、兔耳朵、黑丝、女仆装这几样凑到一起非但不劝退,甚至是让某些宅男春心大动的萌点,那么与之毫无匹配之处的壮硕身材、黝黑皮肤以及茂盛腿毛,只能是全世界男人的噩梦了。 顾宜乐怀着必胜的信心,把这张精心选择的照片发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他收到了liang发来的照片。 准确地说,是照片的照片。 图上是一张蓝底证件照,摆在桌子上,看样子是用手机现拍的。 照片上是个表情严肃的男生,顾宜乐没耐住好奇,加载原图,再双指放大……白折腾,这照片没对上焦,拍虚了,距离又远,放大直接糊成一团。 盯着瞧了半天,就瞧出个俊朗的轮廓,至少能证明母亲这回没有过度吹捧。 这让顾宜乐莫名不爽,心想:这人怎么回事,发个照片gv画质也就罢了,还不是近期的照片,这一看就是高中毕业证书上贴的那种嘛,没诚意。 不过这脸倒是和他声音挺贴的,五官端正,打扮一丝不苟,眉眼间带点引人探究的冷酷和神秘感,别说搁gay圈里,放到外面小姑娘也爱他这款。 看来说他高中的时候很多女孩追,也不算太夸张。 好奇心被勾起来的顾宜乐抓心挠肝想看人家的清晰大图,又惦记着找人家要照片的目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左移右晃,一会儿输入“一般般吧”,一会儿改成“不过如此”,由于不善说谎,磨蹭半天也下不去手按发送。 好在对方先给反应了。 liang:【喜欢女装?】 顾宜乐来劲了。不好意思黑对方,黑自己他再拿手不过。 today宜happy:【对呀,我这么穿美吗?[/害羞]】 做作至极。 发完顾宜乐拿起水杯喝了两口压压惊,听见振动再次拿起手机时,半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差点把自己呛着。 liang:【还行。】 小伙子心理素质不错啊,顾宜乐边咳嗽边想。 他开始写小作文,边打字边念:“咱们已经是少数群体了,我这种癖好更是少数群体中的边缘,我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可如果连累了你,让你有压力,那就……” 没等他打完,对面又发来一条言简意赅的消息。 liang:【尚可接受。】 顾宜乐震惊了。 睡了一觉都没能缓过来。 上午他又租了间智慧琴房练琴,先拉门德尔松,再拉帕格尼尼,然后搁置参赛曲目,拉起了。 前半段的忧愁缓慢过去,后面的快板部分,顾宜乐几乎全程闭着眼睛在拉。 漆黑的舞台中央,有许多小人在跳舞,蓝的白的黄的紫的,有的穿芭蕾裙,有的穿蓬蓬裙,滑稽的,端庄的,还有穿女仆装戴兔耳的。 他们跳啊笑啊,转着圈退到两边,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尽头的光门处阔步走来。 待稍稍走近,便可发现此人长了一张顾宜乐昨晚看到过的脸。即便不甚清晰,依旧可窥见其王子一般俊朗非凡的面容,像在发光。 最后一个音高盘旋上升节奏不断加快的段落结束,顾宜乐没睁眼,将琴从肩上缓慢放下,抬起握着弓的手,在独自一人的静谧空间里深沉捂脸。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