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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焘知道她摔死了,会不会伤心……应该会吧? 果然,改变历史是没好下场的,她居然要提前死了,还是死在这个历史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晏霏手里,彻头彻尾的悲剧。 落地的那一刻,她甚至紧紧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那阵剧痛袭来,可是最先着地的背部却是一软,一声闷哼过后,她久久不见任何痛意。 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还没死,不住发抖的娇躯正落在另一人怀中,而那人似乎被压的不轻,倒地半响都痛的直抽冷气。 “卧槽!晏小鸾你没事吧!你这个小贱人做什么了!”楼上不知何时奔出来的姜福媛已经擒住晏霏,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紧接着又和褚云裳吵做了一片。 心脏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的晏鸾,发软的四肢稍稍回了力气,忙从那男人的身上缓缓爬起来。 “你还好吗?” 在看见男人的脸时,她愣了愣,怎么都没想到,接住她的人居然是王安之。即使他是习武之人,她是身轻如燕,可这高空坠物不是闹着玩,没有一丝预备的接人,他伤的有些厉害。 姜福媛已经从楼上跑下来了,抓过晏鸾就上下摸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那个贱人居然要杀你!” 她的声音里都带了哭意,晏鸾还没从刚刚的惊吓里彻底走出来,眼角也有些润了,酸涩着鼻间摇了摇头,安慰道:“我没事,他接住了我。” 这边离马场不远,方才姜福媛吵闹的声音引来了齐灵帝几人,也来不及问请缘由,晏鸾便吩咐了人赶忙将王安之送入厢房中,又招来了医师。 好在他没伤到要害,只是接住她时,不经意摔在了地上被石头撞到了头,暂时晕了过去。 瞧着躺在黄花梨的榻上久久不醒的救命恩人,晏鸾丝毫不敢懈怠,若非他,她只怕是不死也残了,连医师送来的药,都是她亲手给喂的。 也是这会她才看清楚这男人的容貌,不得不说确实是个美男子,五官深邃,神骨轩然,就是那不禁抿着的唇角,蔓延着丝丝冷寂。 外间传来了一阵嘈杂,晏霏的哭声阵阵,姜福媛的冲天怒气,而后便是齐灵帝一改往日的柔和,龙声清冷的吩咐着。 “此等残害姊妹的歹毒之人,如何能留活,褚表兄早些处理了吧。” “陛下陛下!饶命呀!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回事了,我没有想杀妹妹!我真的冤枉啊!陛下!” 晏霏叫的格外凄惨,声音却越来越小,夹杂着褚蒙的怒骂,似乎被拖出去了,而后她竟然还听见褚云裳正在和晏霏撇清关系。 很快姜福媛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晏鸾的手中,说道:“你方才被吓到了吧?这是我去找的定心丸,吃一粒吧,你本就胆小,别吓破了胆儿,我瞧那个晏霏是疯了。” 透着一股药味的古朴小盒子,甫一打开味儿更浓了,一粒不大的黑色药丸静置绸缎中,晏鸾皱着眉放进了嘴里,她这会心还跳的厉害,一身冷汗直冒。 如果不是床上这人,她估计这会都到阎罗殿报道去了。 “晏霏呢?” “被褚家人带走了,褚蒙说要知会你娘一声,估计是留不得她了,这女人心可真毒,还敢嚷嚷不是故意的,真恨不得一巴掌闪死她。” 姜福媛是个护犊子的人,以前就总是护着徐婉,如今也没变,提起晏霏她就来气儿,纤白的手就对着空气扇来扇去。 晏鸾窝心的笑了笑,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想到那些人会带着晏霏回淮阴侯府,届时让晏璟晏焘知道她出了事,估计得飞奔着来…… 突然,床上久不见醒的人动了动,重重呼吸了一声,骤然睁开了眼睛。 晏鸾在那一瞬间闯入了他的眼帘,男人的眼睛有些深沉,棕色的瞳孔透着阴森和漠然,晏鸾微微一愣就勉强笑了笑。 “你醒了?谢谢你救了我,你还好吧?” 好好一个美男,偏生和晏焘一般走起了冰山酷炫的路线,那眼睛盯着人,可不比晏璟的威慑力差。 撞到头的王大公子似乎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看着晏鸾那张娇靥如花的美颜,阴森的瞳孔里浮现出了惊艳,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无事,举手之劳,翁主可无碍?” 晏鸾妩媚一笑,齿如瓠犀,耳间碧玉耳铛微荡,轻轻摇头道:“多亏了你,不然我这会可难说了……” 王安之稍稍有些恍惚,似乎被她的笑靥晃了眼,待从床间坐起起,耳际已是一片红晕,看的姜福媛在一旁直偷笑,晏鸾莫名其妙的回了她一眼。 “恰巧路过罢了,翁主今日受了惊吓,还是早些回府吧,日后万不可再一人独处了。” 他的做派可不似他那奸佞的丞相爹,一举一动都是彬彬有礼,除了那股让人生疏的漠然,倒是个可结交之辈。救命恩人都如此说了,晏鸾也不好多待,起身又谢了一遍,就带着姜福媛走了。 临出门之际,还不忘后头提醒到。 “医师说你伤了头,得多休息几日,勿忘了喝药。” 如瀑的青丝在斑驳的烈阳中划出惊鸿的弧线,坐在阴暗床落的男人久久愣怔,耳旁仿佛还回荡着少女娇雅柔媚的声音…… 行至苑庭间,二人又遇上了褚云裳,她姣好的面颊上,才残留一个巴掌印,晏鸾有些错愕的看了眼姜福媛,后者则是无所谓一笑。 “早瞧她不顺眼了,顺势打的,真解气。” 褚云裳赶着去看王安之,冲着姜福媛狠狠一瞪,就越了过去,路过晏鸾时,她微停脚步。 “晏鸾,不是每次都能这般幸运死里逃生的……” 等晏鸾冷冷侧目看向她时,她已然拿着扇子半掩如花面颊,巧然轻笑的,蹀躞曼妙而去了。 30 这个姿势很危险 晏璟回到皇庄时,已是月上中天了,夏季的夜幕格外清明,踏着星辰而归的他,一身风尘仆仆,霸气的眉宇间没了往日温和,疾步走在正殿的宫灯长廊上,将手中牛皮编织的马鞭扔到了仆从的怀中。 那一身戾气过于骇人,侍奉晏鸾的嬷嬷和侍女老远就跪了一地,大气儿都不敢出。 “翁主呢?” 凌厉的目光扫过一群人,分外清冷的低醇嗓音,在暑闷难当的夜里,竟生生让人手脚发寒,后脊颤栗。 “回世子的话,翁主用过晚膳后,亥时就歇下了。” 进了寝殿,十来盏铜雀烛台尽数点亮,半掩的几扇薄翼纱窗,微风拂入,撩动着轻罗绣花的纱帐飞扬,越是往里去,佛手柑的凝神香愈发浓郁。 床上的晏鸾已然熟睡,娇憨的斜卧枕间,柳眉如烟,面若芙蓉,安静极了。透薄的云烟睡裙紧贴着流线优美的娇躯,乌黑的青丝也散乱在床畔。 见她这般安然无恙,晏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