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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级弟子!她可知道打了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要她死,他要让师尊把她绑在刑柱上,被鞭子抽打,被五雷轰顶,被乌鸦啄食。要让她受尽折磨,比上次在玉塔更痛更惨烈。 少年丢人至极,心中怒意赫然:“义父!” 不需要他说,妙华也露出凶狠表情,用近乎异常的仇恨盯着啾啾,随时准备让她死得凄凉。 好像要开战了。 秘境小分队二话不说,全员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管别的,钟啾啾在秘境中救了他们那么多次,便是年轻人的血性,也要让他们与她站在一起,更何况是那少年出言不逊在先。 妙华手中青光流动,一言不发,目光犀利。 上次在太初宗没让她吃到苦头,她当真以为她离了太初宗还能无法无天。 找死! 战斗一触即发。 这时,一朵祥云飘过,一道声音从天降落。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个沧桑的老妇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端庄威严,甫一落下便振聋发聩,仿佛带着力量,强硬地按住所有人动作。 妙华立刻放下法器,也放下了一身仙气,恭敬行礼:“太上,是几个徒儿起了争执。” 这人还能有两副面孔的?怎么变脸这么快? 石鸦魔看得两眼发直。 却不知道在这紫霄仙府,六堵高墙隔开的森严阶级划分下,尊卑有序已经被深深地刻进了门人骨头里,就像宦官见到了皇帝,只要对方阶级比自己高,就必须放下情绪,毕恭毕敬。 昆鹫显然在紫霄仙府里耳濡目染的时间不够长,只学会了对不如自己的人呼来喝去,却还没学会恭迎身份比自己高的人。 太上是门派的前掌门,虽已退位,在门派中却依旧尊贵无比,甚至比掌门还具有话语权。 少年勉勉强强爬起身跪拜太上,收不住愤怒,索性告状:“是她,是钟啾啾出手打了我。” 当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不过,这在紫霄仙府很常见。 老妇皱皱眉。 警告地瞥妙华一眼,又望向那边继续直挺挺站着的,无知无畏的五位新弟子。 五人也在皱眉打量她。 太上话锋一转:“容叶说的那身具三个一阶天资的弟子是谁?” 并不是要处理聚众斗殴的恶□□件。 妙华松了口气。又突的一愣,心脏跳了跳。什么?三个一阶天资? 石鸦魔放松了表情,接口:“是我们老大。” 说着将啾啾往前轻轻一推。 太上一双眼衰老混浊,皱纹遍布,却锐利细长,微眯着看了看啾啾,还不太相信:“你且坐上星盘,我看看。” 啾啾依言照做。 仙山上的风轻轻掠过星盘。 接下来,妙华觉得有一注冰雪被塞进了自己身体里。 他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凉,直愣愣地看着星盘上三颗星辰变成了红色,分别代表内丹、根骨和灵脉。 连灵脉也是红色的。 他脑仁一痛,呼吸凝滞。 新人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表情平常。可在这紫霄仙府呆了百年的老油条们,比谁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啾啾,瞳孔缩成了针眼。 片刻后,太上眉目放柔和了,招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啾啾走过去。 太上苍老的手抚上她发顶:“你叫什么名字?” “钟啾啾。” “以后便叫听玉罢。” 被太上赏赐名字,是天大的殊荣。可惜啾啾没什么反应,太上眯眼上下打量她一遍,露出一丝笑:“听玉,你以后便是亲传弟子了。我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啾啾:? 这么突然的? 她不自觉就想到以前她所住的城市中,两所高校为了招生大打出手。A校将广告飞艇开到B校围墙外,B校租下A校门口LED凭轮播自己广告。到了学生择校报名那日,更是直接上男老师打肉搏战。 这太上也仿佛在抢生源。 啾啾一时没说话,太上又亲亲切切拉起了她的手,拍拍她手背:“你是个成仙的好苗子,若是跟随我,将来必成大器。” 啾啾有种莫名的直觉,她拍自己手背是假,在观察自己身体筋骨是真。 片刻后,太上又笑笑:“你随我来。” 她拉着啾啾便要走,少女却摇摇头:“我的朋友们。” 她怕她一走,他们会被欺负。 “妙华。”太上发声。 妙华白着脸躬身:“徒孙明白。” 便是给他十个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再为难他们——这就是紫霄仙府的规则,对尊位者恭顺服从的规则。 不仅如此,妙华还道:“昆鹫回去后我自会罚他。” 昆鹫一怔。 有一刻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妇这才算是认可,略略颔首,带着啾啾走了。章闻古等人也怕多留在这里徒惹事端,她们一走,他们也跟着离开。 昆鹫还迟迟回不过神,许久后才抬起头,呆呆的,想要提醒妙华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东西:“义父?” “回去领罚罢。” 妙华重复了一遍,心情复杂。 “以后,别再想着与那钟啾啾作对,见了她便绕路走——最好不要见她,保护好你自己。” 昆鹫怔怔听着,眉心直跳,怔忪不已。 妙华负起手,叹了口气:“若真是见了她……便老老实实给她行礼,叫她一声师叔祖罢。” 妙华是太上的徒孙,钟啾啾若真是被太上收做徒弟——不,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必定会被太上收为徒弟,她没有选择权,此后连妙华都得跟着叫一声师叔。 昆鹫傻眼了:“可……挨打的人,是我啊。我被钟啾啾打了一顿……” “胡闹。”妙华低斥,“那是你师叔祖在训诫你,你莫不是还想冲撞你的长辈?” 昆鹫呆若木鸡,大睁着双眼看向他师尊,那无条件将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尊——也是他的义父,生出种莫名的怪异。 规矩他懂。 紫霄仙府的阶级他懂。 但义父并没有怒他所怒。 好像义父所有的愤怒,都不是因为他受了欺负而愤怒,而是因为别的什么,所以无法对他感同身受,仇恨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就认清了现实。 甚至没有为他打抱不平。 昆鹫白白挨了一顿打,让骄傲的少年怎么滴得下头颅,弯得下脊骨。憋得他手心都被掐破了皮,像挠不到的痒,在心底丛生,折磨得他翻来滚去。 他如何接受,他接受不了。 凭什么他受了委屈,还要受惩罚?! *** 啾啾是被带去进一步参观校园的。 之前的师姐顶多只能带他们参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