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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更该偏爱谁。” 温素雪眉心动了动。 “昆鹫。”棠鹊心里一跳,拍了下他,目带肃光,似在制止。 啾啾和昆鹫两人一直不太对付。 说起来还和棠鹊有点关系—— 刚进门派那阵,昆小少爷不知为何总看棠鹊不顺眼,没少带着他的小喽啰欺负棠鹊。 有次昆鹫故意将狼毫上的墨汁甩在棠鹊身上,啾啾实在看不过去,便用新学的木系法术攻击了他。 那一招叫木刺。 尖锐的木枝直直射向昆鹫手臂,“噗呲”一声,瞬间洞穿。 昆鹫捏着手腕,看着宣纸上的血滴发愣。 那一声后,昆鹫便把他厌恶欺负的对象换到了啾啾身上。 这会儿昆鹫扯了扯嘴角,轻哼一声。 棠鹊怕他们又打起来,急忙岔开话题:“说起灵晶,明天就要离开秘境了,大家先检查一下有没有收集够吧?” 说得也是。 几个人都简单查了一下。 棠鹊最先检查完。 十六。十七。十八。 她愣了愣,重新数。 十六。十七。十八。 她动作越来越慢。 片刻后,她抬起头,有些木然:“都齐了吗?” 温素雪:“嗯。” 昆鹫:“废话,早就齐了。” 棠鹊转过脸:“阿鸠呢?” “我也齐了。” 棠鹊愣了愣,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之前都没有看见你分走灵晶。” “是。”啾啾点头,“我遇到你之前就收集齐了,所以后来就没再瓜分过。” 她这一路几乎都在打白工,很有团队精神地和他们一起闯龙潭进虎穴,却从不拿走她该拿的战利品。 因为她的灵晶也是白来的——从山洞醒来时就放在她袋子里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 “你没集齐?”温素雪突然插话,问向棠鹊。 这几个字让棠鹊张了张嘴,脸上有些难堪——仿佛她比吊车尾还吊车尾。 过了好几息,她才轻轻点了下头,刻意别开脸躲过啾啾的目光,笑了笑,恢复淡然:“不过没事。大不了明年再来。” 没事? 昆鹫差点叫起来:“这还叫没事?你怎么老是这样——” 他蓦地一顿,竟然有些生气了。他想和棠鹊一起学习,同学同玩,做一样的事,可棠鹊似乎根本没在意过这些。 他简直想揪住她衣襟:“就算你没心没肺,也有个度!” 半熟的小少年激动得脖子都红了,比她还着急,哪儿像平时一看见她吃亏就笑嘻嘻的小坏蛋。 棠鹊用圆圆的鹿眼注视着他。 这样的眼神能立刻让昆鹫没了脾气,他再气急也只能憋着,干脆就抿唇回瞪她。 温素雪抬了抬手,按下昆鹫,语气冷静:“还差多少?” 棠鹊垂下眸子:“两枚。” “我们现在就去找,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还来得及。” 温素雪当机立断,起身往外走,枯枝碎叶在他雪白的靴子下发出脆弱的声音。 “也不用这么……” “你闭嘴。”昆鹫瞪她一眼。 棠鹊止住声音。 “现在全部听我们的。走,找灵晶去,我一定要让你集齐。” 昆鹫袖子一甩,木柴上跳跃的火光应声熄灭,少年的模样异常坚决。 棠鹊没有再反驳,只是浅浅露出个笑:“温师弟,昆师弟……谢谢你们。” 一行人是从东边过来的,现在继续向西出发。 阴云连绵,不见星月。 这一路都异常空旷,别说灵晶,连啾啾喜欢收集的下品材料都不见多少。 匮乏得离谱。 昆鹫一路都在嘟嘟哝哝表示不满,棠鹊予以安抚。 啾啾在他们循环往复的交谈中靠近温素雪,摊开手心:“这个给你。” “这是……” 温素雪微微一怔,讶然至极:“灵珀仙果?” 少年略微变化的声音让另外两人的打闹也安静了下来。 棠鹊抬起眼,和啾啾视线撞个正着。 片刻功夫,她了无痕迹地移开视线,一脸无谓,继续和昆鹫又说又笑,倒是一旁的小青鸾视线在那边黏了好久。 啾啾手心里躺了枚小小的朱果,脉络纹路之间有华美的金纹,两片青色细叶在果蒂舒展。 这是她刚才汇报秘境收获时,被昆鹫打断后没能说出来的东西。 温素雪蹙眉:“你从哪里得到的?” “捡的。” 和那枚琉璃珠子一起滚到她身边的,也不知道两者究竟哪个才是妖兽看守的宝物。 啾啾那一刻俯身拾起它们,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最单纯地想要捡起它们,连收进物品袋都没有。 所以醒来时发现它们在她这里,她有几分失神。 “我不要。”温素雪摇头,“你好好收着。” 啾啾:“可我拿着没用。” 灵珀仙果乃是炼黄泉回魂丹的材料,至于回魂丹——有凝聚魂魄、人魂合一的妙用。换句话说,这东西虽然不能治病疗伤,却能让人起死回生。只要肉身还在,魂魄没散,回魂丹就能让人活过来。 这东西百年难得一见,有价无市,比青鸾还要珍贵百倍。 现在这玩意儿就躺在棠鸠手心。 没有任何铺垫,普通得仿佛路边一枚小石子,被毫无成就感地展示出来。 几个人都有点发懵。 棠鹊抿了抿嘴角。 “我不……”温素雪凝神看了好一会儿,迟疑着改口,“也好,先存在我这里。等我炼成回魂丹了再还你。” 啾啾不置可否。 不远处昆鹫越走越沉默,莫名的烦躁下,他不由自主骂了一声:“什么破地方。” 随后,他将手上把玩的树叶灌注灵气随手扔出去。 树叶有如离弦的箭,射出一段距离后悠悠飘落。 近乎凝固的气氛中,啾啾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树叶飘落的方向。 片刻后,她开口:“这里有个阵法。” “什么?”一行人都扭过头。 “有个阵法。”啾啾踩着薄雾往那边走,背影飘渺,“我去看看。” 不多时,她那永远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十分笃定:“没错。这里有个镇物阵。” 雾气浓厚起来。 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白雾却分外明显,低下头,连鞋子都显得模糊不清。 一片白茫茫中,勉强能瞥到啾啾单薄的身形从雾气中穿过,愈来愈远。 昆鹫终于忍不住了。 “棠鸠,你在搞什么鬼?” 没有回答。 只有雾气如蛇一般纠缠,云层也积压搅转,在头顶凝出巨大的漩涡,如同一只眼睛死盯他们,让人发怵。 棠鹊心尖一颤:“云……” 好像会蛊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