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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嶙静静听着天征在说,仔细在脑海里搜刮细节, 发现没有一点能和天征说的对上。 他半信半疑:“司律不是已经被帝君杀死了?” 天征言简意赅:“他被人救走的, 没死成,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 解嶙疑惑地用手指指着自己:“我杀死的?” 天征:“对。”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赶快上路,去无悲天找帝君……”解嶙忽然停住不说了。 天征看着他:“去无悲天干什么?” 解嶙酝酿着话, 说道:“帝君给我炼了一个杀伐之器,我得去取。” 听解嶙说完,天征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解嶙确实一个关于杀伐之器是一把剑的字都没有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解嶙头脑昏沉反应迟钝,跟不上天征的思路,他僵坐在床上,正想让天征扶他下床,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两位公子,饭做好了,要不要先填饱肚子?肚子填饱了才能讲养身体的事,”大娘十分热情,“两位公子有忌口吗,我先帮你们盛上了。” 天征转头:“我们马上就来,不用麻烦。” 大娘心叹公子真是人长得好又懂礼貌。 天征扶着解嶙缓缓出了门,大娘眼睛明显亮了一瞬,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嚯,两位都是标致的人儿,你们俩是兄弟?” 天征飞快接过话茬:“对。” 解嶙侧头瞥他一眼,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出更加合适的形容词,便没拆穿天征。 大娘盯着天征扶着解嶙的手看了一会,释怀道:“你们兄弟关系可真好。” 解嶙轻笑两声,天征握着解嶙的手更紧了。 彼此之间不再过多寒暄,他们两人上桌吃饭,吃完后天征送解嶙回屋,他帮着大娘收拾餐桌。 解嶙靠坐在床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风景,他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窗外正值早秋,天高云淡,高树参天,碧绿数波一望无际,夹着远处清晰的山巅轮廓,邻里和睦,民风淳善,是解嶙梦里的样子。 但是这一切,太美好了,美好得有些假。 解嶙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正皱眉思索着,天征帮完忙,推门便入。 解嶙抬头看他:“你倒是勤快。” 天征看见解嶙眉头未散的“川”字,问道:“在想什么?” 解嶙轻轻摇头,不答反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天征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等你伤好。” 解嶙“哦”了一声,没再多说别的。 山上要凉一些,入夜时,大娘好心怕他们俩受不了山上夜里的凉,替他们俩端来了一小壶热好的酒。 待大娘出去,解嶙与天征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在唇边荡出笑意。 解嶙喝不了酒,一口就倒。 天征拿出精致的小白瓷酒盅,为解嶙倒上一半的酒,递到他面前:“试试?” 解嶙摇头,他本性畏酒,虽这些酒对他的人形没什么影响,但若是醉了,那也是极丢人的。 天征一口抿下一盅热酒,辛辣淌过喉间,却勾上来心底的几分酸。 解嶙来不及制止,只能默默看着天征,颇为苍白地补上一句:“你慢点喝……” 他从来不知道天征还能喝酒,剑灵难道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天征又将一盅热酒一饮而尽,烛光落进他的眼底,他偏头睨着解嶙:“今夜只有你我,不必担心有人打扰。” 他说这话时,神态间有了挑衅的意味。 解嶙见天征喝得如此痛快,正心痒难耐,像是有个小爪子在心里一下一下地挠似的,又哪受得了天征的挑衅,终于——他向天征伸出了罪恶的爪子:“给我一口。” 解嶙将酒盅拿在手里,轻轻与天征碰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天征顿时有些恍惚。 眼前景色忽然变成了一片艳红。 大红罗纱做成双层斗帐,喜烛长燃,喜床四角吊有香囊,被单床褥都是上等的丝绸,红得扎眼。 天征眉头紧拧,轻轻抬起手中的酒盅。 解嶙已经喝下微凉的半盅酒,眼角有点发红,他晕晕乎乎地将酒盅伸到天征面前,示意他再给他倒满。 天征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大红喜服,冷白皮肤,眼角生着醉后的媚意与娇色,五官的排布恰到好处,每看一眼,天征都贪婪地想再多看一眼。 天征心生一计:“解嶙,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再倒上。” 解嶙不耐烦地看他:“干什么?” “我们玩个游戏,你答应我……”天征将解嶙的胳膊弯折过来,与自己的胳膊肘交叉重叠在一起,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我们这样喝。” 解嶙觉得这样喝很新奇,立即答应:“这有何难,那你快给我倒上。” 天征阴谋得逞,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紧勾着解嶙的胳膊,将手中的酒喝了干净。 解嶙好像与天征较量一样,见天征全都喝了进去,他毫不示弱,也一口饮尽。结果他一口呛住,脸都憋红了,咳了半天,才捋顺了气,捂着心口:“真难喝。” 天征没忍住,轻扬唇角,笑出了声。 解嶙似乎已经醉了,他忽然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盯着天征。 天征敛了笑意,被他盯得发毛,半晌,解嶙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好俊的人啊。” 他边说着,边曲起手指刮蹭着天征冰凉的脸颊。 天征:“……” 天征忽然觉得这氛围暧昧极了,他极力克制着,抬手抓住自己颊侧冰凉的手:“解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解嶙脸颊酡红:“我当然知道——我在夸你漂亮。” 天征攥着解嶙的手加了些力气:“解嶙,你醉了。” 解嶙觉得有点热,他抬手扇着风,嘴巴抿着,也忘了收回天征手掌中自己的手:“是啊,你说得对,我醉了。” 天征觉得此刻的解嶙实在乖极了,他凑上前去,轻轻啄了一口解嶙滚烫的脸颊。 解嶙忽然觉出不对劲,警惕地向后仰头,拼命睁大了眼睛瞪他。 天征神色淡淡,以不变应万变。 解嶙又眯起眼睛:“我醉了,是你非让我喝的酒。” 天征:“……” 解嶙忽然就没了力气,没骨头一样往前栽倒,正好斜靠在了天征身上,喃喃低语:“王八蛋……” 天征:“……”还骂上人了。 天征看着解嶙绯红的耳朵,心猿意马,低下头来,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好,才让你喝的。” 解嶙根本没听进去,嘟囔道:“王八蛋。” 天征忽然笑了,他让解嶙在自己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扬头,望着窗外似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