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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从此没有留芳後世的作品,於是决定认真写老板要的儿童节目歌曲(注2)。」Penny说,她的思绪是怎麽跳跃的? 「然後呢?是首好歌吗?」我问。 「是首超级大烂歌啊!」她说着大笑起来,在网路上找到了那首歌。嗯,果然烂透了。 「他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我好奇地问,凄惨又可笑的人生,令人同情。 「没有啦,後来他从手术後的昏迷清醒,写了一首非常美的歌。」她说:「在认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可能会想多做一点什麽,可是大部分的时候往往会弄巧成拙。你觉得我有什麽值得记住的地方吗?」 「全部。」我极度不客观地说。 「你会忘记我吗?」她问。我真希望把她的每个表情都记录下来,收藏在心中,让她永远住着。 「不会。」我坚定地说,她微微一笑,很含蓄地抱了我一下。每当我讲出对情感的承诺时,她不会显得开心,只会更加忧郁。难以讨好的女人。 「你们为什麽老是喜欢选节日做些可怕的事?」她问,一不注意她的思绪又不知跳到哪个时空去了。 「你是指端午、中秋吗?」我问,她点点头。「中国的节日很多跟节气有关,对於自然环境的变化,生物也会做出很多相对的反应。」我粗略而笨拙地说,用语言文字解释既麻烦又困难。 「所以你们会想吃人吗?」她问,自然至极,一点也不害怕。 「会想做些改变。不过月圆的时候还真让人兴奋啊!」我说,她呵呵笑了。「现在的人即使有人为的历法,提醒自己什麽时候该做些什麽,他们却很懒惰,不肯多加思考和感受,各个感官变得越来越迟钝,利用人为的发明来抗拒自然的变化,直到自然伸出手把一切摧毁。是自作自受吧?人类不懂和平共处的真谛。」我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真是的,我们的聒噪究竟是谁传染的? 「好好开导他们吧。」她说。 「我们会好好养他们。」我说。 「你们比人类爱护自然吗?」她问,语带威胁。 「当然,不过我们也会制造污染。」我说,和人类相处久了,难免养成了不少恶习。 「哪天你们太过分了的时候,就会有别人来消灭你们。」她说,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 「自然会消灭我们,平衡是永续共存的真理。」我说,想要继续活着,就该好好认清谁才是老大。 「乖孩子,大地之母会爱你。」她说,老得过头的语气。 「凭什麽大地是女的?」我问,耍脾气似乎更显幼稚,正中她下怀吗? 「希腊神话中大地是女神呀!而且天空是男神,成天压在大地身上不肯动弹,只会做爱,却让孩子留在母亲肚子里出不来。最後其中一个儿子把他阉了,天空才终於离开了大地。」她说,真不知道她脑袋里怎麽装得下那麽多恐怖的故事。 「也太残忍了吧?」我说,无论是长年强暴或儿子阉割老爸,还是盘古开天比较有气质。 「後来被阉割的生殖器掉进海里,於是维纳斯就诞生了。所以那些着名画作里,海上漂浮的泡沫其实都是她老爸的精液。」她竟然继续这个话题,我差点喷了一口口水在她脸上。 「你真是破坏了长久以来的美好遐想。」我抱怨道。 「事实是丑恶的呀!无论後世再怎麽美化也无法掩盖。」她说。我突然很想知道後世会如何看待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毁灭?重生?失败的计画?蝼蚁们的绝地反击? 「你想听一个关於爱的起源的故事吗?」她问,我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从前从前,人是四只手、四只脚、两张脸的生物,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强又过於自负,所以天神决定将他们从中劈成两半,变成双手双脚一张脸的人类。於是人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另外一半,彼此拥抱、做爱是为了与对方重新合为一体。而内心那股一分为二的痛苦,就称为爱。怎麽样?是个很有道理的故事吧?」 「嗯。」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她得意地笑着,而我只想紧紧抱着她。 「明天以後,我们就会成为一个人了。」她说,不是只剩一个人,而是「变成」一个人。 「嗯。」我竟然不知该说什麽,她又笑了。 「圣诞节其实很像外国的新年吧?跟元旦又近,一连串的假期。对活着的人而言,明天就像全新的开始,新的一年,要命的一年。」她说:「你知道过农历新年的时候,为什麽大年初一要说恭喜吗?」 「因为要恭喜对方还活着。」我说,这个典故我还知道。不过我现在比较想堵住她的嘴,把她丢上床。 「没错,因为年兽会在除夕跑出来吃人,所以隔天早上见到人,都要恭喜他们还活着。」她说:「明天早上你见到别人,记得说恭喜哦!」 「知道了。」我无奈地说,她的要求我一定做到。 「你饿了吗?」她问,盯着我的双眼亮晶晶的。 「还好。」我说,再怎麽饿也得先忍着。 「那我们上床吧。」 「嗯,好啊。」 注1:Tor Amos, The Hppy Phnom 注2:外百老汇音乐剧「全新脑袋(A New Brn)」 第一日 08:29 am(Leopard) 「你睡了多久?」Egle问,从她的黑眼圈看来,大概一夜没睡。 「六个多小时吧。」我说,抓了抓不听话的乱发。 「心情很好哦?」她说,带我走进她的办公室,给了我一份资料,上面有我的新任职位和工作内容概述。 Egle在我的公寓浴室里发现我,半身浸在红色的洗澡水里熟睡着。她可能以为我死了,猛力把我摇醒。在我睁开眼对她说「恭喜」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会把我揍昏。 「去领员工证然後就开始工作了。这阵子会比较忙,自己想办法休息。」她说,见我没有动作便问:「还有什麽问题吗?」 「我以为你会派给我清理善後的工作。」我说。城市一片狼藉、重建不易,光是把屍体血迹清洗乾净就已经是浩大得吓死人的工程。 「没必要耗费太多人力在这种没完没了的事情上。更何况,你以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