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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正经约过一次会,然后在当天晚上分手。 这场注定不长久的畸形关系自我开始,由我结束。唐稚就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只能被迫惶惶接受我主导施予的一切,为了讨几颗甜枣,身上落了数不清的伤。 大概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那些疼痛和疤痕会跟从前无数次一样,随着时间慢慢淡褪,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 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一打方向盘,去了展岳的拳击室那。 那天从唐园回来后,我删掉了唐稚的联系方式,之后给唐钟打了个电话,把那袋东西给他送了过去,回来一头扎进办公室里。 冯秘书按照要求把这个月能活动的事务全部提了上来,我留在公司没点没时加了几天班,直到秦章敲开我办公室的门,拎着份纸质材料晃进来,伸到我面前抖了抖,“李二,什么时候改姓了?” 操。我抹了把脸,接过来扔进废纸篓,活动了下肩颈,“签懵了。” “叫人过会给你重新打印一份送过来了,”秦章插兜靠在桌子旁边,“怎么,你这赶着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乍一抬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按了按额角,闻言笑道:“是啊,为了衬托你不思进取,好赶紧把你挤出董事会。” 秦章嗤笑一声:“少贫。别搁这为艺术献身了,走跟爹去玩几把放松放松。” 秦章手上把式耍得很好,骰子扑克样样玩的起来。高中三年凭着一手魔术撩遍了上下五个年级的女生,一枪一个准,没成想在我这头一回碰了壁,遇上个正一头热据说非我不嫁的,当下气势汹汹隔着两层楼过来要跟我“约战”。 我那会刚发现自己是个变态不久,每天烦得脑子要炸掉一样,哪有时间跟他搞什么磨磨唧唧的“公平竞争”,隔天直接把人堵路上打了一架。打爽了擦擦血拍拍灰,又莫名其妙拐去酒吧一块喝了通宵,自此秦章单方面宣布跟我一架泯恩仇。 直到唐稚跟了我,秦章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你他妈睡着睡着就换了口,当初还跟你打什么架,害我眼眶白白青了俩星期!” “该你了李二,下什么愣呢!” 我往后抓了把头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从面前色盅底掀开点看了一眼,“三个四。” “这都他妈好几天了,谁知道他让什么东西勾了魂儿了。”秦章跟先前说话的方席搭了句,没开盅直接往前一推,冲我道,“你好歹尊重一下我们开的酒。三个五。” 晋长斋墨镜挡住大半张脸,瞄了一眼自己色盅里,“不信。” 四个盅一起翻开,秦章坐起身来看,不敢置信,“我这都俩了,你们仨一个五也没摇出来?” 晋长斋笑眯眯推了四杯酒堆到桌子中间,几个陪玩的姑娘自觉各端了杯子喂酒,偎在我身边这个丝毫不扭捏,含了口就搂着脖子往我嘴边凑,我略微偏头挡了下,从她手里拿过酒杯笑笑,“不用。” 秦章刚跟旁边姑娘喝了个交杯酒,要去拿第二杯,空里往这瞥了一眼,顿时拍着大腿乐不可支:“忘了跟你说,让他自己喝就行,李二这厮有洁癖,别瞎亲。” 又轮了几圈,酒吧里灯光逐渐绚丽陆离,空酒杯堆满大半张桌子。秦章旁边那个已经坐他怀里去了,不论输赢都开始碰杯往下灌,一片颓糜中,晋长斋歪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看了眼,摆摆手叫停,“我得回了,你们继续。” 秦章百忙之中回他一句:“你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我跟你可不一样,”晋长斋撩撩头发,重新戴上墨镜,扶着靠背站起来,“有家室,就得有规矩,懂伐?” 秦章:“……赶紧滚。” 晋长斋丝毫不介意,口罩往脸上一戴,往外一闪身就没影了。我放下手里喝空的杯子,缓了一会儿,拎着外套起身,“我也不喝了。”指指已经喝到沙发下面去的方席,“这个我叫代驾给送回去还是留给你管?”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什么毛病,提前进入没有夜生活的更年期了?”秦章脸色一言难尽,“怎么,合着你也找了个家室?” “那倒没有。”我把外套披在肩上,“明天约了人去家里搬东西。” 秦章叫对面几个女生把方席扶沙发上瘫着,“咋,你要搬家啊?” “差不多吧。”代驾发来抵达位置的消息,我拿起最后一杯跟他碰了下,喝完倒扣在桌上,“那我走了。” 秦章抓起自己外套隔空扔方席身上,“走走走,别搁这打扰我和四席二人世界。” 搬家这话倒也没说错。 那天晚上犯疯病走得急,只顾得上给唐稚送回家,除了那袋东西拿给了唐钟,其余他搬来那些都还留在家里。 几天没回来也没让人打扫,家里还维持着那天走之前的样子,唐稚挂在客厅里那张不伦不类的心愿单依旧在那,上面堪堪只打了一个勾。 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去接了杯冰水。 地上被蹬掉一只的拖鞋,冰箱门上随手粘的便利贴,沙发靠背不知什么时候搭着的衣服。 我按了按额角,坐下来随手够过平板打开,未退出界面的屏幕上,那只顶着“Leslie”名字的白团子歪着脑袋和我对视。 我低头看了一会儿。 物体跟墙壁发出剧烈沉闷的碰撞声,又与地板和响了二重奏。 胃开始隐隐抽动,我闭眼深呼吸几次压下猝然急促的呼吸,拿过手机取消了明天上门的家政。 人的联想能力总是在一些不相干的地方自作聪明。 我按着胃缓了一会儿,起身拿钥匙出门。 “卦门”成立头两年那会,公司旁边各人留了套小公寓,最忙的时候也没睡几晚,现在倒是成了半夜里能落脚的地方。 这算什么。我漠然盯着车窗外走马观灯,心底嗤笑。丧家之犬么。 第27章 02 滴水不漏才是变态最好的保护色 例行会议结束后,汤恬恬叫住了我,温温柔柔地表示想吃两公里外那家米其林餐厅,并在我说话之前出示了会员预订记录。 我叹口气,按了按额角,下楼开车。 坦白来讲,我并不是非常喜欢汤恬恬这种人,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本能地排斥。 汤恬恬是个情感非常细腻敏感的女人。带着点儿艺术家忧郁脆弱的气质,杂糅了少女的天真空灵,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洞悉人性的第六感到了一种堪称可怕的程度。 共同出资成立“卦门”之前,我跟汤恬恬并不认识。按关系来说,她其实算是钱复来的小师妹,家境优渥,自己开着个工作室,一年里有六个月都在各地飞来飞去看展,偶尔心血来潮还会找个深山避世隐居一段时间。 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