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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用力了,又把人手腕抓疼了,他把江向笛的手托起来,看着红红的腕部,情绪低落,迟疑道:“我给你揉一揉?” “……” 江向笛说,“上车,去菜场。” 靳北提醒说:“家里有采购新鲜的食材。” 湾上风华每天都有供货商提供食材过来,不过结婚的时候靳北不常住在那里,江向笛也不是天天回去做饭,自然没有选择这项服务。 今天靳北本就是抱着目的来的,一切都准备妥当,江向笛已经猜出了是靳北让大家提前下班的,虽然这背后的原因颇有些图谋不轨的意味。 到湾上风华的时间还早,送来的食材都很新鲜,江向笛看了看,说:“我很久没做了,手艺可能没那么好。” 靳北摇头说没关系,他把人拐回来最重要的是看人的。 不过江向笛也就口头上自谦了一下,厨房里很快就飘来了香味。有家政阿姨帮忙,江向笛倒是不累。 他挑了一把香菜放在篮子里洗干净,正要切的时候,吴阿姨说:“靳先生应该不吃香菜的。” 江向笛一愣。 吴阿姨在这里做家政也是好多年了,认识江向笛,知道对方是礼貌又谦逊的不错的小伙子,还会做饭,这让吴阿姨很欣赏,这下见到他回来,也很高兴。 江向笛垂了垂眼:“我可能忘了。” 几道家常菜很快就能完成,吴阿姨已经离开了,江向笛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 江向笛在等炖汤的时间,他站在水池前,一抬头,看到窗外漂亮的后院。 窗外草坪是青翠色的,白色栅栏围着盛开的五色雏菊,因为隔着窗户的效果,让他想起了一位大师的一幅画。 窗内夕阳的余晖照了进来,将整个一楼都染上柔和的金黄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靳北看到他仰起头,发旋上都是夕阳的光,便走去,环着这人的手臂:“在看什么,我抱你。” 他手臂微微使力,一下便将江向笛抱起来。 江向笛因为高度原因,能看到的更清楚,但是这个姿势贴的太过亲密,他扶着大理石桌面,说吧:“放我下来。” 靳北便把他放下来,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把拿过来的药吃了。 江向笛看了眼,认出那是一款治头疼的止痛药,问:“你哪里不舒服?” 靳北听到他话里关心的意思:“是心不舒服。” 江向笛:“……” 可能头疼疼的脑子也不太好使了,他说:“你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靳北比他高一点,江向笛的手不得不抬起来才够的着,他的手刚刚洗过,带着湿润的水汽和沁凉,指腹柔而不绵软,反而很有力。 不过一会儿,靳北便觉得舒服了很多。 他头疼,倒也不是被姚锦气的,只是在担心自己前期的所有努力、会因为姚锦的出现而前功尽弃。 离婚后江一直对他冷淡而退避的,最近却是对他好了很多,这说明他一直以来为对方的改变其实是很有用的。 只是不知道在江向笛心里留下多少。 江向笛问:“你最近是一直住在这里?”他记得当初靳北不住在这里,是因为湾上风华离公司还挺远的。 靳北看了看他:“嗯。” 想把人等回来。 按摩完了,江向笛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住老靳总那里?” 靳北转过身,将他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捏着:“主宅有什么好,等他以后住腻了要走了,我就得进去住半辈子了。” 靳家到底是要他来继承,包括偌大的一个主宅,节假日的时候,不止是靳家旁系要过来,还是宴会宾客的地方。 但如果不是节假日,便是漫长的寂寞和空旷。 “它就是一个囚笼。关着一个同样无趣至极的小男孩。” 大概是被姚锦的出现影响,靳北难得的想起了曾经乏善可陈的日子,“小男孩的身边只有两类人,一个是父亲,其他便是保姆佣人。” “直到有一天,没有朋友的小男孩遇到一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小男孩,会天天过来找他,话多的有点聒噪。” 靳北侧头往江向笛看了眼,对方垂着眼,神色难辨。 “他以为那就是救赎了。” 靳北说:“然而并不是,那不过是……” 江向笛打断他:“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会讲灰姑娘?” 靳北一愣。 江向笛当时还奇怪,两人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靳北让他讲灰姑娘的故事,他原先还以为是什么怪趣味。 他挑眉道:“小星星我唱的好听还是小男孩好听?” 靳北直接说:“对不起。” 说完又回过神,“你怎么知道?” 江向笛抽回手指,去池边洗了洗:“我小时候住在福利院里,跟姚锦认识,不过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靳北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他愣了愣,说:“那你们、你们……” 江向笛:“我们依然不是同一个人。” 炖汤的锅发出结束提示的声音,江向笛过去关了,香味扑鼻,靳北有些怀念这个熟悉的味道,却见江向笛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我晚上有事,童老找我,去学术研究的讨论。” 他无论年龄和资历都是团队里最小的,虽然江向笛只是蹭一个位置而已,但还是需要认真对待,这种场合不能缺席。 靳北一愣:“不吃了再去吗?” 江向笛:“来不及了。” 江向笛从他身边走过,被拉住手腕,靳北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我晚上来接你。” 江向笛:“不了。饭菜都备好了,再晚些吴阿姨会过来收拾。” 他话音刚落,感觉到靳北抱住了自己,将他的腰扣的紧紧的,头埋在他的颈侧,“晚上不可以来这里吗?” 江向笛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最后还是放了下来:“你好好吃饭,别喝酒,晚上好好休息,别再吃那个止痛药,它有不好的副作用。” - 当天晚上,叶藏在酒吧遇到了他万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是被靳北叫来的。 靳北在打牌,自己跟自己打,仿佛绕进死局的时候,能让他忽略发疼的太阳穴,让他因为烦乱的心思产生的抑郁暴躁的气息停滞下来。 他坐的仿佛是个雕像,连身边几个男女生凑过来都不知道,半个眼神也没有给。 直到有个美艳的女人端着酒杯过来,她实在不忍心在今晚放弃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大胆地挤开别人,坐到靳北身侧,手还未搭在对方肩膀上,沉默的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漆黑的眸子乌沉沉的,仿佛阴暗暴虐的深渊,让人产生被盯上了的危险的感觉。 女人酒杯一抖,酒水洒在了裙摆上,忙噤声退开了。 叶藏也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