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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珠的本事在他之上,所以他看不出来。 要么,王永珠就是天生这般神力,那就更可怕了。 这种人没有经过训练,学会控制,对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无知无觉,下手也就不会有分寸。 在这样的人身边,要时刻担忧小命。 秦猎户的眼神变幻不定,他本以为今儿这事,不过就是通知宋重锦过来,将主人的意思传达一下。 这么多年,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名义上是宋重锦的师父,可实际双方的关系,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冷不淡,面子情过得去罢了。 他偶尔也曾想过,真拿宋重锦当弟子,好好教导,等将来宋重锦出息了,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可晚上躺在床上,看着逼仄的房间,看着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吃得粗糙的野味,就连酒水也都是浑浊黄汤。 跟往日在京城的日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为了宋重锦,他已经年近四十,还孑然一身,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虽然这镇上也有不少人给他介绍亲事,可他如何能忍耐自己跟一个乡下村姑成亲生子? 怨气和不甘一日日的萦绕在心头,化成刺,日日在心上扎着,自己难受。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重复到自己死为止,可没曾想,宋重锦带来那样让人震惊的消息。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终于解脱了。 如果宋重锦不是主子的骨肉,那么他们就可以回去了吧? 秦猎户和张掌柜急匆匆的将消息传了回去,没几日果然等回了主子的回复。 却是只字不提让他们俩回京城,而是让他们继续原地待命,继续教导宋重锦,要让宋重锦感念主子的恩德,以后宋重锦对主子还有大用。 秦猎户和张掌柜虽然心中不解,可也不敢违逆,只得通知了宋重锦。 他们俩想得简单,宋重锦本就受了主子的恩惠,于情于理,给主子卖命都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他不肯,自己只要教训宋重锦一顿,再有张掌柜给宋重锦多说说这些道理,想来没有办不成的。 可没想到,宋重锦来是来了,带了个的这个王家姑娘,却真真难缠。 一个姑娘家,却一点都不含蓄斯文,话锋如刀,半点忌讳都没有,三言两语,就将主子做的那些事情披着的皮给刮了下来。 让他们两人听了,那一瞬间都觉得是自家主子做事不厚道,才落得如今田地。 更可怕的是,这姑娘,看着不过是乡野村姑,可和京城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虽然远离京城,可一些该有的消息也是都知道的,王永珠,在石桥镇可是鼎鼎有名了。 染出的布,得到宫里娘娘的赏赐,据说如今宫里那位娘娘,可不得了。 王永珠和宫里那位娘娘有了关系,就算是自家主子,也不好轻易对王永珠动手,免得遭了宫里娘娘的嫉恨。 如今京城的局势扑朔迷离,十分紧张,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主子添乱。 所以,这一时还真把秦猎户给难住了。 也不知道宋重锦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找到一个这样的媳妇。 秦猎户心中忌惮,一个宋重锦也许不足为忌,可加上王永珠,他就不得不多考虑考虑了。 犹豫了一下,秦猎户看向宋重锦:“你可想好了…” 宋重锦一笑,径直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永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想来两位师傅还不知道,在我们乡下,做上门女婿就如同给人做媳妇一般,事事都不由自己做主,要听媳妇的话。我以后自然事事都要听永珠的。” 本来是十分丢人,没男子气概的一件事,被宋重锦说出来,理直气壮,似乎还十分的得意。 张掌柜简直没眼睛看了,怄得不行,虽然他对宋重锦平平,可看着自己教导了十来年的弟子,居然乐颠颠的要上赶着给人当上门女婿,这波冲击,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当即咬牙道:“我张士江虽然不过区区一个举人,可也没有收一个甘愿堕落给人做上门女婿的弟子的道理。从今儿个,你我师徒情分就此一笔勾销,以后你也别来了,免得站脏了我这院子,污了我的耳朵!” 这事要断绝师徒关系。 不说宋重锦,就连秦猎户都一愣,看向张掌柜:“张兄,你这…” 张掌柜梗着脖子:“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气节,你看看他,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做上门女婿,毫无气节,如何配做我的弟子?有辱我的清名…” 第四百三十六章 药 话没说完,宋重锦就面无表情的端正给张掌柜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九个头,算是彻底将两人之间的那点子师徒情分给断了。 张掌柜剩下的话,全被卡在了喉咙口,指着宋重锦说不出话来,只喘气去了。 秦猎户抽抽嘴角,看看张掌柜那气得青紫的脸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当然知道,张掌柜就这个脾气,最傲娇,喜欢拿乔,方才那话,实际上在逼宋重锦给他认错,最好当面保证,以后要如何如何,重振夫纲什么的。 一般人,被自己的授业恩师这般说,早就跪下来,痛哭流涕承认自己不对,要痛改前非,以后都听恩师的话,还要表态,女人算个啥?前途才是最重要的,大丈夫何患无妻之类的话。 没想到,碰到宋重锦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前脚刚说要断绝师徒关系,后面人家就顺势跪下来磕头还恩,把事情给坐定了。 这不断绝也要断绝了。 张掌柜此刻没气背过气去,已经算是涵养好了。 宋重锦磕完头站起来,王永珠看到他额头上都青了好大一块,忙递上一块帕子,让他给擦擦。 秦猎户叹口气:“重锦,你这是何必呢?你要知道,被张兄逐出师门,你以后再想进学,有了这个名声可就难了…” 宋重锦捂着额头没说话,手掌挡住了他的眼神和表情,无人能看清楚。 张掌柜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就他这个样子,就算我不逐他出师门,难道还能进学不成?不过略识得几个字,就真以为自己熟读了四书五经,就能去考举不成?可别说出去让人笑话,十年寒窗,多少学子日夜苦读,从少年考到白头也没能中举,就他?” 冷笑一声,那讥讽之意十分的明显。 王永珠脸色一沉,这什么狗屁师父,不嘲讽人不会开口是吧? “我说,如今我都将他逐出师门了,你还挂个师父的空名声做啥?等着他将来连累你的名声不成?”张掌柜看着秦猎户。 秦猎户一愣,“我不过教他一点功夫,能连累我啥名声?”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如今这般不识好歹,可是得罪了主子。主子的手段,咱们可都是知道的,断然没有占了他便宜还能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