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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嗡”的一声。 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屏死了呼吸,把右手的手指尖,掐进了左手的掌心里。 她僵得像只木偶,盯着岑父,连舌头和嘴唇也动不了了。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飞快地闪过许多画面,之前鉴定柴瓷的时候去龙树村,夏国梁说因为她,他晚上梦到了今信之,后来荣老爷子来苏安市,和她说了几句话,也说想起了故人。 所以不是额外奖励的,就是她家的东西。 她身上所获得的鉴宝经验,不过都是她家世代先祖留下来的,全部又加到了她的身上,这几百年的鉴宝经验,都是她家的前人先祖给她攒的! 岑岁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眶在瞬间就湿透了。 岑母看她眼里泪水森森,忙抽纸过来帮她擦。 岑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接下岑母手里的纸巾,低眉擦了一下眼角。 岑父叹口气,“你跟荣家那小子在一起这么久,应该也早知道你太爷爷的故事了。我是从小就受了你爷爷的影响,所以一直排斥古玩圈。现在差不多想通了,也该告诉你了。” 岑岁眼眶微红,还是坐着没说话。 岑父忽又扶腿起身,走到一排书架前,打开书架中间一层的柜门。 柜子里放着他的保险箱,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的打开过。 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的门,他从里面又拿出几本书来,还有一个造型简单的金丝楠木盒子。 他把东西全部拿去茶几上放下来,坐下身道:“除了,你太爷爷留下来的,还有这些东西。本来打算,等我老了不行了,你的生活也稳定了,再告诉你知道的。” 岑岁看着茶几上那些一看就上了年代的东西,吞一口口水稳了下呼吸。 然后她伸手拿起来随便翻看了看,有今家的家谱,还有几代人的鉴宝经历,差不多跟自传一样,写下来留给了子孙后代。 这些东西到今信之就没有了,因为岑岁的爷爷和爸爸,实在也没什么可载入羊皮册的事情。 两个人都稍显普通,她爷爷后来就做了半辈子银匠,在街边给人打首饰,岑父其实是继承了岑岁爷爷的手艺,扩张了规模开了珠宝店。 他们两个人,没有今家之前的几代人,生平事迹起伏壮阔。 都甘于平凡与平淡,不想再与古玩圈有任何牵扯。 岑岁随便翻了翻,便把几本书册都放下了。 然后她又看向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嗓子有点发干,问岑父:“那是什么?” 岑父简单道:“你打开看看。” 岑岁没多做犹豫,伸手把盒子拿到面前。 她微微弯着腰,就到茶几边,掀开盒子的锁扣,直接把盒子打开。 然后盒子刚一打开,她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瞬间又睁圆眼睛惊怔住了。 她再一次下意识屏死呼吸,大气不出。 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只剩一多半的残品莲花瓷碗,雨过天晴色,颜色鲜碧,质地莹薄,清透莹润得仿若仙器一般。 第091章 岑岁不知道自己盯着盒子里的半片残盏怔了多久。 岑母在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这会看到岑岁对着盒子里的瓷碗震惊发呆,便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大半个青瓷小花碗?是古董吗?” 岑岁被她问得回了神,抬起头看向岑父。 岑父轻轻吸口气,“老爷子留下来的,说是我们家世代传下来的宝贝,要我好好收好。我从小就没接触过古董,看不出有什么门道。这和家里吃饭的青瓷碗,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岑岁低眉笑了一下。 所以混古董这一行,玩的就是一个眼力,能看出好来,那就千好万好美到极致,看不出来,再好的宝贝放在眼面前,也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而话说到这里,岑岁也差不多把自己心里的惊怔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她家原来不姓岑,而是姓今,她爷爷改名换姓的时候,直接在“今”字上面压了个“山”。 这个“山”字压了他大半辈子,也压了岑父半辈子,大概两个人都很难受吧。 一直到今天,岑父才松了心里这口气,愿意敞开心扉说起这些事情,愿意去面对他们家的过去。 这个柴瓷莲花碗,是他们今家的传家宝贝。 当年破四旧被毁成两半,她太爷爷今信之为了保下残片,也为了降低再次被毁的风险,小的一半给家里的保姆带回了乡下,大的一半则给她爷爷带走,一直保存到了今天。 岑岁的目光落在盒子里那半片青瓷上,久久不能回神。 确实还是很意外,一直从别人那里听说今家的故事,没想到就是自己家的事情。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在老徐的摊位上,看到另一小半瓷片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缘分,它在那里已经等了她很久,原来不是莫名的错觉,而是确实早就结好了的缘分。 岑父看岑岁一直也没再开口说话,这会自然又看着她说:“突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接受不了,不过也不着急,慢慢就消化掉了。” 听到岑父这个话,岑岁终于有点回神了。 她抬起目光看向岑父,确实还有一点云里雾里的样子,应了两声:“哦……哦……” 应完她又有点反应过来了。 其实她对她家就是今家的事,接受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也不是全无预兆,之前的好多事都可以串联起来,就让她心理上接受起来没那么多障碍。 而且这件事,对她现在的生活影响也不大。 但是…… 她现在更疑惑的是…… 岑父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没有过多去揣测思考,岑岁还是看着岑父直接问了出来:“您……为什么突然想开了,肯把这些你以前提都不愿意提的事,全都告诉我?” 岑父叹了口气,手掌放到沙发扶手上,“老了,较不动这个劲了。这一年我自己想了很多,你妈妈也劝了我很多,我必须得承认,之前我太过固执了,走了极端。” 岑父刚深沉地感慨完,岑岁也刚有点心暖动容,岑母接着就说了句:“你爸啊,被你那个男朋友给约出去挑衅刺激了。你没看吗,生闷气闹别扭那么久,还去巴厘岛玩了一圈,这才好容易想开。” 岑岁听完这话看向岑父:“???” 再看向茶几上摆着的,她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 岑父则看向岑母:“……” 孩子面前,给他这个老父亲留点面子成不成? 岑母笑了笑,“在岁岁面前,还不能说点实话了?” 老父亲深深吸口气,没对岑母说什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