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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一淼,一把都没赢,一圈打到最后,级数还在小“2”上。 陈禹和周一淼气得一直盯着赵子澄看,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赵子澄身心舒畅,和岑岁互动得十分开心,完全不理他俩,也不理汪杰。 看看手机时间差不多,周一淼便把牌收了起来。 赵子澄看着周一淼收牌,继续得意地说:“输了啊,一级没升啊,晚上你俩请吃饭,” 陈禹和周一淼刚想伸腿踹他,忽听到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唐鹤年来了。” 转头往门外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穿着复古的对襟短袖纽扣褂子,正往店里来。 岑岁也看到了,自然收起玩闹的情绪,从桌边站了起来。 其他人瞬间也都正经了起来,陈禹带着汪杰和周一淼起身,把打牌之前摘了墨镜又戴上,整得跟道上来的兄弟一样。 朱高远低着姿态迎到门上,伸手打起透明门帘,让唐鹤年进来。 把唐鹤年迎进来,便带他到岑岁面前,简单介绍了一句:“这位就是岑小姐。” 唐鹤年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假。 他和岑岁简单打了招呼,到八仙桌边坐下,便直奔正题了。 岑岁也端得稳重大气,不说什么多余没用的话,只把她的青花瓷盘又拿出来,稳稳当当放在八仙桌上,对唐鹤年说:“请您过眼。” 唐鹤年自然和朱高远一样,拿起各类工具,把这个瓷盘仔仔细细看了一番。 然后他的反应也和朱高远差不多,一直深深吸气呼气,却说不出这个瓷盘的破绽到底在哪。 围观的人看他这样,也都跟着觉得闷气。 你明知道这东西是假的,可就是看不出破绽到底在哪里,只能干着急,这种感觉可真是太难受了。 唐鹤年虽然气闷着急,倒是没有额头冒汗。 他比较沉稳干脆,放下手里的工具,直接进里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放到岑岁面前,看着岑岁说:“岑小姐,再封盘一天,明天下午三点您再准时过来,您看行不行?” 岑岁看着他笑一笑,伸手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小串蜜蜡珠子。 她看了看蜜蜡珠子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是第二次封盘了,我拿的彩头又是成化斗彩天字罐,所以明天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们店里的那件红地绿彩海水龙纹碗当彩头。” 这话一说完,在场围观的人和唐鹤年一起,都看向了玻璃柜台里的一只红碗。 唐鹤年脸色一僵,这是他店里最值钱的东西,价值四五百万。 他没有说话,旁边看热闹的人起哄道—— “都封两次盘了,这还不是人家要什么给什么吗?” “就是,比起人家的天字罐,这个彩头根本都不够看的。” “没得选,答应了呗。” …… 唐鹤年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应声,“成,你赢了,那只红碗就是彩头。” 岑岁满意了,把蜜蜡珠子拿起来摸了摸搓了搓,又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然后放回盒子里盖起来,转头对唐鹤年说了句:“打扰了,那我明天再来。” 唐鹤年心里恨得牙痒痒,偏面上装着很从容很淡定。 他看着岑岁拿上她带来的青花瓷盘和天字罐,还有下午刚得的玉扳指以及蜜蜡珠子走人,嘴角的笑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了。 看热闹的人看又暂时封盘了,当然全都散了走人,嘴里说:“明天再来。” 岑岁拿着东西出门,下了石矶后转身,对陈禹四个人说:“今天谢谢你们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就不请你们吃饭了,明天有空的话,请你们吃饭吧。” 赵子澄十分乐意,笑着道:“明天下午三点见!” 岑岁看着他笑,“明天见。” 说完她冲陈禹四个人都挥了挥手,转身便准备回去了。 结果刚刚转过身,就见荣默到了她面前。 荣默直接伸手拿下她手里装盒子的包,也没跟陈禹他们打招呼,简单道:“走吧。” 岑岁“嗯”一声,也就跟着他走了,走在他旁边问他:“你在外面呆了多久?” 荣默道:“有人给我汇报情况,唐鹤年来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岑岁转头看着他笑,“两次封盘,赢了一个玉扳指和一串蜜蜡珠子,他估计是要气死了。” …… 陈禹站在万宝堂大门外,看着岑岁和荣默并肩走远,脸色安静一句话都没说。 汪杰在他旁边,抬手拍一下他的肩,“别看了,走吧。” 说完汪杰、赵子澄和周一淼先转了身。 陈禹又站了一会,等岑岁和荣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敛目转身。 …… 人都散干净了,唐鹤年和朱高远在八仙桌边坐下来。 唐鹤年猛喝了半杯水,把一次性纸杯都捏扁了。 朱高远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着唐鹤年,小声道:“唐先生,您说她拿的是不是真品?” 唐鹤年目光阴冷地看向朱高远,“如果是真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高远想了想,又说:“要不要把那只碗换成赝品?” 唐鹤年没好气道:“这么短的时间,去哪弄到一模一样的仿品?再说,这是一件彩头的事情吗?!是我这个店,还能不能在苏安市开下去!” 朱高远轻轻吸口气,不说话了。 唐鹤年又气一会,猛拍一下桌子,把捏扁的纸杯子放下,起身黑着脸走了。 …… 岑岁身心舒畅,回到珍宝斋安安心心品了一杯荣默为她准备好的茶。 喝完了茶,跟荣默说:“明天下午三点,他还能想出什么招来?” 荣默简单道:“请人。” 岑岁抻一下腰身,“管他请什么人,应该都看不出来。” 说完岑岁也觉得好奇,看向荣默又问:“你那个瓷盘哪来的啊?仿得那么天衣无缝。” 荣默看着他道:“无意之间淘到的,就收着了。” 岑岁又想了想,“也不知道什么人仿的,这技术,用在造假上,可惜了……” 荣默还是很淡定的模样,“没有办法,造假利润大,更赚钱,肯定有人愿意去冒险。” 岑岁接一句:“所以古玩圈的假货打不完。” 荣默道:“打不完也得打,不然这个圈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岑岁想了一会,靠去椅背上,“管不了那么多,还是管好自己眼前的事吧。” 荣默看着她,语气温和地肯定她,“你管得已经很多了。” 岑岁不谦虚地笑起来,“是不是很棒?” 荣默点点头,“超级棒!” 说完默了一会,他忽然又问:“陈禹怎么来了?” 提起陈禹,岑岁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然后看向荣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