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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内阁学士陈公之孙陈禄聚众闹事,欺凌霸市,更曾草菅人命。被众人举报,圣上震怒,夺去官职,关押狱中。 “即便将来放出来,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入仕做官了。他那样的人若真做了官,还不知害多少人,我们也算为民除害吧。”容姝儿道。 几人逛青楼之事,除却朝中少数重臣知晓外,外头不曾泄露半点风声,毕竟事关天家颜面,无人敢传。 容姝儿那日回去,二夫人差点要剥她的皮,幸亏三夫人和容静儿拼命拦着。最后她在院中站了半夜,直站的两股战战,第二日又被饿了整整一天,方才了事。 至于公主赵飞飞,被拎回宫后,圣上痛骂一顿,罚书房外跪了半夜,又写满足足五千字悔过书,如今还被禁在宫内,日日抄写佛经。 “这么一看,还就你罚的最轻啊。”容姝儿这么一算,赫然发现明朗除了身边仆役被杖责外,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既没挨打也没挨罚,“难道我哥是个纸老虎?” 但想想容翡那天冷沉沉的样子,以及这几日京中的动荡,容姝儿又打了个冷颤。光是那生气的样子,吓都吓饱了,她更宁愿被母亲打一顿算了。 “不知飞飞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哎,为她祷祝吧,阿弥陀佛。” 明朗双手合十,也为赵飞飞祈福。这一次三个人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敢再乱来,还是乖乖待着吧。 不能出去玩,又不用整日读书,便只好在家中找些事来做。 正是阳春三月,万物生长,天上地下,树上河里,鲜味野菜,鱼虾飞禽,各式各样的美食,简直数不胜数,吃也吃不尽。 这些年明朗并未丢掉烹饪的手艺,不过和容姝儿她们玩在一起后,没那么多时间花费在厨房,唯有休闲时方一展身手。 在这个上面,她仿佛有一定的天赋,又或者是因为无欲无求,轻松随意,反而很容易做的好,日渐精进。 容姝儿与赵飞飞等人吃过她做的东西后,都赞不绝口,没事时便来蹭饭吃。 阳光甚好,明朗在廊下支了案桌与小锅。清晨绿水从街上买来新鲜小河虾,活蹦乱跳的,处理好后,做个油炸河虾的小零食。 小虾清洗干净,裹了蛋液和面粉,下锅炸成金黄色,最后撒上少许盐粒与胡椒粉,爱吃辣的拌辣椒粉,吃甜的可蘸果酱,趁热嘎吱一口,外酥里嫩,恨不得舔手指。 明朗又炸了些鹌鹑蛋,用一只小竹盘装在一起,堆的冒出一个尖,将桌子移到院中海棠树下,铺了毡毯,跟容殊儿两人边晒太阳边吃零食。 今年春暖,海棠花开的早,已呈花团锦簇之势,阳光下,花影重重,美不胜收。 “真舒服啊。”容殊儿嘎嘣嘎嘣吃着虾,眯着眼道。 明朗被晒的浑身懒洋洋的,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儿。 “要不要叫静姐姐过来一起?”这么好的太阳,不晒晒实在可惜,而明朗也许久没见到容静儿了。容静儿早已入高馆。初馆启蒙认字,中馆学做学问,高馆则侧重琴棋书画的个人才艺培养,贵族世家早从年幼时便各有安排,高馆主要在于助人发掘自身所长,引荐名师以及检阅监管之责,更多在于学生自我的领悟和提升,倒不必日日去书院。 容静儿入高馆后,便不大去书院了,偶尔只能上学下学时碰上一回。 “她忙着呢。”容殊儿嘻嘻一笑:“你不知道么,她要说亲了。” 明朗一惊:“说亲?” 容殊儿点头:“我听母亲说的,早有人上门来提亲,我母亲还有三娘今年开始,便帮她相看了。所以她可不能乱跑,也没时间乱跑,日日在房中做她的女红呢。” “这么快吗?”明朗忍不住惊讶。 容殊儿嘬一下指头,道:“到年纪了嘛,她是家中最大的姑娘,等她之后,便轮到你我啦。” 明朗:…… 容殊儿道:“小朗,你想过嫁什么样的人吗?” 一阵风吹来,吹乱明朗的额发,明朗压着裙摆,忽而感到慌乱和茫然。 “我……” 明朗刚说了一个字,只听脚步声响,院门被轰的推开,赵飞飞疾跑进来,面上少有的慌张,看见明朗,便道: “不好了,小朗,我二哥要娶你。” 第66章 . 六六 六六 普天之下, 赵飞飞只有一个二哥,便是赵蕤之。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犹如晴天霹雳, 震的明朗一时反应不过来,容姝儿也一脸震惊。 “你开玩笑吧?二皇子?顺王?”容姝儿道。 “我亲耳听见的!”赵飞飞道。 赵飞飞禁足好几日, 快要疯掉,这一日便跑去找皇帝, 准备撒泼耍赖求自由, 却无意撞见皇帝与赵蕤之几人的谈话。 “二哥三哥, 还有你哥,都在。”赵飞飞道:“我听见二哥对父皇说,对明朗甚为心仪, 有心纳娶。” 明朗心中咯噔咯噔,剧烈跳动。 容姝儿急道:“然后呢,你父皇怎么说?” “……没听见,宫人发现我了,我便跑了。”赵飞飞道。 容姝儿:…… 容姝儿道:“这种关键时刻, 怎能跑?!” 赵飞飞扼腕道:“我正禁足啊, 被抓到还得了,而且我着急, 想赶紧过来告诉小朗一声……我偷偷□□来的, 得赶紧回去。小朗, 我二哥那人可嫁不得,你可不能答应。” 容姝儿替明朗回道:“想也不可能嫁!你赶紧回去, 探听后续,及时通报。” “好好好。这便走了。” 赵飞飞抓了两把炸小虾,又飞快跑走了。 春光依旧无限好, 方才的惬意却已荡然无存。明朗与容姝儿对视,眼中现出明显的慌乱惶恐。 容姝儿道:“二皇子疯了吗?怎的突然心仪起你来?他与你私下见过?” 明朗摇头,这些年林林总总算起来,她见过赵蕤之统共不超过五次,最近一次便是上回曲江宴,亦不过点头招呼而已,连交谈都不曾。 他与容家是政敌,明知她如今为容家人,为何忽然求娶? 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所谋? 容姝儿道:“别担心,这事还没准呢,皇上不一定能同意,而且我哥也定不会同意。先等飞飞消息吧,别自乱了阵脚。” 两人都没了吃东西的心思,赵飞飞虽咋咋呼呼闯进来,却没让旁人听见,只二人知道,容姝儿陪明朗在草地上坐着,等赵飞飞的消息。 然则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 是被绊住了,还是消息太坏,不敢来传。 明朗在院里走来走去,太阳晒的她一脑门汗。 容姝儿在一旁不断宽慰她,然而那言语却十分苍白无力。明朗心乱如麻。 赵蕤之与赵鸿之皆未娶正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