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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说了,您别气。” 姬昭才又笑开,他喝了半碗汤,再收起笑容,不觉担忧道:“不知今日那位哥哥到哪里了,也不知可否醒来?” 魏妈妈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劝道:“郎君别太担心,今日这事本就不怨您的,既然大夫都说没事,肯定是醒了。他是徽商,不缺银子使,还得了您那么多的好药材,定能治好病的。” “唉,我忘记问他姓名。”姬昭还在想着这事。 “那咱们派人去徽州打听打听?那郎君品貌不凡,想必好打听。” 尘星赶紧举手:“好好好!我记得那位郎君的相貌,我帮着画下来!” “好!”姬昭这才又高兴起来,匆匆用汤泡了饭吃完,放下碗,就带着尘星往书房去画画。他没想到,尘星作画的本领很不赖,他夸了几句,尘星「嘿嘿」笑:“都是郎君打小教我的!我这点子算什么呀!郎君您才厉害呢!” 姬昭便觉得极为愧疚,他对不住老祖先啊。 从今以后,姬三郎君可就再无画作与诗作可以留下喽! 尘星很快就将画像画好,他看了眼,拿笔在眼下点了点,说道:“那位哥哥眼下有颗泪痣呢!” 尘星恍然大悟:“是是是!我给忘了!还是您瞧得仔细!” 添好泪痣,姬昭叫人都出去,将尘星那幅画放到一旁,又摊开一张纸,拿笔照着画。姬昭上辈子没画过画,他试了几次,发现自己在画画上比作诗有天赋多了。 起码,他照着尘星那幅画,也画出一幅七八分相像的画像来。 他极满意,用福宸公主新送他的印,在左下角下印。 随后,他便将两卷画卷都卷好,尘星那幅系了红绸,自己这幅系了青绸,便放心地出了书房。殷鸣已经过来,他要与殷鸣说派人去徽州的事。 金陵城的郑王府里,宗谧与宗谚对坐,中间的桌上,摆着宗祯送来的那套书。 兄弟两个沉默良久,宗谚先忍不住,开口问:“哥,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宗谧是个眉眼温和之人,相貌清俊疏朗,此时眉头却是紧皱,他点头:“没错,太子知道我在金陵。” “啊——”宗谚吸了口气,担心问,“没事吧?太子怎会知道你在呢?他不是从来不管这些事吗,连朝会都不去,进宫拜见也甚少露面,这么多年,连我都只见过他几次。更别提哥哥你了,太子根本不认得你啊!” 宗谧也很苦恼:“没准是什么时候露了馅?我虽说五岁封世子之后就再未来过金陵,三年前太后娘娘过世,母妃倒是来过一回,京里总有人见过。” “是是,你长得像娘亲,兴许被人认出来了!” “应该正是如此。” “那,哥你是不是要进宫拜见陛下与太子?” 宗谧便瞪他一眼:“亲王世子不经宣召,私自进京,那是等同于谋反的大罪!”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 “他既然没有明说,想必是愿意轻轻放下这件事的,应当不会告知陛下。” 宗谚挠挠头:“可是我总觉着太子今日的话不对,听那话音,怎似在敲打我们?我们又没有旁的心思,哥你也只是多年不来,好奇金陵,才偷偷来一趟而已,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宗谧听了弟弟的话,并未回应。 没有旁的心思? 都是宗家子弟,都是太祖的血脉,谁能没有旁的心思?或多或少,谁都会有。只是,陛下盛年,太子虽说身子不好,这么多年倒也好生生地活着。他虽说有那么些心思,也仅仅有那么些罢了。 这回偷偷来金陵,父王能不知道? 父王母妃都知道,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一呢,万一太子就—— 这样的事,从来只可意会。 他看向弟弟苦思冥想的模样,不由哂笑,能这样,也是福气。 宗谚又问:“既然太子愿意不计较?咱们总得有所表示吧?宫里不好去,要不……要不我们往公主府送礼去!太子最宝贝我们这位堂姐了!” 宗谧却是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位新晋驸马,姬昭。 宗谚已经又道:“对了!还是给那位驸马送礼!那驸马瞧起来极好说好的样子,我可怕福宸了,每回见我都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她可凶了,驸马太可怜,我往后成亲才不要娶这样凶巴巴的女娘!哥,我们去给驸马送礼吧?听闻,福宸还挺喜欢这个驸马,不过也是,姬昭这长得也太好些了吧,哥,我觉得他比福宸还好看,福宸那么霸道,看到他那张脸,不来气吗?” 宗谧忍俊不禁,敲敲他额头,笑道:“好,我们就给驸马送礼。” 次日,姬昭正在书房等人过来取画,尘星进来道:“郎君,郑王府的五公子上门来拜见。” “啊?”姬昭便有些懵,他来干什么? “人已经进府,殷鸣哥哥陪他在花厅喝茶。” 这还是头一位上门的客人,身份也贵重,姬昭只好将手中系着红绸的画卷放到手边多宝格上,自己则是立马往花厅走去,走前交代:“你在这儿等着,他们人来后,你记得把那幅画卷给他们,系着绸带的那幅,就在手边的,别给错了啊,你记得多给殷鸣一些银子带过去,务必要找到那位郎君!” “好嘞!您放心吧!” 姬昭往外走去,尘星进书房,看到桌子上系着青绸的画卷,也没多想,抱在怀里,就出门站在廊下等人过来。 姬昭在花厅见到郑王府五公子宗谚。 姬昭不是很会说话,宗谚极为能说,依然是一口一个「姐夫」,噼里啪啦给他送了一堆礼,笑嘻嘻道:“早就听闻姐夫的名声,原还以为见不着呢,是我运气好,昨日一见啊,我一晚上都想着姐夫呢!” 姬昭呵呵笑,被一个男的想了一晚上…… 宗谚继续说话,说东说西,说金陵城,说他们的封地广南路桂州府的风土人情,贼能说,姬昭都替他口干,不时把茶盏往他面前推。 说了近一个时辰,宗谚高高兴兴地告辞离去,他都不知道宗谚是为什么来的,只是送礼吗? 他想了想,叫芬达过来,因他今日想喝芬达。 他道:“你去公主府一趟,将这礼单呈给公主,告诉他方才五公子来过的事。” “是!”芬达复述一遍,便将礼单仔细收到衣服里,转身出门。 姬昭看看桌上的礼,叫人看着,不许动,等公主那边有话回来再说,转身又往后头去。 尘星刚将人送走,见他过来,笑道:“郎君!殷鸣带着他们已经出发了!若是运气好,没准在水路就能追上呢!” 姬昭放心了,面露笑意,左右无事,又带人去了一趟姬府,毕竟要搬出来住,好歹要去说一声,这点基本礼仪,他还是知道的。他虽说对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