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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又走了一趟宋春的小书房。 “宋伯伯。”商澜敲门进屋。 这一次,宋春没有托大,客气地请她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 “什么事。”他问。 “宋伯伯,我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我想知道我父亲在道上的朋友都有谁,我想要个名单。另外,他被害时,六扇门还有谁正在陆洲。” 宋春的眉心挤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思索片刻,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所以……门主道上的朋友都在这里。”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十三个人名,每个人名后都有备注。 “至于六扇门的人,除了你,我没听说当时谁还在那里。”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锐利的鹰眼直视商澜,仿佛要看出她“皮囊下的小”来。 商澜当然不会心虚,镇定地接过名单,发现备注甚是详细,字也写得工整秀丽,便道:“这里面有需要重点关照的人吗?” 宋春摇了摇头,但很快又补了一句,“或者……卢海潮?” 商澜在名单上找到卢海潮,只见备注上写着“洛州人,漕帮帮主,因盐帮与门主有怨”。 其实,她不但怀疑慕容飞的道上好友,更怀疑六扇门的人。 上至祁劲松,下到贾家兄弟,都在她的怀疑之列。 宋春嫌疑最小。 原主去陆洲前,宋春一直在京主持飞花令等案子,私自离京的可能性极小。 罗世清当时在请病假,他嫌疑最大。 至于卢海潮,原主也听说过此人。 漕帮与盐帮发生矛盾后,慕容飞在处理上偏袒了盐帮,卢海潮单方面断交,慕容飞死后,漕帮一个人都没来。 商澜把名单折好,放在袖子,“谢谢宋伯伯,您有没有听说过,绿林中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的男人?” 宋春眼里有了一丝疑惑,但他什么都没问,思考片刻,答道:“我只知道白展飞,霖海人,擅长轻功。他经营小倌馆,听说凤求凰有他的股份。” 商澜有些失望。 不过也是,断袖也是有圈子的,宋春在圈外,不知道圈内的事很正常。 看来又要去一趟凤求凰了。 她起身告辞:“多谢宋伯伯,侄女告辞。” 宋春道:“有事找我。” …… 商澜回到前院时,谢熙也回来了,他们也只打听出一个白展飞。 四人找了个人少的屋子等王有银。 进门后,几个聊得正欢的老捕头立刻停下话头,同情地看了谢熙一眼,默契地避出去了。 “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啊。”谢熙不痛快,踹了凳子一脚。 “你是不是傻,他们走了岂不是正好?”商澜把摔倒的凳子扶起来,“我且问你,我的辣椒怎么样了?” 谢熙眼睛一亮,他就怕说好的买卖不干了呢,“大部分发芽了,只有少数没动静。” 商澜放了心,“那就好,发家致富全指望它了,一定得好好伺候着。” 谢熙道:“你放心,我死了,番椒也死不了。” 商澜噗嗤一声笑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众人笑了起来。 巳时初,王有银回来了。 带回一张京畿图,一张大夏舆图,版本都不错。 商澜关上门,隐去被害人的部分,介绍了大概案情,并要求几人严守秘密。 三个新人知道轻重,她吓唬两句便也罢了。 商澜把大夏舆图平铺在条案上,标记出已知的六个案发地。 以京城为中心。安泰在南,琴州在东。 吕州、耀阳、滨城在西,此三城都在黄龙河上——黄龙河是大夏最长的河流。 林州在北,辽安省内。 六个案发地,时间上没有连贯性,包括同一条河上的三座城市——说人话就是,每个案件都是单独的,找不到时间和地点上的关联。 商澜道:“老谢你有什么想法吗?你们仨也可以谈谈。” 刘达吓了一跳,抹了把蒜头鼻上的油和汗,“小人什么都不懂啊。” 谢熙笑道:“老商就那么一问,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哦哦。”刘达松了口气,“没有没有。” 谢熙点了点离京城最近的两个地名,道:“我们可以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凶手爱马,客栈伙计应该有些印象,拿到客栈的账簿是不是 就能有些眉目了?” 王有银红着脸开了口,“应该查小倌馆。” 刘武也道:“我去问问我爹,看看京城有没有类似的案子发生。” 京城民间要是有这样男强男的案子,早 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但商澜还是点了点头,鼓励道:“大家说得都很好,肯动脑 就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从口音判断,此人八成是京城人,容貌丑陋,平时比较自卑,仇富,且没有正八经的赚钱路子。他脑子不笨,所以在外地作案应该是 为了自身安全,抢完钱再回京城享受。最近做的这个案子,他选择了吃窝边草,应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家排查的重点是,药铺、有名的民间大夫,官府大牢近期有没有需要大笔赎金的案子。” “另外,老谢和小王、老刘,你们还可以注意一下,你们家的铺子有没有那种突然变得大手大脚的老客。凶手若娶妻生子,也是有可能的。” “妙啊老商!”谢熙一拍大腿。 刘达还在细细琢磨商澜的话,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也赶紧跟着拍马屁,“商捕头……英明,嗯,英明啊。” 刘武倒是个耿直的,不明白 就问:“商捕头说的都是猜测吧。” 王有银崇拜地看着商澜,说道:“确实是猜测,但我觉着很有道理啊。” …… 商澜还在开会,锦衣卫那边已经展开了排查。 萧复坐镇北镇抚司,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待各路人马的反馈。 黎兵去的凤求凰,最先回来。 “大人。”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卑职听说一件大事。”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