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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真挚,配得上这琴。” 话语一转,他忽然像街头吆喝的小贩,开始花式推销起自己的琴来:“怎么样,咱这镇馆之宝!看看这相貌,‘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瞧瞧这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要我说,不愧是任大师亲斫的,上过国际舞台的名角儿。” “这种大宝贝,你还不赶紧拿回去!” 点完题,买卖就该一锤定音了。 程侨十分爱惜地摸着琴额和岳山,发出了衷心的称赞。 “确实好琴,散音稳,泛音亮,余音长,只可惜……” “可惜个啥?” “可惜我要不起!” 她瞬间垮了脸:“不看不看,您别老有惑我,我刚挑的琴下完单了吗?下完我就走啦!” 说完捂着眼睛倔强地转身,熟门熟路地去找人送货了。 等围观的人群散了,许嘉衍走了上去,低头打量程侨刚刚弹的那床古琴。 佟叔在一边捧着茶杯,笑着问他:“怎么,小伙子,你也感兴趣?” 填完了送货地址后,程侨和佟叔挥手告别,又和许嘉衍一起返回了树口。 路上打发时间,程侨和许嘉衍唠嗑:“佟叔算是我同派系的师叔吧,他现在专门做乐器生意了,江湖朋友多,和很多斫琴师关系都很好,我和师兄都是直接从他这选琴的。” “师兄?”许嘉衍轻咬着这两个字。 “嗯,我的合伙人,我们开了个琴院。”程侨不身在意地接着说道,“这个搂是佟叔老家的房子改建的,底下卖乐器,二搂就是少儿培训班,所以平时有好多小孩过来上课。” 两人边聊天边走路,没多久就看到了许嘉衍停在田野边的车头。 “你现在要去琴院吗?”许嘉衍忽然问她。 “嗯,对啊。”程侨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顺着他的问题自然地回答。 “在哪?” “啊?星泰广场那边。”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许嘉衍替她打开了车门,轻飘飘地甩下一句:“顺路,我送你过去吧。” 程侨晕晕子子地被骗上车,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又被套路了! 不仅被问出了工作地址,还再一次上了许嘉衍的“顺风”车。 如坐针毡地按到了目的地,她动作飞快,身手敏捷地跳下了车。 身后许嘉衍的声音又一次魔鬼一样喊住了她:“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程侨的脚步微不可查地迟滞了一下,她转过身假笑着推辞:“呃……不用了吧。” “顺……”许嘉衍刚开口,她就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真的不用!” 真的够了,你这个顺路的借口要用一万年吗? 许嘉衍不说话了。 程侨偷偷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发现他坐在车内,靠近车门的半张英俊面孔仿佛刷上了一层侧影,愈发显得另一半轮廓深邃,完美无暇。只是此刻他嘴角下撇,显而易见是一副不身开心的模样,看上去还有些微忧郁和失落。 错觉,一定是错觉! 程侨抿了抿嘴,欲盖弥彰地解释: “那个,我下班还有点事,就不麻烦你了。” “什么事?”他眼神执着地看着她。 程侨看着许嘉衍固执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终于心一横说了出来: “我和盛楷约好了今天下班陪他去电玩城打丧尸!” 好了,这下他看起来更落寞了。 许嘉衍认真回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什么时候约的?” 程侨的气势弱了下去:“昨、昨天约的……” 自从上周末“约会”回来后,盛楷就天天跟在她后面碎碎念,疯狂给她卖安利。 听得多了,她竟然奇迹般地对这款游戏心动了。 “好,玩得开心,早点回来。”许嘉衍看着程侨平静地说,像是接受了她的说辞。 只是他的眼睛像深蓝色的海,藏满了不可说的失落。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现在好像一个夜不归宿的渣男??? 许嘉衍人是走了,但他那张阴影下的面孔却总是时不时地跳出来,搅得程侨心神不宁。 直接后果就是,她今天不幸撞到桌子腿一次,倒水溢出来两次,进错教室三次。 整整一天,许嘉衍带给她的内疚感竟然折磨了她整整一天! 傍晚下了课,失魂落魄的程侨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星泰广场西门。 她面前是条繁华的双向车道,正站着发呆呢,就听到犹如野兽咆哮的引擎声从对面传来。一辆亮橘色的McL身ren超跑飞驰而过,在前方路口风骚地调了个头,然后摇着尾巴停在了程侨面前。拉风的顶篷自动升起,盛楷一幅标准纨绔的模样靠在车窗上向她招手。 程侨:“……”好家伙,您是要上天呐? 盛楷犹未自知,吹着口哨向她炫耀:“怎么样,我这车帅吧!今天刚贴完膜取回来。” 程侨难以置信:“你管这烂柿子颜色叫帅?!” 盛楷一脸理所当然:“对啊,橙色可是男人的浪漫!” 程侨顶着路人的好奇加探究的目光,快速蹿上了车,在副驾驶上蜷成一团,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并提出了她的真诚建议:“你就没有朴素那么一丢丢的车吗?” 盛楷皱着脸,像被戳到了痛处:“我摇不到号啊!家里车牌全让老头给占了!” 他疑惑地看向程侨:“干嘛,你嫌弃我的车啊?” 程侨无力地倒在座椅上:“不敢,把盖子合上吧,冷。”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到了电玩城,换了一大堆游戏币,兴致勃勃地开始巡场。 等到所有硬币花了个精光后,又憧憬地奔向了最新推出的VR体验区,去打盛楷心心念念的丧尸。 穿上体感套装,戴上主机头盔,拿上操纵捧,程侨打起精神,投入了激烈的战斗中。 四十分钟后,她又一次走神抱着冲锋木仓冲进了丧尸堆。 …… 刚刚余光看到一个高个子的丧尸长得眉清目秀的,她不知怎的就是心神一晃,许嘉衍的面孔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盛楷在一边气愤地嗷嗷大叫:“喂,你怎么老神游,和我出来玩这么没吸引力吗!” “不是,”程侨面无表情,“大哥,你开场两分钟就去无脑送人头,简直菜到抠脚,现在有资格躺在地上嘲讽我吗?有种站起来说。” 坚固的同盟瞬间瓦解,两人像小学鸡一样互啄了起来。 从电玩城出来后,盛楷终于过足了瘾,一脸心满意足。 他看了眼时间,转动着车钥匙对程侨说:“该回去吃饭了,你走吗?我顺路捎你回去。” 一听到“顺路”这两个字,程侨像是被不慎踩中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