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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心我媳妇不远万里来揍你。”白汎开了酒,给裴冀丁递过去,不跟他闹了,“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再来个花臂男,我和你秦哥可没那力气从东头跑到西头营救花美男。” “不会,那破工作早辞了。” 人一聊到烦心事喜欢借酒消愁。裴冀丁想了几天了,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去干点什么。 秦尚说找个正经的,徐丽也这么说。但究竟什么叫正经,什么叫好工作,没人知道。吃苦他能吃,但苦去哪行哪业吃,这也是个学问。 经验这玩意比钱贵重,一大活人放在招聘市场,立马被写成一张纸,上面每一行都是别人花费时间造就出的价值。 别人上学实习拼技能,一张纸满满登登的,充实好看。但他,白纸一张,真写上了也是朱红的罪状。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浪子回了头,却被金子困住了手脚。 裴冀丁在小院子里坐着,想了半天,对白汎说:“要不,我跟着你混吧。” 这个提议裴冀丁觉得很靠谱,但白汎不这么觉得,举着串看了他一眼,说:“你知道我干什么的吗你就来?”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就行呗,我又不挑。” “趁早滚蛋,”白汎从搭在后面的衣服里掏出一小张纸,扔在裴冀丁面前,“瞅瞅,看完了还想来找我,那秦尚这圣父就是白骑摩托跑了半座城去救你。” 那纸被揉成了一小团,裴冀丁展开了。 上面有几行字,蓝色圆珠笔写得,写的时候很慌乱,字迹潦草,笔画都飞上天了。 裴冀丁认了半天才看出来大概写着什么谁谁谁欠款多少,拿房子抵押什么的。 白汎点点那张纸,说:“今天收的,一四十多的老男人,赌博输钱输多了,这上面的房子是他爸妈老家的。看明白了没,咱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来了就天天追着别人逼着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这缺德工作,你也要做?” 这话说的有点狠了,裴冀丁转头去看闷着头喝酒的白汎,觉得这人也是心里压着事的,被这么一吼,竟然觉得有点愧疚。 那扇关了很久的小门开了,秦尚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铁盘,上面有刚烤好的肉,他把东西放下,说:“嚎什么呢,烤个串都不安生。” 铁盘上是一把羊油和一把羊肉串,撒满了辣椒面和孜然,还冒着油,香气跟秦尚一块进来,瞬间充斥着小院。 “我是海豚音呐我能吵着你,你那屋光烧炭声就够聒噪了,这从李叔那抢来的吧。” “嗯,从别人嘴里抠出来的。” 白汎伸手拿烧烤,嘴里还要嘟囔:“恶不恶心你,快点回去赚钱吧大老板。” 把秦尚轰走了,他拿带着油花的羊油串指着裴冀丁教育:“小年轻少走歪路啊,你要跟着我干,指不定你干爹把我往死里揍呢!” 裴冀丁觉着白汎有点喝蒙了,他俩一来一往的,也干了半瓶。胡言乱语的干爹都出来了,他就一个不如没有的爹,哪还来的干的。 无视白汎带着威胁意味的铁签尖尖,裴冀丁伸手去拿羊油。 这玩意他还没吃过,咬下去油汁往外面冒,外皮酥脆,里面软糯,好吃到裴冀丁没空搭理白汎。 他咬着串,含糊地反驳:“不去不去还不行吗,哪我还冒出个干爹来啊。” “这不,你干爹送来的。” 裴冀丁闻声望去,看见了那盘秦尚端来的烤串。 烧烤店生意红火,秦尚忙到一点多才加入了后院的小战局,彼时俩人已经酒足饭饱,在小院里乘凉赏月了,秦尚边解着围裙边拿脚踹了踹倒在桌子边的空瓶。 白汎和裴冀丁凑在一起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他今天是见识到了,那两瓶啤酒是白汎给秦尚拿得,但是现在已经可怜兮兮的被掏干挖净了滚在一边,旁边是个四方的白酒瓶。 混着喝,挺有种。 白汎仰在椅子上,看见秦尚来了,踹了裴冀丁一脚,说:“你小子不是愁着没工作吗,找你干爹来!子承父业多好!” 还没等裴冀丁说话,秦尚先一花生壳砸过去了,裴冀丁在一旁乐,心说这花生壳还是传统技艺。 白汎说他老父亲当个比喻也就算了,这会儿连干爹都出来了。秦尚觉着这人再喝下去,十八禁的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喝多了发酒疯这事白汎不是第一次,要不也不能被秦尚照那么些黑照。 桌上一点酒没有,小炉子倒是干干净净还烤着东西,热气腾腾的,秦尚拿了瓶新的啤酒坐下来,瞅了裴冀丁一眼说:“他喝多了就这样,满嘴胡话。” 裴冀丁点点头,说:“跟说相声似的,挺有意思。” 大晚上的,小院里还灌着秋风,裴冀丁觉着有点惬意,可能酒喝多了点,脑子转着转着又回去了,白汎说的话就跟跑环形赛道一样,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 “你店里招人呢,白汎这么帮你张罗?”裴冀丁晕乎着,出于一种冲动,试探道。 “嗯,有点忙不过来,找个打下手的也好办。” 这话问完那边就没声了,秦尚翻着小电炉上的串,撒调料,转眼看见裴冀丁把杯子里还剩半杯的酒喝了,刚想让人省省心,少喝点,裴冀丁却开口了。 他手握着酒杯,用手腕抹了一下嘴,问:“那你看我行不?” 第28章 裴冀丁来打工的事秦尚是稀里糊涂答应的。直到第二天到烧烤店的时候看见裴冀丁蹲在门口和李叔一块摘韭菜,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人在门口蹲着,还挺和谐。手里两根绿毛韭菜,让手掌给蹭的贼干净,还举着给李叔看问择的怎么样。转头看见秦尚了,一挥手喊道:“老板早啊。” 早是不早,下午三四点,过几个时辰太阳都要落山了,不过原来那吊儿郎当的人往这门口一蹲,还真有几分勤勤恳恳的模样。 秦尚打了个招呼,说:“这就老板了,待遇薪资也不问,也不怕我把你捆了卖山里去。” “你这不是接济我吗,全仰仗你吃饭,哪敢提意见啊。包吃包住工资给不给都行。”裴冀丁把韭菜放下,站起身跟着秦尚进屋。 “我们这小本生意,包吃没问题,中午晚上两顿。不过住是没地方住,你原来那房子呢?” “前老板给的地,哪好意思赖着不走。”裴冀丁往墙上一靠,打量着店铺,手指指着一个地方说,“那个屋,给我成不,要求不高能睡就成,不给你们捣乱。” 秦尚顺着裴冀丁的手指看,店里有个小偏门。前面挂个布帘子,有点和风气息,写着“闲人免进”,也是李叔的手笔。帘子后面是木质的门,带着简易的门锁。秦尚把眉头皱起来了。 屋子门脸好看,但实际上就是个仓库。里面东西杂货不多,堆着点铁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