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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玻璃碎片就落在距离她脚很近的位置,她就一直瞅着那块玻璃碎片,它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 再之后,很神奇的,胃部不难受了,弯腰拾起,玻璃碎片。 拿着玻璃碎片打开浴室门,梁鳕也不知道要把玻璃碎片带到浴室来是要做什么,窗外是她最讨厌的天色。 这种天色一天会出现两次,黑夜来临之前,黎明来临之前。 这种天色总是促使着她去做些什么,如果一个劲儿呆着的话仿佛会窒息而死。 然后,梁鳕就做了奇怪的事情,玻璃碎片有了用武之地,鲜红的液体从白皙的手腕处一点点渗透出来。 虽然脚步声很轻,虽然那声开门声很轻,可因为做贼心虚梁鳕一下子就醒了。 浴室能摔的都被温礼安摔了,眼看他的手就往着镜子,尖叫着:温礼安,一点也不疼。 她的话让他收起了拳头,她的话让他一张脸从雪白变成死白。 踉跄着来到她面前。 缓缓矮身,席地坐着,把她缠着绷带的手握在手里,就那样握着。 小会时间,解开绷带,一圈一圈,直到那细细的伤口出现他们眼前。 那么细细的一条纹路,此时乍看和小时候切苹果时不小心切到手指时所遗留下来的一般无异。 他低着头,瞅着,一动也不动地瞅着。 窗外的天色依然保持着要黑不黑要白不白的模样,世界安静极了。 那颗坠落在手腕细细纹路处的晶莹液体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无可遁逃。 缓缓地,梁鳕伸出手,手往着他脸上,模式着,指尖在他眼眶处触到淡淡的湿意。 不是不心疼,怎么可能不心疼。 如梦呓般:“我打碎玻璃杯了,那片玻璃碎片就在那里。” 指尖又新添了凉凉的液体,那液体从她指尖处滑落。 “温礼安,”温柔唤着他的名字,“我只是太痛苦了。” 那些痛苦具体从何而来梁鳕并不知道,现如今,她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蠕动身体,一点点往着他贴近,半跪在地上,去环住他,让他的脸搁在自己肩膀上,出神望着窗外的天色。 也就一眨眼时间,曙光已经捅破天际,垂直而下。 出神地望着那方天际。 然后,她听到从肩窝处传来:“那要怎么你才不痛苦。” 这个清晨,薛贺被连串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 门外站着温礼安,发型凌乱,脸色苍白眼神郁簇。 这样的温礼安看着有点危险,还好,沙滩上有不少早游的人。 横抱胳膊,顺着温礼安的肩线,薛贺看到那露出三分之一的头颅,头颅的主人正低着头。 头颅的主人手里还拿着金灿灿的招财猫。 第100章 利维坦 这个清晨,薛贺被连串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 温礼安站在他家门外, 背后站着其妻子。 “打扰了,梁鳕想在你这里待几天。”温礼安开门见山。 这话让薛贺把半展开的门带上,通往房子的唯一入口被遮挡得结结实实, 这下足以昭告房子主人不买账了吧? 横抱胳膊,薛贺冷冷看着那两人。 如果不是那从温礼安肩膀处露出来的那少许头发,以及那只不经意露出来的招财猫,外加睡眼惺忪, 薛贺还以为站在自家门口的就只有温礼安一个人。 他的行为让温礼安眉头微微敛起。 “听着,我现在没任何心情修饰言辞, 来照顾你们这类艺术家的自尊心, 薛贺, 你需要记住的是, 梁鳕在你家活动期间不要干涉她的任何行为,你最正确的选择是把她当成空气般存在。”温礼安说。 “还有吗?”薛贺懒懒问着, 目光往着温礼安背后的人。 目光也就刚刚触及, 温礼安的身体迅速往着某个方位移动,背后的人瞬间遮挡得严严实实。 真可笑,看都不让人看,还说什么要把她放在他家里几天。 放?还有,莉莉丝…… 不不,人家有名字的,人家的名字就叫做梁鳕。 这会儿,那名叫梁鳕的女人被温礼安形容成一个物件,环太平洋创始人打算把这个物件放在他家里几天。 这行为听着很荒谬。 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门前,以一种极其野蛮的方式。 温礼安还在继续他的野蛮行为:“不要看她,不要对她的行为产生任何好奇,也不要去观察她的各类小动作,在她不想和你说话时你不要主动找话题,更不要——” 温礼安往前一步。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那个男人眼眸底下的情绪清清楚楚,强烈、焦灼、状若困兽。 “更不要和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温礼安加重声音,“薛贺,我要你每时每刻谨记,那个出现在你家里的女人不管名字叫做莉莉丝还是梁鳕,她都是温礼安的妻子。” “说完了吗?”打了一个哈欠,昨晚他改稿子改得很晚,本来打算今天上午好好睡一觉,结果这对神奇的夫妻打断了他的好眠,看了一眼天色,薛贺慢悠悠说着,“如果说完的话,那么再见。” 顿了顿,纠正:“不,不,应该是再也不见,我并不打算参与你们有钱人的游戏,而且,我更不想变成那条被海水冲到沙滩上的大马哈鱼。” 一份盖有里约政府印章的公文由经温礼安的手展现在薛贺面前。 那是盖有里约政府印章的土地规划地图,薛贺在上面看到自己所住区域,而且还是被特别圈出的区域,薛贺所在区域一直有传言里约政府将收回土地使用权,传言传了很多年,看来这次传言将变成事实。 “你现在所看到的是里约政府一个礼拜后将对外公布的公文,在它还没有被公布之前什么可能都会发生,比如我可以让你脚下站着的地方不出现在拆迁名单上,如果想保住你爸爸妈妈房子的话就打开门,按照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去做。”温礼安如是说。 好眠被打断,再加上温礼安所说的“搞艺术的人的自尊心”那一刻,薛贺的坏脾气来了,冲着温礼安冷冷的:“温礼安,你现在的行为不是在帮助你妻子,而是在纵容你的妻子。” 话是在对温礼安说的,眼睛却直直落在那从温礼安背后露出来的小半颗头颅上,那颗头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