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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小时前,那印着这面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如鬼,目光落在嘴角处。 住哈德良区的小子真是的……都把她的嘴角咬破了。 “磕磕磕”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门外站着穿着制服的酒店服务人员,这名酒店服务生和半个小时前的那名服务生说着一模一样的话“有人要见你。” 只不过,之前说这话的是女服务生,现在说这话的男服务生。 梁鳕在心里叹着气,温礼安的魅力已经来到男女通吃的程度吗?想了想梁鳕回到房间拿了一件长披肩,黎以伦是这家酒店的常客,她不想让服务生们说黎以伦的闲话,黎先生带来的女伴背着他偷偷去见别的男人。 披肩包住大半张脸,跟着那名男服务生,心里碎碎念着:刚刚不是扮了一回成熟,刚刚不是说了不少的漂亮话,这会儿原形毕露了,一个晚上就忍不了,刚刚褪去的红潮又卷土重来,其实……其实她也渴望他,只是,怎么也得等黎以伦的事情解决完之后。 如果这时候选择向温礼安投怀送抱的话,那么她就变成良心可以丢到狗盆子里的人了。 那位服务生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里。 服务生离开,离开时还很贴心的带上门。 背后那扇门刚刚关闭,遮挡在头上的披肩就软软滑落到肩膀处,梁鳕整理着头发,心里很是恼怒:温礼安这速度可真快,都搬到她住的酒店来了,她能飞了不成。 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往着房间里面走。 两米左右的玄关走完,视野瞬间开阔了起来,房间空间没有多大,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两盏壁灯,两盏壁灯只亮着左边那盏。 挨着左边壁灯是窗,一个人背对房间门站在窗前。 房间光线比较暗,这导致于梁鳕不得不眯起眼睛—— 温礼安什么时候肩膀变得这么厚了?温礼安可是有一双大长腿,又长又直的,骑着机车双腿往地上一撑,单是这个动作就可以迷倒一条街的女人。 眯起眼睛—— 温礼安才不会穿那样款式的衣服,那种款式的衣服可是艺术家们的最爱,号称随性其实是在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温礼安…… 手从头上滑落。 温礼安的头发不可能一下子长这么长,长到可以用发圈在脑门山束成小辫子。 从头上滑落的手无力垂下,指尖瞬间宛如遭遇极冻天气,冷气从指尖瞬间蔓延,至膝盖时,膝盖承受不了压力—— “咔嚓”一声。 瘫软在地上。 邋遢的衣着、厚实的肩膀、束在脑门后面的小辫子、曾经无数次让梁鳕一次次动噩梦中醒来。 站在窗前的人缓缓回过头来。 壁灯折射出来的光线落在那人脸上,那人有着鹰的长相。 看清楚那张脸孔。 泪水大颗大颗沿着眼角: 温礼安,快来!温礼安,快来!快来把我从这个房间带走。 那人一步步来到她面前,弯下腰。 那托起她下巴的指尖有着浓浓大麻味。 在她黑发及腰、好不容易凑够钱买了人生中第一支口红的年岁里,这个人曾经对她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那时她在他指尖上也闻到了大麻味。 当天,窗外是延绵不绝的黑暗,当天,有着鹰一般脸托起了她的下巴,那指尖上的大麻味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听到他和她说“你比较可爱。” 你比较可爱是什么意思?慌慌张张地眼睛去找另外一个人:妮卡,妮卡,怎么办?妮卡,这事情原本和我没关系,是你让我陪你来的,因为陪你来我才会遇到这倒霉事。 当天,平常很温柔、偶尔看起来有点呆的少女那时间变得泼辣。 泼辣得很,咯咯笑着说加西亚先生,这些都是你画的吗?你就凭着这些画得奖?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觉得这像一条条臭水沟吗?天使城的孩子们随手涂在墙上的涂鸦都比你画得还要好…… 咯咯笑着,嘴里喋喋不休的女孩成功引起画室主人的注意,成功的让画室主人觉得那叫妮卡的女孩比那叫梁鳕的女孩可爱。 “鳕,快走!” 用身体撞开那扇门,脚在雨夜中飞快奔跑着。 在大麻味中—— 在雨夜狂奔着女孩眨眼间来到二十一岁。 一幕幕鲜明如昨天,磅礴大雨下在延绵不绝的黑夜里, 那被反剪住双手的女孩在撞开门时回头看,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孩死死抱住那梳着小辫子的男人,用那瘦胳膊抱住男人的大腿,那男人的大腿都比她的腰还要大上一圈。 那是妮卡留给梁鳕的最后一眼。 “我叫梁鳕。”“我叫妮卡。”“鳕,以后我们一起离开天使城去看外面世界,看完外面的世界我们一起回到天使城。” 一起离开天使城,一起回到天使城。 有着万丈星光的夜晚呵,一样的黑发及腰,她们第一次买了口红,她买的是较浅的色号,她买的是深一点的色号。 泪水大颗大颗往着眼角掉落。 在大麻味中—— 那托住她下颚的手稍微往上一带,迫使着她对上他那张脸,从眼角竖着流淌的眼泪变成横向流淌。 有着鹰一样长相的那张脸居高临下看着他,魔鬼的声音像从人们头顶上刮过的飓风:“就是这个样子,那天,你在法庭上也是这个样子,天知道你当时有多迷人,当天,我们的法官大人、陪审团、律师一定不会知道那位被告因为站在证人席位上的女孩硬了,我想象着把它塞进你的小嘴巴里,当我们的法官大人在宣判结果的重要关头时,我们也来到最关键的时候,我在心里纠结着,是在她口中呢还是把她弄得一脸。” 呆呆的看着那张脸,暗沉的夜里,这张脸曾让她一次次从噩梦中醒来。 那年夏天,天使城来了一位加西亚先生,背着画架来到天使城的加西亚先生很快地和天使城的女人们打成一片。 加西亚先生是一名热爱艺术的青年,加西亚先生是芝加哥著名艺术院的学生,加西亚先生多部著作得过奖项。 加西亚先生和菲律宾南部安帕图安家族最小的女儿恋情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阶段。 夏天很快过去了一半,一天晚上,天使城那位叫做妮卡的女孩找到那位叫做梁鳕的女孩,两个人一起去找妮卡的朋友。 在路上妮卡告诉梁鳕,她的朋友已经失踪了几天,失踪前夜妮卡的朋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