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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中的香囊。 “没、没什么的。”孟江南声音微颤。 “嗯?”向漠北将她的耳廓咬得更用力了些,鼻息亦变得有些灼热。 “这、这是‘种生’呀。”孟江南被向漠北拂在自己而后的灼热鼻息挠得浑身酥麻更甚,生怕自己站不稳,还抓住了他的腰带,声音颤得都带着了些哭腔,“求子用的……” “种生求子”是静江乞巧节的习俗,在乞巧节前几日,将一把绿豆浸于瓷碗中,等碗中绿豆长出寸许长的芽儿,再以红蓝丝绳扎成一束,称为“种生”,借以求子。 她听说很灵验的! 她面前的向漠北听罢却是久久未动。 孟江南不由抬起头来看他,向漠北此时则是松了她的耳廓,在她落着细碎发丝的额上轻轻亲了一口,道:“今夜府城会很热闹,待阿睿上完课,吃罢晚饭,我同你出去走走。” 他将话说完,不待孟江南说上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卧房。 孟江南怔怔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向漠北亲过的额,却是一点儿都欢喜不起来,反还有些失落。 她方才在向漠北身上有感觉到了此前他对她的那股子疏离。 为何?可是她做错了什么? 是…… 孟江南看向妆奁旁瓷碗里扎成束的绿豆芽儿。 是因为这碗“种生”么? 忽然之间,她觉得难过极了。 她伸出手,又将那碗豆芽捧到了手里,她摩挲着碗壁看了碗中扎成束的小豆芽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将瓷碗拿出了卧房,在小院子里寻了一个向漠北不会一眼就瞧见的地方将其放在了那儿。 向漠北这晨间忽然的疏离与淡漠让孟江南一早晨都有些心不在焉,用早饭时险些摔了碗,在后院跑圈时险些将自己栽进水井里,便是做平日里最得心应手的刺绣时都扎到了好几回手。 饶是向云珠再如何不细心,也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无关切地问:“小嫂嫂今儿个是怎的?怎的总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孟江南听得向云珠如是问,这才发现自己又扎着手指头了,血珠子直往外冒,她以嘴含去指尖的血珠子,笑着摇摇头,以轻快的语气道:“没事儿,就是昨夜没睡好,这会儿还有些恍惚着。” “当真么?”向云珠有些不信。 “当真的。”孟江南又笑了笑。 “那小嫂嫂可要回去再睡会儿?我这儿不用小嫂嫂陪着我也可以的。”她手头的刺绣就差最后一点儿便能完成了,没有小嫂嫂在旁指点她应当也能够做得来的。 “那可不成,小满手头的荷包马上就能完成,这收针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缝岔那就是耗时又耗力了。”孟江南说着,含笑瞅着向云珠,有意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别开,“今儿就是乞巧节了,可不能到了晚上小满还做不完,那可就没法儿送出去了。” 闻言,向云珠登时就着急了起来,“小嫂嫂你快过来帮我瞧瞧,我这儿绣对了没?这儿是不是绣坏了?” 孟江南放下自己手中的绷子,将坐墩挪到了向云珠身侧,一边看她绣一边给她指正。 绣着绣着,向云珠忽然问道:“小嫂嫂,你说我把这个送给楼贪吃,他……会收下么?” 乞巧这日女儿家若是给男子送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或是香囊,便等同于向男子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男子若也心仪对方,自是会欣喜地收下女子的绣品,即便是已心有所属,也不会太过拂了姑娘家的情意与心意。 可若对方是楼先生那般不羁的男子…… 孟江南倒真是说不准了,只是她也不会说出让向云珠难过的话来,但她正要宽慰向云珠,却先听得向云珠道:“小嫂嫂你不用说好话哄我的,我知道他不会收的,不过我有法子让他手下。” 向云珠说完还得意地挑眉笑了。 她总是欢欢喜喜的,从不会因得不到楼明澈的喜欢而难过,也不会因为瞧不见她这一份情意付出后是否能有结果而伤怀,似乎仅仅是心里装着个自己稀罕的人就已是件开心的事情,豁达得不得了。 这样很好,孟江南也想自己能如向云珠这般豁达,然而人与人有不同,她始终是做不到。 不过有小满在,她亦能少些胡思乱想。 这会儿她就是被向云珠得意的小模样逗笑了:“小满想的什么法子?” “嘻嘻嘻——”向云珠笑得更得意,却是神秘兮兮的,“这是秘密,我不告诉小嫂嫂!” 108、108(1更) 孟江南在阿睿下课之前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绪,一如往日里那般噙着笑等他下课,温柔地问他今儿个都与爹爹先生学了些什么。 爹爹先生是小家伙对向漠北的昵称,也是敬称,不过也只是在孟江南这般来称呼向漠北而已,上课时候他还是很乖顺地称向漠北一声“先生”,而不是爹爹。 阿睿两手抓着小书袋的肩带,认认真真地背起了向漠北今日新授予他的两首诗,还将诗中之意也都记在了心中,一点儿不差地告诉了孟江南。 “阿睿真好学。”看着乖巧懂事且健康的阿睿,孟江南心中那些不愉快便都散去了,她蹲下身来摸摸阿睿的小脸又摸摸他的脑袋,末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系到阿睿腰带上。 阿睿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那上边绣着个小虎头的香囊,忙以手捧起来瞧,眨巴着眼,欢喜又不解地问孟江南道:“娘亲,这个是什么呀?” “香囊。”孟江南柔柔笑着,“保佑阿睿健健康康的东西。” 尽管赵家之事已经成为过去,可孟江南不时还是会想起从前阿睿被热病夺去性命一事,每每想到她都觉得心悸,至今仍有后怕,尤其在早晨听到阿睿打喷嚏时,她的心都不由得发慌。 阿睿很乖巧也很懂事,可他却不是个身体健康无恙的孩子,孟江南不知是她捡到他的时候他被那一场大雨凉着了的缘故,还是这些年跟着她在孟家后院她照顾得不够的缘故,他不仅生得瘦瘦小小,还不时咳嗽打喷嚏,热病更是生过十数回,但都算不上严重,她也发现得及时,才没有让它夺去阿睿。 而今到了向家来,衣食住行都比在孟家时强了百倍,加上阿睿自个儿也开开心心的,这些个月来便不见病痛,但孟江南还是不放心,特意请过楼明澈给他诊脉,瞧瞧阿睿的身子为何比旁的孩子都要弱些,也好让她知晓平日里应该多注意些什么。 阿睿是个招人疼的孩子,楼明澈自然就爽快地答应了孟江南,给阿睿诊了脉,发现他身子比寻常孩子要弱的确是有她疑虑的那些原因,但那并非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娘胎。 许是阿睿的生母怀他时忧思过重,还是她自身身子本就不大好,又或是阿睿的生父骨血里那隐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