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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气得可谓上气不接下气,只见她两眼一红,顿时就噙了满眼了泪。 她用帕子轻按着眼角,好不委屈伤心地小跑着离开。 向云珠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非但没有上前宽慰一句,反是嫌弃地摇了摇头:“啧啧,廖伯,你说她这说哭就能哭的本事是怎练出来的啊?简直就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哎,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跑我小哥面前哭去了啊?” 廖伯:“……”小郡主,咱现在是关心表小姐哭得高不高手的问题吗? 只听向云珠又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她这么一哭,我小哥信了她的鬼话怎么办?” 向云珠说着就要往跨院方向去。 “小郡主。”廖伯唤住向云珠,担忧道,“那小少夫人那儿……如何是好?” 表小姐这一来,小少夫人这会儿怕是已经知道小少爷的身份了,这秘密他们是捂不住了,但接下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向云珠看了后院一眼,挠了挠头,显然也在为这事烦恼,只见她脚一跺,道:“这事儿咱办不了了,让小哥自己来解决好了!总之他不能让小嫂嫂走了就是!” 向漠北自岳家村回来的一路上尽是想着孟江南,可也因着他揣了满心的不安与焦急,以致他回到向家时有些脱力,站都有些站不稳,更莫说还要去做些什么,楼明澈二话不说就将他拖回了跨院,由不得他说不,不让他去见孟江南,也不让蒋漪心见到他。 甭管外边乱成了何样,楼明澈只顾给向漠北灌药。 向云珠虽是没受阻拦跑到了向漠北跟前来,但看着他斜靠在床上面色青白的模样,登时不敢多话,只道了句“小哥你放心,小嫂嫂很好”,便又跑了出去,这时候也不敢去缠楼明澈。 不过看着蒋漪心被挡在门外见不到小哥的感觉可真、好! 哼!还想恶人先告状,没门儿!楼贪吃做得好! 于是今日的这顿晚饭,孟江南到前院来上桌吃饭了!还是牵着阿睿的小手一块儿来的,就坐在蒋漪心的对面!当着她的面给阿睿夹肉又剥虾。 看蒋漪心明明一肚子火气偏又不能发也不好离桌而去的模样,孟江南觉得满意极了。 她是嘉安明媒正娶的妻,他们的婚书上可是经由官府盖了大印的,她没有犯七出之条,她自己不走,就算嘉安是宣亲王府的小郡王,也没法休了她,她上桌吃饭天经地义! 哼! 不过,在蒋漪心面前孟江南斗气满满,一离开厅子她就又变回了寻日里那个小娇娇,她在饭后来到向云珠面前,担忧地问她道:“小满,嘉安今夜未有来吃饭,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身子不大好,楼贪吃让他在床上好好躺着。”向云珠如实道,但她转念一想,又道,“小嫂嫂你若是担心,自个儿去看看他呀。” 孟江南垂下眼睑,抿着唇,并不说话,似有迟疑。 向云珠见状,又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小嫂嫂便不想知道什么么?旁人无法告诉你的,你可以听我小哥亲口告诉你。” 孟江南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 她终究是要再见嘉安一面的,为省日后的尴尬,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今夜便最好。 “阿睿,你在屋里等等娘亲,娘亲去看看你爹爹,很快便回来。”孟江南将自己收拾好的那只包袱交给阿睿。 阿睿抱紧包袱,不解地问:“娘亲收拾包袱做什么呀?” “待会儿娘亲回来了再和你说。”孟江南轻轻抚了抚阿睿的脑袋。 “嗯嗯。”阿睿乖乖点头。 孟江南走进向漠北的跨院时,小翠跑到蒋漪心跟前,小声禀报道:“小姐,那女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瞧样子是要离开,这会儿往跨院去了,当是去同小郡王禀报一声的。” “小郡王连小姐都不见,怎么可能见她一个贱民?”小翠捂着自己犹疼得不行的脸颊,恨恨道。 她已经想好了,待这个女人离开这座宅子,她就找人狠打她一顿! 蒋漪心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如她那般的卑贱之身,如何配得上表哥哥?” 只有她与表哥哥才是真真般配的,少时许多人便这般说了。 表哥哥这会儿还未见到她,若是见着她千里迢迢来看寻他,定会对她更多一分喜爱! 斜阳的余晖尽跌入远山之下,皎月慢慢衔上枝头。 向漠北心中有事,躺在床上如枕针毡,偏生楼明澈又翘着腿坐在旁盯着他,让他没法儿不老实,这会儿楼明澈出去吃饭,前脚刚走,后脚他便即刻起身,衣裳都顾不得穿好,只匆匆扯了挂在木施上的外衫披到肩上便往外走。 这立夏的夜还未热起来,门窗一开便是想习习的晚风吹进来,凉快清爽。 而当晚风拂自门外拂至向漠北身上撩起了他鬓边的发丝时,他正要往外跨的脚顿在了门后。 因为门外的孟江南。 孟江南正抬起手要敲门,不料房门在这时由里打开了,瞧见门后向漠北的一瞬,她抬起的手也定在了半空中。 院中还未掌灯,只屋中有灯,向漠北逆光而战,她看不真切他的脸,蓦然有一种他离她远极的感觉。 “嘉安方才未有到厅子用饭,小满小姑说嘉安身子不适,我来……来看看嘉安。”孟江南轻声关切地问,“嘉安你可有觉得好些?” “嗯。”向漠北点头。 孟江南就站在他身前,罩在他的影子里,他亦游戏瞧不真切她的脸,于是他别开身,让屋内的火光映到她面上。 他看见了她微红的眼眶,心头蓦地一紧,闷声道:“可要进来?” 他这一别身,孟江南也瞧清了他的脸,只见他面色比白日里见着的时候要白上几分,本想说不了,但念着他站着会累,便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进一会儿就好。” 屋子里一如从前,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向漠北心中有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以致迟迟都没有出声。 孟江南本不打算坐,但又担心惹他不快,这才轻轻落座,与他隔了一张坐墩。 她用力抿了抿唇,低垂着眼,鼓起勇气先开口道:“嘉安,我是来与你告别的。” 孟江南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只信封,认认真真地展平后放到桌上,微微朝向漠北的方向一推,“这是我的那一份婚书,交还给你,府衙那儿还需劳嘉安走一趟,在和离书上加印。” 这封婚书她出嫁时就一直由她自己拿着,孟家并无帮她留存之意,她一直小心宝贝地收着,刚嫁过来时她以为再用不到它了,不想终究还是要用到。“孟江南收回手,默了默后又道:“休书也可以的。” 向漠北并不言语,只死死盯着她放在桌上的那只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