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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直接打断:“鸡蛋你不收,我就扔了。” 顾清溪:“……那我收下。” 萧胜天:“这就是了,你去学校把,我走了。” 说着,也没再看顾清溪,跨上洋车子,踩着脚蹬子就要走。 顾清溪背着书包,拎着两大兜子东西,眼睁睁地看着萧胜天要走,连忙喊住:“慢着。” 萧胜天便停下来了:“什么?” 他没回头,连看都没看她,就那么一只脚着地,支着洋车子这么问。 顾清溪刚才是下意识想叫住他,有话想和他说。 但是叫住他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和他说话,她也觉得喜欢,但是若说她还有什么话要和他说,却是想不起来。 她默了一会,望着少年那挺拔的背影,终于还是说:“萧胜天,我问你一句话。” 萧胜天:“嗯?” 顾清溪:“你在村口那条道上,是在等我吗?” 她问出这话后,萧胜天半响没吭声。 顾清溪从后面看过去,却见他后耳根那里,隐隐泛着红。 顾清溪咬唇,心跳如鼓。 上辈子他对自己的好,心里未必不是隐隐有些猜测,只是身份太过悬殊,她并不敢去细想,也来不及细想。 现在,许多念头却浮出来了。 巷子里的风很大,顾清溪的心跳得厉害,萧胜天却很久不曾言语。 也不知道这风吹了多久,顾清溪终于听到一个字“是”。 随着这个“是”字落入耳中,萧胜天便已经踩着车蹬子,迎着风飞速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去发上一章的红包,大佬的青春闷骚而炙热 第8章 冒名顶替了自己的那个人是谁 顾清溪站在那里,看着萧胜天的背影,看了好半响,一直到那身影过了街道转弯处不见了,她还站在那里看。 心里隐约的那个猜测已经成形,但却又不太敢相信。 重活一辈子,她也没奢求太多,只盼着能够在自己命运的节点挽回自己失去的,能改变家人的命运,别再想上辈子那样。 当下她收敛了心思,提着尼龙网兜往学校走。 校园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顾清溪走进学校,看着偶尔来往的学生们。 八十年代,那个特殊时代刚刚过去,县城里的学生穿戴还非常保守,男学生一般留着平头戴着雷锋帽,穿着军绿色上衣,女学生梳着黑油油的两条大辫子,穿着碎花对襟袄,下面则是大蓝布棉裤,大蓝布棉裤和顾清溪身上穿得一样,□□里肥大,上面扎着腰带,看着累赘啰嗦。 顾清溪一眼扫过去,曾经的记忆慢慢地回来了,她感到了一丝熟悉。 努力地回忆了自己宿舍的位置,她沿着记忆的方向走过去,谁知道刚走到一棵老槐树下,迎面就过来几个女学生。 其中一个,喊道:“咦,清溪,你回来了?怎么不把干粮给我送过来,我都等死了!” 顾清溪看过去,说话的十七八岁,长脸庞,蹙着眉,一双因为近视而微微眯起的眼睛,是年轻时候的顾秀云,她的堂姐。 顾清溪把那一大兜子黄干粮递给她:“今天风大,路上不好走。” 她只提了这么一会,两只手勒得生疼,被风吹得都快没知觉了。 顾秀云:“那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了。” 说着,她已经低头去看尼龙兜,眼尖的她自然看到,自己里面是整整一兜子的黄面窝窝头,没别的,但是顾清溪那里,除了红高粱窝窝头,竟然还有一个笼布抱着的,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是鸡蛋。 她马上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顾清溪:“你家里给你带的鸡蛋啊?” 顾清溪约莫知道她的怀疑,微点了下头:“是。” 顾秀云笑了下,那笑却有点别有意味:“是吗,我家里没给我放鸡蛋?” 顾清溪:“大伯娘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没打开过,原封不动给你了,带没带鸡蛋,下周你回去问大伯娘吧。” 顾秀云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之后和她几个同学往宿舍方向走。 顾清溪也就回自己宿舍了,走了几步后,她回头看到顾秀云在和同学说话,那几个同学还回过头打量自己一眼,显然她们是在讨论自己。 顾清溪约莫能猜到顾秀云和人说什么,她可能说每次她家里都要给她带鸡蛋,说这次怎么没有,还说如果带来鸡蛋,打算分给你们吃的,这下子却没了。 她各种若有所指后,还会来一句:我没说是我堂妹,我堂妹人挺好的,不会干这种事,我就是好奇。 一句话,把她自己撇清了,她道德无暇,至于堂妹的名声,她才不管。 顾清溪这么想着,已经是决定,下次再也不会给顾秀云带什么东西了,她若没干粮吃,还是自己回家取吧。 一时走进了宿舍,顾清溪是有些恍惚,这个年代的宿舍还不是楼房,是平房,高门槛,前出厦,迈进去后,地面比外面要洼,加上窗户也高,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顾清溪一度怀疑这宿舍楼其实是旧时的监狱改造的。 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中学时代的房间,却是根本想不起来,拐弯进去后,有一个宿舍门半开着,她看到了里面有残留着红油漆的架子床,顾清溪的回忆一下子涌现出来了。 这就是她中学时代的宿舍了。 她小心翼翼地买进去,就看到里面靠窗户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正在弯腰整理东西,一见到她来,便笑着说:“你可算回来了,我正想着等你过来一起自习呢。” 顾清溪有些恍惚,依稀辨认出,这是彭春燕。 彭春燕是她高中时候的同学,学习还不错,后来高考也很顺利,考上了首都的大学,嫁了一个高门第好家境的,住进了四合院,日子过得很好。 彭春燕和她关系很不错,后来在她最为难的时候,还特意过来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开口。 彭春燕和顾秀云她们向来不一样,她做事温柔地道,也从来不爱显摆什么,是真心对顾清溪好。 “春燕。”顾清溪唤了她的名字,唤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怎么了,别是感冒了,喝点热水吧。”彭春燕指着旁边地上的暖壶说:“我才打到的热水,到明天中午前够用了,你就不用打去了。” 顾清溪心里感激,又看了看这床,辨别出自己是旁边的上铺,自己的用具应该是放在下铺的床底下,便试探着去找,果然凭感觉寻到了,是一个白色搪瓷水杯,一侧印有领袖的头像,以及一行红色的字“为人民服务”。 搪瓷水杯是小学时候她娘廖金月得了生产大队的秋收能手奖的,已经很旧了,上面白色的搪瓷都磕掉不少。 顾清溪取过来,从彭春燕暖壶里倒了半杯热水,放在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