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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并未达到顾维安的心理预期。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在此刻也算不得数。 这场谈判直到半小时后才出了结果,彼此间敲定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格。 顾维安这场投资,利润回报翻了八倍。 顺带着,顾维安还有一个要求。 “收购以后,你给工作室改个名字,”顾维安说,“栀子花开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 价格已经敲定,陆镜西也放松下来,他笑:“那照你的意思,换什么?” “随便起什么,别用栀这个字,”顾维安说,“向日葵、玫瑰、百合,都行。” 陆镜西当然知道顾维安这么做的用意,摇头:“你啊。” 两人皆是拎得清的人物,谈判桌上,互为对手。 一旦下了谈判桌,仍旧是旧友。 握手告别后,夏雅之才谨慎地问顾维安:“先生,您真的不需要告诉太太一声么?” 夏雅之知道,祝贸让是白栀的好友。 当初顾维安投资意向未明时,也是白栀在中极力说和。 顾维安静默半晌后,说:“不需要。” 玻璃窗外,是细雨蒙蒙的帝都。天地间似悬挂着一张大网,处处染上灰色的色调。 而这淡灰色调下,仍旧是流金溢彩,车水马龙。 利益场上,心慈手软只能沦为旁人手下败将。 - 直到事情过后的第三日,白栀才从同学群中得知祝贸让的近况。 他悲愤地发了许多消息,长长的一串。 白栀直接拉到最上面,从头开始看。 祝贸让:「朋友们,请问你们是否有其他的投资人脉?」 祝贸让:「我需要大家的帮助」 苏青:「怎么了班长?我看栀子花开近期行情不错啊」 祝贸让:「就是公司的事情,说来话长」 …… 一直翻到底部,白栀的心也直直坠落。 她从同学的闻讯和祝贸让的回答中,拼凑、还原出事情原貌。 顾维安与世嘉游戏接洽,准备出卖他所掌握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一旦成功卖出,世嘉游戏拥有的股权远高于祝贺让,栀子花开将彻底被世嘉游戏所掌控。 祝贸让如今准备行使优先购买权先一步买下顾维安手中的股份,但如今的他完全拿不出足够的钱。 水涨船高。 当初祝贸让四处拼凑,说不定还能拼凑出五百万,或者拿了自己与父母的房子什么的做抵押,可能也能凑个千万。但如今栀子花开股价高昂,他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卖出去容易,收回来难。面对如此高昂的价格,祝贸让已经没有回头路可选。 祝贸让打算重新联系其他投资人,想要试试会不会尚有一线生机。 白栀逐字读完,反复看了好几遍。 她仍旧难以置信。 顾维安怎么会这样做? 虽说投资者在收到目标利益后套现离场是正常操作,但他怎么能将栀子花开出卖给世嘉? 在白栀心中,顾维安始终是个英雄。 他理应是救人于水火中的角色,而非现在这般——冷漠地踩着别人的血肉上位。 他知道栀子花开是祝贸让的心血,也知道祝贸让曾帮助过她。 可仍旧转手将股权出卖给祝贸让的对手。 不应该的。 顾维安不应当如此不讲人情。 白栀胸口闷闷的痛。 她看着祝贸让在群中的求助,手一抖,关掉屏幕。 当初是她极力将栀子花开推荐给顾维安的,倘若不是她插手,那祝贸让是不是仍旧可以找到合适的投资者? 而不是如今这种情况,连保住自己公司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祝贸让哪里能拿出这么多的钱。 白栀忽然察觉,她所了解到的顾维安并不完整。 至少现在顾维安的做法令她感觉到陌生,和她认知中的人完全不同。 旅游旺季还没有到来,受外界某些因素影响,如今节目组的拍摄从每周转变为两周。这周并不在拍摄计划内,白栀的工作也清闲了些。 她今晚没有加班,准时抵家后,顾维安还没有回来。 胃有些不舒服,大概是贪凉吃冷饮吃多了。 白栀倒了杯热牛奶,捧在掌中,一边等顾维安下班,一边慢慢地喝。 安平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嗅着主人身上的味道。 等顾维安归家的空隙中,白栀还给祝贸让打了个电话。 为了防止顾维安乱吃飞醋,在手机通讯录中,白栀特意给祝贸让换了个备注。 10086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每次顾维安吃飞醋都要她身体劳动去安抚,令白栀有些力不从心。 祝贸让很快接起,他并没有避讳自己目前的处境,苦笑:“……现在我联系不到顾先生,如今只能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找到其他的投资……” 白衣骑士瞬间化身黑骑士,祝贸让显然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连带着声音也格外低落。 “我早该想到,”祝贸让十分低落,“资本家哪里有什么善意真心。” 白栀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简单地挂断电话。 快到晚饭时间,顾维安仍没有回来。 白栀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发消息,也没人回。 过了十多分钟后,顾维安才回了电话,声线倒温和:“我这边还有应酬,今晚回去应该比较晚,你们先吃,不必等我。” 白栀听得到他背景的嘈杂。 这种事情更适合当面聊,白栀说了声好,结束通话。 她内心仍旧抱有一丝期许。 说不定顾维安出卖股权有原因,说不定她能说服顾维安不去卖掉这么多——至少,不要把管理权和控股权完全地交到世嘉手中。 白栀知道失去用心血滋养事物的痛苦。 她共情能力一直很强,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顾清平和陆程都看出来白栀今天的不对劲,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了半天,示意对方去问。 最终,还是顾清平清清嗓子,问:“栀子,你今天怎么不太开心?” “哦,”白栀笑笑,“可能是太累了吧。” 陆程一副大人模样,认真地问:“是不是因为干爹没回来?你不开心?” “没有,”白栀笑,“他工作忙。” 陆程学着叹气,皱起眉,:“大人们真是无聊,眼中只有工作。” 晚饭后,白栀一直等到了十一点,仍旧没有等到顾维安归来。 她侧躺在主卧的床上,手指搭在脸侧,强撑着倦意。 自从两人关系进一步发展之后,白栀就从自己卧室搬到主卧这边来。 顾维安的房间中如今已经被她的瓶瓶罐罐、衣服抱枕玩偶书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占据。 一改先前沉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