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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脸,要她看自己,不许她目光落在旁处:“什么基本法?” “比如说,我说需要停止的时候必须要停下,”白栀与他约定,“你要尊重我的个人意愿,这种东西应当是愉悦的,千万不要让我留下心理阴影。” 她一口气说完,缓了缓,继续:“不能太过分,要有节制,要懂得可持续发展,不能竭泽而渔。” 上面还不够,白栀仍旧在补充:“还有,现在你不可以太野蛮,要温柔温柔再温柔——啊!你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白栀一声惊叫,她的背部抵靠着坚硬的墙,而顾维安捞起她两条腿分开,大手压在膝弯处。 她身体骤然腾空,不得不搂住他的脖颈。 然而顾维安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含笑叮嘱她:“不想摔下去的话,手抱紧,腿也夹紧。” 身体失去支撑点的白栀不得不按照他的叮嘱做,像个树袋熊抱着他。 局势顿时反转。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白栀,如今骤然成了被他欺压的那个。 好不容易稍稍适应,白栀批评:“你也太狡猾了吧?阴险,心机。” 顾维安右手下移。 担心自己跌落的白栀叫了一声,眼睛圆圆,怒目而视:“你该不会是想摔我吧?” 顾维安用行动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隔着裙子,他打了屁屁一巴掌,没怎么用力气,仍旧叫白栀吸了口冷气。 “今晚究竟是谁心机?”顾维安低头,看她因憋着怒气而泛红的脸,低声问,“故意喝了这些酒,你是想让自己的身体盛满酒精、用水灌醉我?” 白栀试图掩盖自己偷喝酒的事实:“因为见到爸爸妈妈比较高兴,我才会喝酒的。” 顾维安轻轻嗅,甜香味和酒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如笼住他心神的大网。 他酒量并不算差,可如今却有了几分醉意微醺。 “嗯,的确开心,”顾维安示意她抱紧自己,低头,在她唇瓣附近轻轻磨蹭,问,“可以吗?” “什么?” “现在我可以亲你吗?” 恍惚间,白栀忆起了两人清醒状态下初次接吻的时候。 顾维安也是这样礼貌地问她。 “对不起,栀子,”顾维安那时候握着一本书,视线却始终在她身上,他问,“我能亲你一下吗?抱歉,我有点忍不住。” 一个尚未得到回应的请求,他做了两次道歉。 当初的白栀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朝顾维安方向凑了凑。 因为电影中有讲。 “女孩子闭上眼睛就是要你亲她啦。” 现在,那种呼吸过度的感觉又上来了。 心率加快,血液流动速度提升。 内啡肽荷尔蒙噼里啪啦地产生,在身体里面唱着歌快速流动。 满到几乎要溢出来。 白栀言简意骇:“可以。” 在正式亲吻前,顾维安手指细细划过她无数微小血管上的肌肤,最终,将她抵在这一方狭窄的、灯光昏黄的角落中。 他慢条斯理地掀开柔软的裙摆:“栀子,今晚我再教你一课,不过这次不做口算题,改做填空题。” 第46章 香 梅开二度 白栀的记忆算不上顶尖, 与普罗大众一般,只有格外深刻的事情,能够令她铭记在心。 比如说, 和顾维安第一次见面,他总共只说了那么几句话, 与她交谈和视线交错的时间甚至不足两分钟。 但对于白栀而言,那似乎要比一整个世纪仍旧漫长。 那天的阳光,公园中的风,落在他肩膀上的叶子。 一路甜到喉间的糖果, 悠悠青草香, 云雀的鸣唱。 她都记得。 再比如说,那天, 白栀趁着醉酒而得逞的那个初吻。 顾维安的手和臂膀是热的,似乎可以隔着衬衫烫伤了她。白栀搂住他时的胳膊都在颤抖,心跳声剧烈而猛然,犹如重重击落的鼓点。她分不清那声音来源自自己还是顾维安,生涩的亲吻其实没什么感觉,更多的还是她一颗不安的心。 少女情丝大抵如此,藏在深深浅浅的悸动和心跳中。 或者说, 现在。 裙子的质地如顾维安赞赏的一般手感细腻,然而她尤胜于裙子。 书房中的灯被彻底关掉, 而另一处的灯亮了。 顾维安调低灯光亮度, 刚切换到暖色调,就被白栀指挥着切换回去。 她不要雾蒙蒙的光, 只要真实。 顾维安顿了一下,问她:“不怕?” 白栀说:“我堂堂七尺女儿,难道还会怕这种事情吗?” 白栀的酒劲儿还没下头, 脸颊和鼻尖都是红色的。此刻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维安,两条腿在床边晃晃悠悠地荡了荡。柔软的裙摆将两条腿盖住。 她细微的呼吸,感到胸腔处微微的缺氧感。果然,无论说的再怎么若无其事,事实上,仍旧是慌乱的。 眼看着顾维安走过来,白栀又强硬地补充一句:“你要记得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否则,否则就没有下次了。” 顾维安笑:“我明白。” 白栀看到了房顶漂亮的图案,膝盖触碰到肩膀,她微微仰脸,睫毛颤颤,却仍旧努力睁眼去看灯光,直看到灯光微微摇晃,似是被她目光吓到闪躲。但不过一分钟,白栀醒悟过来,如今闪躲的不是灯光,而是她。 顾维安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进行安抚。 指腹擦过脸颊,柔软的耳垂被捏到发红,手指插入发间,尝试着触碰。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白栀闭上眼睛,有些留恋不舍。 既盼着他的吻时间再长久一些,又期待早点结束,真是矛盾的心理。 真丝柔软如流云清水,而他似烙铁,如刚从烈焰中刚锻造出的刀。 顾维安的手盖在她眼睛上,但白栀不愿,她就是如此,不管是好是坏,是痛苦亦或者愉悦,都必须要亲眼看到。 顾维安拗不过她,在某些事情上,他总会展现出和他年纪相符合的迁就与容让。 于是当白栀用力咬住他肩上的肉时,他也没有阻止,只是低哼一声,问她:“难受么?” 白栀没有回答,她眼睛前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遮住视线。只听见顾维安一声叹息,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瞧你这样,让人怎么舍得。” 白栀觉着他口是心非。 嘴上说着不舍得,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含糊。 他只会说漂亮话,可做的却恰恰相反。 人为何如何割裂呢?明明语言温和,但做事却并不够温柔。 白栀仰起脖颈,两只手腕被一手捏住,压在头顶。 眼中的灯光摇摇晃晃,被眼泪切割成无数细细碎碎的漂亮光斑。 一如窗外云与月,柔软生涩的云朵包容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