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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在顾维安这么说了之后,她会觉着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渣女!还是那种利用完顾维安就翻脸无情的渣女。 愧疚和同情撕扯着她的心脏, 这让白栀下意识地安慰顾维安:“我没说不帮你呀。” “强扭的瓜不甜,”顾维安轻声开口,眼睛下垂,浓密的睫毛掩住眼睛中的情绪,“我不勉强你。” “不勉强不勉强,”白栀立刻撸起袖子,去搀扶他, “啊,那你慢一点走, 我怕你重量大, 万一你滑倒的话,我可能扶不住……” 顾维安叹息:“要不还是算了, 会不会让你为难?” “不为难,”白栀斩钉截铁地回答,朝他伸出手, “我心甘情愿。” 依靠着床坐的顾维安凝视着白栀的眼睛,忽而清清浅浅地笑了。他伸出大手,将白栀未做过粗活、细嫩到无一丝茧子的手整个儿握在手中:“谢谢顾太太。” 白栀本以为需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搀扶住他,谁知毫不费劲。 顾维安只是靠着她,以她做依仗,慢吞吞地下来,由她扶着走。 顾维安高高的个子依靠在白栀单薄的肩膀上,脖颈蹭着她的头发,而白栀的头,也不得不抵住他的胸膛。 方才还察觉不到,如今只有两人,不知为何,白栀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是一种特殊的暧昧感。 顾维安个子太高了,再加上比白栀大了三岁多。 早在白栀还在慢吞吞长个子的时候,顾维安就已经是她需要仰视的存在了。 那时候的白栀头顶才堪堪触碰到他的胸口,私下里也偷偷比较过,发现顾维安的手就比她的脚大。 在学校里,顾维安课余外的运动基本上就是打篮球,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抓住篮球框灌篮,对于还是个小个子的白栀来说,这简直是神一般的操作,酷到炸裂。 更酷的是,他会在打完篮球后,还会在众目睽睽下揉揉白栀的头,或者把她掂起来试试体重,再递给她洗干净的水果。 顾维安在外喝的水、吃的东西很少,基本上不离开自己视线。他不会接受白栀递来的食物,却会将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她。 顾维安运动完后的身体上没有其他男人般难闻的臭味,虽然有一点点汗水的味道,可因为他爱洁,白栀只会闻到他衣服上、身上的悠悠青草香。 朋友都戏称顾维安是拿白栀当健身器材来练,但白栀不这么觉着,她知道顾维安是防止她过度节食减肥。 自从遇到顾维安后,白栀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减肥。而顾维安对她减肥这个举动很不赞同——用他的话来说,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节食会影响骨骼生长和健康。 倘如顾维安发现她体重下降的不正常,立刻会严肃和她沟通,甚至亲力亲为为她制定相应锻炼计划,绝不容忍她依靠少吃来控制体重。 不过,自从白栀变瘦、变高、逐渐从孩子向少女转变后,顾维安便不再主动与她有肢体接触。 想到这里,白栀忍不住侧脸看顾维安。 虽然五官和年少时一模一样,但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复以往。这些年的岁月没有损伤他的颜值,只沉淀在了气质中,映衬着眉眼也仿佛不同了。 仍旧该死的迷人。 考虑到顾维安眼下的情况,白栀给浴缸里放满温热的水,然后正准备离开,却被顾维安抓住手腕。 他问:“你去哪儿?” 白栀:“出去呀,你自己可以吧。” 顾维安说:“我觉着不可以。” 他注视着白栀,又问:“你不帮我么?” 白栀忽然感觉有点闷热。 忽然,顾维安松开手,他捂住胃部,平静地说:“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新闻?有个成年男性在浴缸中溺亡——” “我又没说不帮,”白栀认命地挽起滑落的袖子,“来来来,我扶你进去。” 顾维安礼貌道谢:“顾太太,辛苦了。” 白栀客气回应:“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说起来,从重逢后,白栀还没有仔细地观察过顾维安。 先前几次,都是在朦胧中相见,白栀对此唯一的印象,就是顾维安的肌肉比以前结实很多,手感也更好了。 如果说以前是SSSSS级,现在就是SSSSS 级别。 顾维安并不避讳她的目光,转身看到白栀红透的耳垂,他没有难为白栀,自己将衬衫衣物剥离,放到旁侧,围着浴巾走入温水中。 白栀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毕竟往常都是顾维安照顾她。耳垂红归耳垂红,她仍旧仔细地在顾维安身上找不同,敏锐地发现他后背、胸腹处和大腿上多了几处伤疤。 伤疤没有好完全,还有缝合后又长好的白色痕迹。新生长的皮肤比其他地方颜色稍浅,那疤痕面积又大,令白栀呆怔住。 她确定以前的顾维安没有这些疤。 注意到她的视线,顾维安平静解释:“那边治安不如国内,遇上点意外。” 白栀说:“我看过相关资料,你身上的这些疤,不仅仅是刀伤,还有枪伤。” 推理迷白栀为了搜集写作素材,曾经认真地看过很多此类的报告和分析。 资料上提到,因为小口径手/枪普通弹的动能性差,在中远距离击中大腿时,不会击穿。当场留下的伤口,进口小出口大,深处还会有组织灼伤。 如此多明显的特征,枪疤很容易辨认。 白栀看到顾维安的腿上有两个这样的痕迹。 顾维安轻描淡写:“那边持枪合法,难免会遇到意外。” “但这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说清的吧,这么多的痕迹,你是加入复联和黑恶势力作斗争拯救世界了吗?”白栀问,“是不是顾万生做的?” 她意识到,顾万生一直在针对顾维安。 顾维安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朝白栀伸出手,眉毛微皱:“我伤口有点疼。” 白栀安静地蹲在他身边,伸手,隔着温水,指尖悄悄地触碰那些枪伤。 顾维安的皮肤很白,连带着这些疤痕也格外明显。 “看上去,好像是近两年留下来的,”白栀垂下眼睛,问,“因为你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吗?” 顾维安没有回答,只是夸赞她:“做的功课比我想象中深,能分辨出伤痕类型和受伤时间也是种优秀的技能。” 白栀整个手掌陷入温水中,抚摸着疤痕,低声问:“你痛不痛?” “有一点,”顾维安将她垂下的一缕发掖在耳后,声音低哑,“你要不要亲亲它?” 白栀没说话,手指仍旧沿着那道疤痕的边缘描摹,在描摹到疤痕中间凸出的部分时,顾维安捉住她的手,拉住她手腕,扯到自己面前。 水从她的手掌心滴落,落在顾维安的腿上,胸前。 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