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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嗯,她是去找学长的,他急什么? 收敛辞色,谢臻转身往门诊大厅的方向去。 刚进门厅,空气裹挟着混杂的广播声入耳:“请林映娥女士的家属……” 他陡然一顿,迅速向输液室跑去。 * 上午在一中逛过宣讲会后,苏慕善和秦思思去了商场闲逛。 冷饮、甜品、冰激凌,两个女生逛了下午,秦思思总觉得朋友心不在焉,“你怎么了?因为没遇到陈嘉树学长啊?” 苏慕善摇头笑了笑,“没有啊,怎么在你眼里,我好像总对他很狂热?” 刚刚她走神,只是因为给谢臻发了消息,他还没回。 按理说下午三四点钟,输液肯定已经结束,她迟迟没收到回复,于是有点惴惴不安。 秦思思嘻嘻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又拉着她去游戏厅玩抓娃娃。 两人在商圈消磨时光,差不多晚饭时间在公交车站互相告别。 回家后苏慕善自己煮了面,吃完后清扫、洗澡,最后舒展双手,掀开作业前又看了一眼通讯软件。 QQ空间里传出了更详细的喜报,除了文理科状元和清北人数,还有今年的飞行员招录人数、一本线过线率。 她不咸不淡,给转发又摁了一个赞,心却仍有挂念,定定地看着与他的聊天框。 X 一直没有给他备注。 她没有立场去表露他的与众不同,也只有通过这种方法,彰示他的特殊。 苏慕善:你和阿婆回家了吗?阿婆退烧了吗?输完液,情况有没有好些? 这时玄关忽然传来的动静,她倒扣手机,转身出去接迎父母回家。 王琴刚换好鞋,手包挂到了壁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伟国&z * wnj;讲话,二人神色忡忡。 她疑惑,问了句怎么了。 王琴:“没事,是领居家阿婆病了。” 她和谢臻一起去的医院,当然知道。 但苏慕善佯了一下惊讶,“啊……是吗?” “可不是嘛,”王琴摇了摇头,“也真奇了怪,我都几十年没听,还有人得疟疾了。” 苏伟国附和道:“老年人抵抗力差嘛……可惜子女也不在身边,看个病挺缠人的,唉。” “等等,疟……疾?” 苏慕善错愕抬眸,瞬间感觉被劈中了。 * 另一边,医院。 谢臻陪林阿婆做完了疟原虫的筛查,还有一些列的检查、缴费,回到病房休息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靠在飘窗上,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姥姥,才拿出手机。 其实他下午就看到苏慕善发过来的消息了,但当时在窗口排队缴费,所以没来得及。 虽然现在说不清自己对她是怎样的心情,她不过作为普通邻居的帮忙,他理应回复。 而刚输入两个字,手机屏幕一变,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立马把音调调低,翻身起来,疾步踱到走廊上。 “喂……阿臻,姥姥在哪个医院?我明天就过去。” “市一医院,”谢臻舒了口气,“你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反正我……” 听筒里的声音打断:“阿臻,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 谢臻蹭了一下鼻尖,“哦,那你想来就来吧。” 他与秦蔓上次见面,是今天春节期间,年初二。 当时姥姥说秦蔓回X市看他,他差点信以为真,换了一个一身利落干净的衣服。 到了地方,看到狭小的客厅里,人声鼎沸热闹,秦蔓哄着趴在沙发上的四五岁的小姑娘,那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给姥姥敬茶,三代同堂,坐在一起其乐融融,他像多余的一个。 后来,他才晓得,年初二这天是出嫁的女儿回门,秦蔓哪里是看他,是回娘家。 挂了电话后,谢臻沿着走廊去洗手间,掬了一碰凉水往脸上扑。 他双臂撑着光洁的瓷砖台面,抬眸看见镜子里的反光明晃晃,发梢上一滴水,滑落到了鼻梁上。 ……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谢臻陪姥姥吃完流食,主治医师进了病房问情况,秦蔓拉着朱胜楠推门,进来了。 谢臻收好碗碟,丢进垃圾桶,对着门口那温婉淡雅的中年女人叫了句“妈”,那扎着牛角辫的小丫头在妈妈后面有点怯生生。 纵然是至亲的母子,长时间不生活在一起,再加上多& * zwnj;时未见,气氛分外疏离冷漠。 秦蔓跟谢臻点了点头,缓解尴尬似的,到主治医生那儿了解情况。 林阿婆精神少好了些,与女儿打了声招呼,配合医生的问诊。 谢臻对小丫头没什么恶意的,垂眸半蹲下来,笑着给她张开手臂,“楠楠过来,让哥哥看看是不是长高了?” 小孩子记性不好,认生,半天想起他是谁了,小短腿迈开,亦步亦趋地扑了过来,扬起灿烂的笑脸,“哥哥,好久没见你啦!” “真是长高了,还重了点呢?”谢臻扬笑,一把把小丫头抱起来放到飘窗下坐着。 两个人一块儿玩,她才不打扰姥姥。 五分钟后,医生出去了,林阿婆侧过脸瞥了眼外孙和外孙女,强撑虚浮身体,拽了下秦蔓的衣摆,一个眼神指过去。 秦蔓回头,“谢臻,你带妹妹下去吃早饭吧。” “知道了,”谢臻不耐烦,头也没抬起,只顾笑着对小姑娘,“楠楠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 小姑娘煞有介事地捏着肉呼呼的下巴,“汤包!” 他应好,直接把她抱起来,出了病房。 林阿婆指着床边,“你坐这儿。” 秦蔓:“妈,您还病着呢,有什么回头再说,身体重要。” “回头再说,回头你得在我面前才行啊?” 秦蔓惶恐噤声,坐下,“那你说……” 林阿婆靠在床背上,声音依然虚弱,语气却十分强硬:“秦蔓,我也不转弯抹角了,那头十年你是怎么过的,阿臻跟着你是怎么过的?” 犹如被戳中了命门,秦蔓脸庞一热,稍稍压低了头。 林阿婆缓了缓,即便声速很慢,也要都一股脑倾倒出来:“……当时阿臻才那么小,还专程问我,‘是不是妈妈有新的人照顾就会开心快乐’。后来你再婚,他也是一句不满意的话都没说,真心实意地想你重新开始生活,他对楠楠什么样,你不是没看见。你现在是婚姻幸福家庭美满了,你想用这些去逃避,去忘记过去的伤痛,我理解。但你别忘了,谢臻也是你的孩子。” “我没忘……” “没忘?那哪有那个当妈的,狠心把孩子丢在别的城市,不闻不问?” “我是忙啊,而且楠楠还小,她……” “朱胜楠没了你一天就不行?谢臻一年见你几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