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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唯西终于坐直了,苦着脸抱怨,“你知不知道自己会梦游?” 凌谦刚睡醒时脑子运转比平时更慢一些,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梦游?”他问。 “是啊,”贝唯西艰难地揉着肩膀,“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我梦游,顶多自己跑来睡沙发,”凌谦不解,“还能把你也搬过来?” “……”贝唯西瞬间陷入沉默。 凌谦又眯着眼睛回忆了会,想起来了。 “你昨天半夜莫名其妙说要睡沙发!”他大喊。 贝唯西把头扭向另一边:“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你的魔掌,看来还是我天真了。” 凌谦刚想骂他你这混蛋居然还敢嫌弃我,闻言瞬间理亏。 刚醒时短暂糊涂了一会儿,可现在,当时的记忆片段已经完全复苏,他完全想起了昨天半夜所发生的事。 这是亲手把贝唯西送上了道德高地。 他暗自思考,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想不出答案。 幼稚且弱智。 “我怕你摔下去,只好伸手搂着你,没想到你那么不客气,一翻身就压过来了,”贝唯西表情纠结,“怎么办,我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左手了,会不会出问题?” 凌谦不由得也担心起来,想伸手帮他揉揉,才抬起右手,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小拇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怎么了?”贝唯西问。 凌谦皱着脸,看向自己的手,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贝唯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瞪圆了眼睛:“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他的小拇指第二个指关,扭成了有些诡异的,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形状。 凌谦的手指骨折了。 他在摔下沙发的瞬间下意识伸手撑地,小拇指率先接触到地板,细小的身躯承受了过度的压力,不堪重负,崩了。 好在不算特别严重,不需要进行手术,只需要做外部固定。 做固定时凌谦疼得嗷嗷乱叫,把一旁陪同的贝唯西闹得,眉头皱成了一个中国结。 私立医院的医生都很有耐心,说话客气礼貌,并且技术出众,一边固定一边温柔安抚。 终于搞定以后,凌谦满脸虚弱。 医生叮嘱注意事项,他神游天外,全是贝唯西在记。 凌谦伤的是右手,没法写字,单子也都是他在填,连名字都是他签的。若是换个人陪同,可能还没这么顺利。 “您是凌先生的爱人对吧,”医生笑容和蔼,“要注意的点就这些,待会儿会有护士来找你签字。” 贝唯西点头:“好。” 医生刚离开,方才还一脸耐心的贝唯西立刻沉着脸叹气:“真是太不小心了。” 凌谦最烦这种唠叨,不想搭理。 贝唯西不敢碰他的手,低下头来仔细观察他手上的小夹板:“现在还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了,”凌谦说,“稍微有点麻。” 贝唯西叹了口气,再次复读:“真是太不小心了。” 凌谦轻轻啧了一声,接着很快想到了什么,开口时面带喜色:“但是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贝唯西问。 “我妈给我打钱了,”凌谦美滋滋,“因祸得福!” 私立医院的费用不便宜。凌谦如今穷困潦倒,习惯性打车到了平日常去的医院后才回过神来,赶紧给家里打电话。 凌风姿被吓了一跳,反复确认过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立即给宝贝儿子转了笔钱。 钱还不少,远远超过了这个小手术的价格。 凌谦原本抱了几分邀功的心思,可说完以后,贝唯西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悦,倒是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连多少钱都没问,连连摇头,还伸手在凌谦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阿姨听到了得气死。” 凌谦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仔细理一理这个因果关系,一切的根源在你,”凌谦在回程的路上为了堵住贝唯西的嘴,开始说歪理,“如果不是你半夜不睡床跑去睡沙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贝唯西瞥了他一眼:“……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凌谦低头看着手上的夹板,用比方才小很多的音量问道:“我前天晚上也没怎么折腾吧,你到底干嘛非要睡沙发?” 贝唯西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其实是我自己睡相不好,怕影响你。” “没有啊,我没有被影响,”凌谦说,“你没吵到我啊。” 贝唯西想了会儿,又说到:“那是因为我不敢睡熟,所以结果就是我没睡好。” 越来越像是借口了。 凌谦皱了下眉:“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没睡好。” 贝唯西轻轻地啧了一声:“……别问了,行不行?” 凌谦一脸不满扭头看他。 贝唯西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放过我吧。” 第37章 漂亮蠢货 凌谦实在愚蠢。 他迟钝得可怕,又过分单纯,几乎可以用无知来形容,并且缺乏常识。 可他偏偏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灵动的,藏着可爱和调皮的,不自觉便会溢出无尽温柔善意的眼睛。 被爱意所浇灌,在善意和呵护中长大的,这世上最纯洁最完美的眼睛。 于是那一切令人苦恼的缺点,都变得引人怜爱,也带给人更多折磨。 而天真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凌谦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气哼哼的。 他觉得贝唯西莫名其妙,不肯好好回答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贝唯西一度想要圆场,很快又放弃了。 为了掩饰情绪,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这个笨蛋要怎么明白呢,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那么轻易那么随便的事情。眼睁睁看着感情不受控制地从心口溢出来,管不住的。 不把这份心意拿出来吓人,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事。 凌谦在下车时小声嘟囔:“你肯定对我有意见。” 贝唯西心想,可不是。 若是能够,他很想对凌谦说,求求你了,别对我那么残忍行不行。 别总是冲着我笑,别成天跟我闹别扭,别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么可爱的样子,别对我那么好,最好是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明明我想再靠近一点,你就接受不了。 当然,这不是凌谦的错。 凌谦有什么理由对他产生同样的心情呢? 他一无所有,在两人的相处中几乎只有索取,没有任何付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没有为凌谦付出的资本,凌谦也不需要。 他们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甚至晚上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可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