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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王妃身子不便,王爷不在府中期间,一切皆听侧妃令!” 那句身子不便,是他于心不忍加上的。 可即使如此,也足够叫庄宜穗如同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一直都说,周韫任性胡闹,上不得台面。 可到了这关键时刻,在王爷心中,周韫却比她堪用。 顶着旁人面面相觑的视线,庄宜穗咬紧牙,可悲地维持着最后一丝自尊:“既王爷有令,本妃就回院子休息,这里就交给妹妹了。” 周韫脸色有些白,心中呸了句傅昀,只知晓担心正妃,怎得不知关心她? 可她脸上却透了分笑。 旁人的关心,她享得多了,可这信任,却还是头一回尝到滋味。 甚为不赖。 回过神来,周韫扫了眼这府中,奴才皆被外间动静吓得有些瑟抖,心下又沉重了些。 因为她心中也开始狐疑,这太子究竟是谁下得手? 时秋扶着她,低声:“娘娘,您先坐下歇会儿。” 周韫还在月子中,本来下榻出院就不该,还受了这么多冷风。 就是这时,时春忽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周韫见到她,一脸惊讶:“顾姐姐?” 顾妍头上披着斗篷,身上披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掀开一丝轻纱,露出一对姣好的眸眼。 周韫不知她是如何进来的,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怒意:“你疯了?这时候不在府中,跑出来作甚?” 出来就出来,还往王府跑?是唯恐自己不被牵扯进来? 顾妍走近握住她的手,只抿唇浅笑。 她凑近周韫耳朵,压低声说:“周大哥派人去请我,说让我帮一忙。” 周韫哑声。 那是她亲大哥,有此作为,是担心她,她能怎么办? 周韫觑了外间一眼,又看向她,闷声: “你舍得?” 舍得叫裴时左右为难? 顾妍怔了下,遂后眼睫轻颤,她平静地说: “我和他纠缠已久,早就该断了他的念想的。” “情分可断,但恩情要还,当年他入仕,曾承过家父恩情,他总该还的。” 周韫堪堪哑声:“你的恩情,凭甚浪费在我身上。” 顾妍只浅笑,没有说话。 这世上,只还剩下这么一个关心她的人。 知己难遇,密友难求,哪有甚么凭甚?不过一句心甘情愿罢了。 稍顿,见周韫心下难安,顾妍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你何故有压力?我不过是来和你说说话罢了。” 裴时是否真的会收手,都尚未定。 贤王府外,顾妍刚进前厅,裴时就收到了消息,冬恒脸色不好:“爷!方才顾小姐进了王府!” 一直平静的裴时眸色变了几番,须臾,他冷斥: “废物!” 连个门都看不好。 冬恒拱手:“是徐盛放顾小姐进去的。” 闻言,裴时拧了拧眉。 但凡禁军,皆为圣上心腹,对圣上忠心耿耿。 徐盛为何偏帮贤王府? 此时的宫中,茯苓捧着熏香,倒进香炉中,小宫女叹了句:“幸好有徐副军通融。” 茯苓拨动了下熏香粉,她低声说: “人心本就难测,也易变。” 徐盛重情重义,注定了不会忘记太子害死他年幼的小女一事,尤其他小女尚小,去世却那般惨烈,一张画中美人皮足够他记恨在心了。 她勾了勾嘴角。 太子那癖好,树敌太多,娘娘果然算无遗漏。 圣上想要安虎令? 娘娘送给姑娘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即使是圣上也不行! 寂静殿中轻微的一声响,茯苓眯眸盖上香炉。 她稍侧头,轻声吩咐:“叫那边准备好,待小主子的满月礼过后,就可动手了。” “是!” 裴时回头看了眼贤王府的牌匾,倒生了分好奇。 他离长安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甚么? 贤王府? 裴时眯起眸子。 冬恒低声,稍有为难:“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说这话时,冬恒觑了眼裴时,能叫爷生顾忌的,也只有顾姑娘了。 朝堂之事,将一后院女子扯进来。 这周姑娘进王府不过一年余,怎变得这般卑鄙了? 裴时扫过冬恒,觉得他问了句废话。 朝堂之事,如何儿戏? 纵他有私心,又如何?莫非可抗旨不尊不成? 他说:“等着吧,快来了。” 冬恒不解,可一刻钟后就知晓了,圣上有旨,不管用何法子,必要查出谋害太子凶手,妨碍查案者,皆同罪。 显然是知晓了贤王府的事情。 裴时又回到前厅,拧眉看了眼顾妍,才朝周韫拱手:“侧妃,莫要难为微臣了。” 周韫心下稍紧。 圣旨过于不对劲,圣上执意搜府,何为? 她悄然握紧手心,心中隐约猜到什么。 明面上,她翻了个白眼,撇嘴说: “裴大人既手持圣旨,本妃哪敢阻拦,请便就是,只是莫吓坏我这府中的人。” 裴时无奈,挥手让人搜府,连前院书房皆查了遍。 他亲自带人去了后院。 一个时辰后,裴时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周韫握着顾妍的手,觑向他:“搜到什么了?” 裴时只看向她,平静地说:“书信一类物件,可藏于身。” 院子中顿时寂静下来。 而周韫心中却有种猜测落实的感觉。 第104章 有缘无分(加更)…… 院中寂静,裴时拱手而立,态度端得恭敬。 周韫眯起眸子,冷声问他:“裴大人是说,证据会在本妃身上?” “微臣不敢有此意,只不过奉令行事,不敢有疏忽罢了。” 周韫悄然捏紧手心,她冷着脸站起身,刚欲说话,忽地有人挡在她身前,顾妍抬眸,态度恭敬谦和:“裴大人。” 她一直默不作声,裴时适才还松了口气,如今听她说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拧眉打断她:“阿妍,此间事和你无关。” 说罢,他朝周韫扫了眼,似有责怪,怪她将顾妍牵扯进来。 顾妍身子稍侧,挡住了他的视线,裴时顿时抿紧唇。 总这般,自相识,她就护着顾妍。 顾妍轻轻服了身子,轻声细语: “裴大人误会了,小女只是觉得,侧妃如何也是女流之辈,身份又高贵,你们禁军皆男子,若是搜身,又该如何搜?” 裴时冷不丁和她对上,心中无奈: “这点自不必担心。” 他稍抬手,就有两个嬷嬷走进来,服了服身子行礼。 顾妍稍拧眉,还想说些什么,周韫拦住她: “姐姐不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