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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旁人将戏台子都搭好了,可不就缺我们这些观众了吗?” 一句话,叫秋寒听得呼吸皆轻了些。 戏台子?也不知主子口中究竟是将谁比作了戏子。 如今天际将亮,一抹日色奄奄一息地挂在树梢,刘氏跨进正院时,正院乱成一片。 刘氏左右看了眼,王爷还未到,只零星到了几位后院侍妾。 她一进来,那些侍妾就朝她身边围过来,些许不安地说:“刘姐姐,这、这……” 几人面面相觑,皆有些说不出话来,刘氏在场身份最高,她拧了拧眉,稳定下场面:“各位姐妹稍安勿躁,王妃姐姐必然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这话叫郭氏抬头,不着痕迹地觑了刘氏一眼。 郭氏捻了捻手帕,刘良娣是侧妃的人,这在后院几乎众所皆知,既如此,刘良娣必然不会希望王妃有多好。 昨日侧妃生产,王爷回来时,王妃曾说过侧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如今刘氏几乎是将原话奉还。 倒真是对侧妃够忠心的。 郭氏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她敛尽眉梢的轻讽。 在这后院中,她可不信什么姐妹情深,那所谓的后院女子的忠心更是可笑至极。 郭氏抬手抚了抚发髻上朴素精致的玉簪,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这后院可从来都只有一个赢家。 她想到什么,觑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方氏和余氏,轻勾了下嘴角。 正院刚传了太医,就派人去请了傅昀。 氿雅在内室中,替庄宜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偷觑了眼不断端进端出的血盆,心中有些许的不安。 虽说之前,她十分有自信,这次绝不会失手。 可先前王爷的态度,却让她根本不敢放心。 庄宜穗紧咬着唇瓣,冷汗涔涔地脸色苍白,她疼地五官扭曲,颤着音问邱太医:“本、本妃腹中胎儿可……有事?” 邱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瞥了眼庄宜穗身下,那处被浸湿透,里衣白皙,如今染上血迹的殷红,煞是显眼刺目。 浓浓的血腥味溢在鼻尖。 邱太医不敢再看,忙收回视线,可他却不知晓该如何回答王妃的问题。 腹中胎儿可有事? 只需抬眸扫尽屋中情形,一眼就可知晓。 邱太医的沉默,似在无声回答。 刹那间,庄宜穗阖眸,突兀地两行清泪落下。 她疼得双手紧攥,可却仰起头,紧闭着双眼,苦涩的更咽闷在喉间不断破碎溢出。 其中悲痛难耐,压抑地叫闻者伤心。 傅昀踏进来时,就听见她哭得压抑悲腔,似崩溃绝望,连歇斯底里都显得无力。 浓厚的血腥味让傅昀拧起眉心。 傅昀语气有些不好地问向太医:“王妃如何?” 邱太医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恭弯了身子。 傅昀心下稍沉,他朝庄宜穗看去,却见她浑身的血迹,哭声不知何时停下来,只空洞地睁着双眼,连他进来也不曾多瞧过一眼。 就算先前又再多怀疑,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傅昀心中仍颇有些滋味。 氿雅跪在一旁,哭得无声压抑。 她知晓,主子必然悲伤过度。 若说,先前主子的身子还有一丝可能怀上身孕,可自从下了这个决定后,就再没有希望了。 她手脚并用,爬到傅昀身前,抱住他的腿,不断哭求着:“王爷!王爷!您怜惜怜惜王妃罢!”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傅昀踢开她的手,冷眉:“你在胡说什么?” 似被他的态度刺激到,氿雅愣了下,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怒又恨:“王爷!求您不要再偏心了!王妃毫无预兆小产,这后院除了侧妃,还有谁能有如此手段!” 刘良娣和一众女子站在外室,隐约听见动静,她脸色一变,不禁上前越过屏风:“氿雅姑娘慎言!毫无证据,怎可污蔑侧妃?” 氿雅恶狠狠地瞪向她:“谁不知你刘良娣是侧妃的人!装什么大公无私!” 刘氏一噎,似不堪受辱,她后退了一步,对傅昀服身:“王爷,妾身虽和侧妃姐姐交好,却还不至于包庇谋害王府子嗣的凶手,如今只凭这奴才的一面之词,怎可怀疑侧妃?” 即使她不说,傅昀也不可能任由氿雅说下去。 但氿雅几乎话赶话地反问了一句: “那依刘良娣高见,这后院除了侧妃,还有何人能这般毫无声息地对我家王妃下手!” 傅昀沉着眸,没说话。 刘氏拧眉问向太医:“太医,王妃小产是因何故?” 邱太医哑声半晌,苦涩说道: “微臣无用,只依稀诊出王妃除了先前情绪不稳,后又该是用了阴凉之物,才会导致小产。” 刘氏顿了顿,无话可说。 既是用了阴凉之物,必然是被人所害,总不会傻得明知有问题,还亲自去服用。 搜寻正院各处,却寻不到任何阴寒的物件。 刘氏有些不安地看了眼王爷,害怕王爷会怀疑道侧妃身上。 毕竟,如今没有丝毫证据,却不代表没人害了王妃。 寻不到凶手,那就只能从最大获利者身上找答案。 侧妃刚生下长子,王妃小产,没了嫡子,无论如何说,对侧妃的好处都是最大的。 氿雅渐渐松了口气,红着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傅昀:“王爷!” 刘氏打断她,干巴巴地一句:“侧妃孕子有功,如今毫无证据就给侧妃定罪,是不是有些过于武断了?” 一直死寂中的庄宜穗听到现在,扯了扯唇角,她撑着身子似要坐起,氿雅忙去扶她,却见她唇色发白地坐了起来。 庄宜穗木着脸,眸色空洞: “本妃必要查出害了我孩子的凶手。” 她不知在和说话,却用了“本妃”自称。 刘氏心下稍厉,后退半步,服身低头。 她空洞的视线渐渐左移,落在了傅昀身上,她似麻木了:“爷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锦和苑,妾身今日必要搜查!” 她话中的强势,让傅昀眉梢最后的一丝犹豫也褪尽,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向庄宜穗,淡淡地问:“若本王不答应呢?” 庄宜穗直直撞进傅昀的眸子,泪珠毫无预兆地掉下,却面无表情:“那本妃就自请下、堂!” 话若惊雷,叫室内众人眸孔皆是一缩。 庄宜穗是圣旨亲赐的王妃,连傅昀没有十足的理由都不得叫她下堂。 但凡她真要自请下堂,就必要进宫面圣。 能将堂堂一亲王王妃逼到自请下堂,傅昀“宠妾灭妻”的名声不背也得背,必将失仁义民心。 她这二字,似在和傅昀打擂台一般。 刘氏手轻抖,咽了下口水,如何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