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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传回来。 傅昀在郭城的一段时间,忙碌非常,也显有效果,他本身就是威慑,如今郭城灾情渐有好转。 近三月末,圣上传旨,召裴时回长安。 贤王府中。 周韫被时秋扶着,不紧不慢地朝锦和苑走去,刘良娣走在另一侧,脸上带着娇笑:“前些日子,姐姐在院子中养病,这府中可甚是热闹。” 自然热闹。 周韫虽养着病,但府中的大大小小事,她却知晓得一清二楚。 她和庄宜穗皆卧病在床,原先的请安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高位的主子,几乎除了一个洛秋时皆不能侍寝,府中怎么可能不热闹? 今儿个西苑的给前院送汤水,明日就有旁的侍妾在后花园偶遇傅昀。 就连绥合院的都插了一脚。 刘良娣口中的热闹,指得也就是绥合院的孟安攸。 周韫轻抬手,抚了抚耳边的青丝,轻挑眉: “怎么,我们这位孟良娣身子还未好?” 她这话一出,刘良娣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这些日子,傅昀除了偶尔去了一趟锦和苑看望周韫外,根本没往后院去。 后院女子怎么可能不着急? 同是有孕,这过分差别待遇,孟安攸终究还是没能忍下去。 前些日子,傅昀从刑部回府,绥合院忽然传出消息,孟良娣身子不适,欲请太医。 不管傅昀对孟安攸厌恶与否,她腹中皆怀着他的孩子,于情于理,傅昀都该去看一番。 傅昀去了。 太医说,孟良娣许是动了胎气,养几日就好。 这个“许”字用得甚妙,当时去绥合院探望的几人皆低了低头,刘良娣当时也在场,就见爷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明明事不关己,可她心中都替孟安攸感到尴尬。 爷当时恐还想待人走后,和她说两句话,谁知晓孟安攸一句:“爷,妾身吩咐厨房煲好了汤水,爷可要留下用些?” 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得明明白白。 傅昀当时脸色稍青,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绥合院。 刘良娣捏起帕子,抵着唇角轻笑: “姐姐怎得这般会埋汰人。” 可不是埋汰? 毕竟明眼人皆知,绥合院的那位没事,不过拿腹中的胎儿搏恩宠罢了。 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是什么人都可有孕后,就能在爷心中有侧妃这般位置的。 快到锦和苑时,周韫回头,觑了刘良娣一眼,爷离府的日子中,刘良娣给她送了不少消息,其中心意,她皆记着。 如今,也没有忘记提点一句,周韫稍稍偏头: “妹妹可常来陪本妃说说话,爷近日烦心,就莫要叨扰他了。” 她说完,堪堪颔首: “好了,时间不早了,妹妹早些回去,本妃就不留你了。” 刘良娣眸子轻闪,点头笑着应下: “好,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待周韫进了锦和苑后,刘良娣才转身离开,待过了小径,秋寒没忍住拧眉,低声不解地问:“主子,侧妃这是何意?” 让主子不要叨扰王爷,岂不就是让主子去争宠? 刘良娣脸上的笑淡了些,觑了她一眼,才说: “侧妃不是那种人。” 以侧妃如今的恩宠,她根本无需怕别人分了她的宠爱。 这句话,刘良娣相信,更多的恐是在提醒她。 刘良娣拧眉,细细想了想近段时间府中的事情,似乎反应过来些什么。 她拍了下脑袋,立即道: “之前我吩咐你送去前院的汤水,莫要再送去了。” 她派人送汤水去前院,倒不是争那几分宠爱,而是想叫王爷莫要忘了她这个人。 可如今侧妃一句话的提醒,却叫她想起来,这些日子送汤水去前院的人,没一个请到爷的。 不仅如此,爷似乎这段时间根本没在后院留宿过。 虽常去锦和苑看望侧妃,但却的的确确一次都没留宿过。 秋寒不解地抬头:“主子,这是为何?” 刘良娣缓缓叹了口气: “近日府中太平,叫我这脑子也生了迟钝。” 贵妃不过才去了一月余,以爷待贵妃娘娘那般敬重,怎么可能在贵妃去世后的这三个月内招人侍寝? 先不说爷,不管何人,若是在这个月中,被查出府中有何喜事,恐都讨不得好。 刘良娣想到这里时,忽然心中一顿。 她堪堪眯起眸子,回头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须臾,她才回神,拍了拍脑袋,轻声呢喃:“不可能,许是我想多了。” 贵妃去世也不是她所愿,怎么可能事事皆算到? 用自身去世,叫侧妃多几月安稳时间,这未免算得太细了些。 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但是,刘良娣不得不承认,贵妃去世的时机太巧合了些,几乎为侧妃皆铺好路。 如今侧妃身子已过了三个月,待贵妃孝期结束后,届时,若小心些,侧妃也不是不得侍寝。 而且……那时,恐是侧妃也欲要生产。 秋寒没听清她说什么,迷茫地问:“主子,您在说什么?” 刘良娣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侧妃有这般一个姑姑,真好。” 秋寒也点头,可不是? 满长安城的世家女子,谁不羡慕侧妃有贵妃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姑姑? 刘良娣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却没作多解释。 她羡慕侧妃,是因贵妃对侧妃的用心。 若真羡慕身份,她不如直接羡慕自家王爷,他生父还是当今天子呢! 刘良娣难得地撇了撇嘴,懒得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裘芳园。 周韫回到锦和苑,刚是用膳的时候,她用了几口,就放下了木着。 她如今孕期反应越发明显,用膳越发少,只稍几口,就连连想要作呕。 时春端上酸枣:“主子,快用些。” 周韫本身就爱吃酸,如今怀了身子,却见这酸枣似能止她呕吐,不禁越发喜欢。 这酸枣还是当初钱氏送来的。 周韫止住反应后,就停了手,时秋拿帕子替她细细擦了手,待几人进了内室后,周韫才堪堪抬头,问:“怎么样?” 这几日刘良娣常来陪她说话,昨日时,刘良娣提了一句,自恢复请安后,每次去正院都不得劲。 周韫心思稍动,多问了一句: “为何?” 刘良娣摇头:“许是王妃病尚未好透,院子中总泛着些药汁的苦涩味。” 这番对话,被周韫记在了心里。 她年前也落过水,那时正是最冷的时候,湖水冰凉,是以,她格外清楚,若真的只是落水,只简单地喝几日药驱寒就可,后来不过静养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