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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那宫人房间,找到一件东西,还请皇上过目。” 说罢,他身后的宫人忙将那物件呈上来。 小太监手上捧着一金簪,甚为精贵,但除了金簪边上血玉珠外,似也和其余金簪没甚不同。 可,就是这一抹不同的血玉珠,叫在场的几人顿时脸色生变。 静嫔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傅巯眸色暗了一瞬。 圣上看似平静,却甚寒视线落在静嫔身上。 静嫔身边的后妃忙退开,独留了静嫔一人。 静嫔也不过慌乱了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上前跪在圣上面前,拧眉,不慌不乱地说:“皇上明鉴,嫔妾和贤王侧妃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对付她?” 她一无子嗣,即使周韫诞下皇长孙,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她二有恩宠,和贵妃、和周韫素来皆无仇怨,没必要对付周韫。 即使要害人,也要讲究动机。 她毫无动机,为何要害周韫? 是以,静嫔仰着头,平静地看向圣上,只稍稍拧眉,似没想到自己会被牵扯进这件事情来。 茯苓没给她机会辩解,只上前问了一句: “敢问静嫔主子,你的这金簪如何会出现雎椒殿内?” 血玉珠素来难得。 当时静嫔戴了这支金簪出现,惹得宫中妃嫔讨论了许久。 静嫔凝眸看了她一眼,茯苓面不改色,静嫔顿了顿,只敛下眸眼,说:“嫔妾不知。” 茯苓气笑了: “一句不知,就可洗脱嫌疑了?” 这句话,她有些放肆了,终归倒底,静嫔是主子,而她是奴才。 可在场的人没心思顾及这些。 静嫔袖子中的手悄悄捏紧,心中些许不安。 她又不是傻,会掺和进这件事中。 但她的金簪,为何出现在雎椒殿? 静嫔顶着圣上幽暗的视线,心中知晓,她若是解释不清楚,今日必讨不得好。 她不着痕迹地朝傅巯看去,却见傅巯只稍摇了摇头。 下一刻就听圣上看似平静的一句:“查秀安宫。” 秀安宫,静嫔所在的宫殿。 静嫔心下顿时沉入谷底。 她平日极为看重的金簪都能不知不觉地出现在雎椒殿。 那她的秀安宫又岂会安全? 这个道理,静嫔知晓,傅巯自然也知晓。 他心中不禁挑了挑眉,难得生了一分好奇。 是何人出的手? 香炉是他使人放在雎椒殿偏殿的,这点他十分清楚。 他既亲自出手,也绝不会留下痕迹。 那会是谁? 反应这般速度,短短时间内,竟安排了这么多? 既出手对付静嫔,可是已经知晓静嫔是他人? 傅巯轻飘飘地扫了眼强装镇定的静嫔,知晓,这颗棋子是毁了。 纵使是他,也不可能在这时出手救下她。 这般好用的人可是不多了。 傅巯心中叹了一声可惜,遂后,他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第65章 恨意(补更) 杨公公的动作很快。 几乎半刻钟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从秀安宫带回来一些东西,皆是对有孕之人不利之物。 静嫔脸上的平静最终还是没有维持住。 她刚欲说什么,就见圣上厌烦地移开视线,静嫔陡然心凉。 是了。 在圣上心中,谁能和贵妃比较呢? 如今在贵妃灵前出了这般事,恐是圣上恨不得将这些作乱的人皆处死。 若非周韫乃贵妃亲侄女,恐怕就连周韫也讨不得好。 即使她是受害者,但她也的的确确扰了贵妃的宁静。 静嫔被拖下去之前,茯苓厉声问了句: “静嫔既和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姑娘?” 静嫔心中冷笑。 知晓茯苓这是何意,非是要替她洗脱,而是想要问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且不说,这件事中,她本就冤枉。 即使她真的被指使,又岂会告诉她? 她抬头,凉凉地看了眼茯苓,遂后,偏开视线,冷冷地说:“嫔妾没做过的事,自是不知为何!” 在场有人拧了拧眉,似对这事存疑。 毕竟,这事情查得过于轻松了些。 若真是静嫔所为,岂会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 茯苓心中也叹可惜。 果然和娘娘所说一般,若有机会,必要除去静嫔。 静嫔太过稳妥了,即使落入这般地步,她还是不慌不乱,不落圈套。 她既投向了东宫,娘娘去后,就不得再留她在宫中。 茯苓没再多问,任由静嫔被拖了下去。 姑娘刚察觉不对劲,她就吩咐了下去。 太子傅巯刚来过,偏生晴苏也自刎,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是谁对姑娘下的手,并不难猜。 一旦猜到凶手是谁,她也就知晓,想查太子的证据,难于登天,既如此,自然要趁此机会,除去一些人。 没有她的许可,静嫔的金簪如何能毫无声息地进了雎椒殿? 茯苓可惜地敛了敛眸。 她知晓,她不能心急,太子必不会折损在后宫争斗中。 娘娘早已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一步步走下去,自会替姑娘除去那些对她不轨的人。 茯苓低敛的眸眼中掠过一丝凉凉的恨意。 殿外的消息传进殿内。 傅昀眸子中只闪过一丝讽笑。 自没有将这查出的结果当真。 他抬手擦掉怀中人额头上的冷汗,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垂眸似冷淡地问太医:“侧妃如何?” 周韫早就没了动静,只身子偶尔轻颤一下,似是疼得难耐。 张太医低头拱手:“殿下放下,臣竭尽所能,必保娘娘和腹中胎儿无恙。” 他只能这么说。 前些日子,救贵妃而不治的几位太医已经不在了。 好在侧妃发现得尚算及时,并未吸入太多的阴寒之物,添加了红花的姜茶,侧妃也没有喝下。 这才叫张太医敢如此保证。 浓重的血腥味凝在傅昀鼻尖,他没法子去相信太医说的话。 他只冷冷觑了一眼张太医,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周韫白衣上染的殷红,白中透红,不知要如何显眼。 总归,刺得旁人眼睛甚疼。 傅昀闭了闭眼。 殿内寂静,就是这时,殿外忽地传进噪杂。 隐隐约约似在说,谁落了水。 时秋眸色稍动,泪珠子似停顿了一下,她突兀跪在傅巯身前,哭着磕头说:“求王爷替主子作主!” 她一字一句皆痛恨: “王妃她们步步紧逼,就连主子躲进宫来,她们都要追进来,这般逼迫,叫主子连觉都睡得不安稳啊!” 傅昀一字未说,只是眸色越沉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