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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本妃照顾好你,如今这些,都是本妃该做的罢了。” 周韫浑身一僵,转身出府时,心中不住地呸着傅昀。 这是作甚? 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愣是要在走之前,去提醒旁人一番? 周韫简直要被傅昀气怄死了。 她走后,庄宜穗顿了许久,才坐回椅子上,稍有些失神。 氿雅走近她,低叹了一口气,透着些许不甘心: “主子,就这般放侧妃进宫吗?” 鸠芳听得倏地拧起眉:“你这是何意?娘娘亲传旨意,怎么可能不放人?” 她顿了顿,觑了眼主子的脸色,才添了一句: “再说了,若侧妃真在爷离府的这段时间出了事,爷回来后,岂会不怪罪主子?” 氿雅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冷哼: “你就这般胆小?” “待到那时,木已成舟,爷便是怪罪,又能如何?” 鸠芳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又能如何? 谋害皇室子嗣,轻则失宠,重则丧命,岂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又能如何可以盖过的? 氿雅服了服身子,有些着急: “娘娘,奴婢觉得之前洛侧妃说的话不无道理,王爷明显不在意孟良娣,她腹中胎儿对主子没甚威胁,可周侧妃不同!” “若她日后诞下男孩,依着王爷对侧妃宠爱,对日后的小主子可是莫大的威胁!” 她一句一口小主子,仿若庄宜穗已经有孕在身一般。 庄宜穗脸色稍变,轻轻伸手抚在小腹上,她闭紧眸子,陷入沉思中。 偏生氿雅还危言耸听地添上一句: “主子,我们不得不防啊!” 鸠芳忙看向庄宜穗,唯恐她被说动心,她刚欲劝解,倏地,从外间传来一道声音:“姐姐,依妾身来看,氿雅的话可没错——” 鸠芳脸色微变,回头就见洛秋时不紧不慢地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洛秋时眸子轻斜,泛着些许凉意地觑了鸠芳一眼,鸠芳心下一紧,低了低头,退回王妃身后。 庄宜穗拧了拧眉:“你怎么来了?” 洛秋时服身行礼: “妾身若再不来,恐是爷都要回京了。” 庄宜穗袖子中的手紧了紧,她站了起来,有些烦躁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她都已经进宫了!” 洛秋时站起身子,眉梢轻轻一挑,漫不经心道: “怎么会没用呢?” 庄宜穗倏地拧眉,回头看向她。 就见洛秋时堪堪一低头勾唇,声音娇而轻: “自年宴后,姐姐也许久没去给昭义娘娘请安了。” 周韫不知晓正院的一番对话。 她乘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刚行至一半,忽地马车停了下来,前方传来声音:“臣拜见娘娘。” 声音些许耳熟,周韫掀开提花珠帘,探头朝外一看,待看清那青衣温雅的男子时,她稍有些惊讶:“沈大人?” 她未曾施装,只梳了发,青丝略散了几缕垂在肩头,唇不点而赤,脸颊因身子不适透着些许白,却依旧娇色傲人。 沈青秋略一抬头,他识她数年,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稍稍一怔。 待回神后,他看清马车上的标识,猜到什么,心下狠狠一沉。 他轻咳了两声,温声问: “娘娘此番是要进宫?” 周韫稍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青秋眸色变化了几番,他捏紧了扳指,终是将那声“娘娘莫要进宫”堵在喉间,侧开身子让了道。 第56章 治病 宫中的马车离开后,沈青秋一直未动,竹铯下了马车,走过来:“大人,该去刑部了。” 贤王掌刑部,但贤王殿下如今不在长安城,刑部就要交于沈青秋手中,这也是傅昀不愿离京的一个原因之一。 沈青秋平日表现得再如何,他终归到底,还是太子党一派。 沈青秋站立许久,宫中的马车不见踪影后,他才堪堪收了视线,冷淡地回眸看向竹铯:“近日东宫可有消息?” 竹铯稍惊讶。 主子平日最不爱过问东宫的事情,皆是太子吩咐下来,主子才不得不应一句。 这还是主子第一次主动询问东宫的事迹。 顿了顿,竹铯摇了摇头: “没,东宫近日没有派人来过府上。” 话说完后,竹铯也觉奇怪,若搁以往,每每不到三日,东宫总会派人进府询问主子的情况,这般长时间动静,倒是少有。 沈青秋听言,心下狠狠一沉。 周韫不知沈青秋心中担忧,许是担忧她,珍贵妃特意派了仪仗在宫门口等她,她一下马车,就被仪仗抬进了雎椒殿。 途径御花园时,远远的一行人看着此方仪仗,为首的宫装女子漫不经心地轻挑了下眉梢。 其身边坐着三两个妃嫔,有一人低低开口: “倒真张狂。” 区区一位亲王侧妃,进宫竟皆乘仪仗,比她们这些后妃的架子还要大。 丽昭义轻轻回眸,瞥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仿若没听见她这话一般,不作搭理。 说话的余嫔脸色讪讪,端着杯盏抿了口茶水,以掩饰尴尬。 静嫔拢了拢青丝,待那仪仗走过后,眼睫轻颤了下,方轻声说:“余妹妹慎言,贤王侧妃有孕,娘娘心中担忧,有此安排,倒也合情理。” 余嫔撇了撇嘴,若以往,她自不敢这般说话,但如今贵妃都自顾不暇了,竟还敢将她侄女接进宫照顾? 丽昭义听到这里,懒得再听下去,盈盈起了身,轻柔地说:“时间不早了,各位妹妹也早些回宫。” 她一走,余嫔就扔了杯盏,静嫔觑向她:“你作甚?” 不待余嫔气鼓鼓要说话,她就压低声,警告: “贵妃娘娘如今可还在呢!” 余嫔顿时噤声,许久,她站起身,甩袖离开,撂下一句:“也就再由她张狂这数日!” 御花园的景色甚美,静嫔不紧不慢地回头,那处有一座宫殿,甚是精美奢华,作落于最靠近圣上的乾坤宫附近,在其后方有一处红梅林。 每到冬季,皆飘着一股寒风冷冽的清香,那是贵妃娘娘特意求着圣上赐下的梅林,只因其侄女欢喜,这份恩宠,后宫无数人心中生羡。 静嫔回首,身后的宫女上前,拧眉堪声道: “这余嫔怎么何话都敢说出口?” 贵妃在宫中多年的威严积压,即使如今贵妃病重,也叫旁人不敢冒犯。 静嫔敛眸轻笑:“你瞧雎椒殿后方的梅林可美?” 宫人不解,迟疑地点头。 “可这梅林再美的,待过一月,也该凋谢了。” 就如同这美人,也快要香消玉损了,自然会叫一些人按耐不住的。 宫人似听出她话中何意,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