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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替妾身收尸吧!” 傅昀不明所以,她浑身冰凉,叫他如今不敢拦她,只能搂紧了她,低声说:“究竟怎么回事?” 周韫哭了好久,散尽了委屈,才指着湖水中,咬声委屈地说:“她推我入湖!” 她甚是娇气,眸子中皆是泪意:“爷罚她!” 傅昀去看湖水时,水面已经一阵平静,他从周韫话中猜到什么,倏地有些头疼。 大庭广众之下,她疯了吗? 但怀中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一句含糊不清的哭声:“爷送我的步摇没了……” 傅昀敛眸看她,果然见她发髻上的步摇不知落在了何处。 倏地,他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沉声吩咐:“将人救上来!” 第46章 傅昀一声令下,周韫也没作反驳。 多人下湖,打捞不消须臾,就将卢氏救了上来。 太医匆匆赶到,试其鼻息,许久,才松了一口气:“王爷,人还活着。” 傅昀眸中的紧绷顿时放松。 人还活着就成。 他轻颔首,示意旁人将卢氏送回去,忽地,怀里人紧攥了下他的衣袖,他低头垂眸,就见女子侧脸,轻咬唇瓣,尽透着些委屈。 傅昀一时无言。 周韫也冷得不行,若非一股怒意在胸口,她恐是早回了锦和苑,如今硬着脖子,想等傅昀罚卢氏。 傅昀看不过去,低声微怒: “身子还要不要了!” 话音甫落,周韫就推开他,忽地捂住唇,拼命咳嗽了几声,逼得她眸子泛红。 她紧咬着唇,泪珠子涔涔地掉。 傅昀眸一沉,直接打横抱起她,快步朝锦和苑去,一边阴沉吩咐:“备姜汤!” 锦和苑早就得了消息,时春备好了热水和炭盆,甫一见周韫的模样,时春吓得险些哭出来。 一番收拾,近半个时辰后。 周韫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才沐浴过,脸上泛着嫣红,但却依旧透着股虚弱,她有些恹恹地伏在软榻上。 时春眸子通红地端着姜汤进来,还未递给周韫,就被一旁的傅昀接过。 傅昀动作稍顿,呼吸微沉: “你且喝些,暖暖身子。” 刚刚太医说她这番落水,有些伤了元气,之后需好生静养补回来才是。 周韫稍侧过脸,背对着傅昀,甚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多时后身子轻轻颤着,时不时传来一声低泣。 傅昀端着玉碗的手不由得一紧。 房间内有瞬间寂静。 庄宜穗和一旁赶过来的洛秋时见到这幕,心中皆颇有些不是滋味。 卢氏落水半晌,几乎去了半条命,可连爷的一句怜惜都没得,倒是周韫,什么事都没有,反而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最叫人憋屈的是,偏生爷还就吃她这一套。 隔了一会儿,时春着实看不下去,服了服身子: “王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主子明显对爷不满,但她又不能放任主子这般对身子不管不顾。 话音甫落,傅昀就拧起眉,他侧头看了一眼周韫后,稍顿,才将玉碗递还给时春。 时春接过,忙几步上前,抚着周韫后背,声声轻柔:“主子,您且用些,什么事也没有您身子重要呀!” 周韫不理会她。 庄宜穗看不过眼,不过喝碗姜汤,还要所有人都哄着她不成? 但她身为正妃,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一句: “周妹妹心中再有气,也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你这般,叫爷多担心?” 忽地,一直没有说话的周韫含糊传来一声: “那岂不正和了王妃的意!” 庄宜穗脸色一变,就见周韫倏地坐起身,眸子泛着灼红,泪珠子簌簌地掉:“总归妾身在王妃眼中没得卢氏重要,她推妾身入湖时,若非妾身婢女反应及时,爷哪里还能在这儿和妾身说话!” 当时场景有些慌乱,庄宜穗的确被惊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时秋早就叫人将周韫救了回来。 庄宜穗脸色一时讪讪,顶着爷冷沉的视线,竟有些失言。 许久,庄宜穗才堪堪出声: “便是如此,你也不该直接推卢氏入湖。” 周韫险些被气笑了,直接一句反问: “凭甚?” “她有多矜贵?妾身落得,她就落不得?” 庄宜穗几乎要被她一番曲解的话噎死,她那话又怎会是这个意思? 而且,就算卢氏不矜贵,就可任由她推入湖了? 卢氏的确有错在先,周韫纵有委屈,但府上还有她和王爷,何时轮到她这般任意妄为了? 庄宜穗还待说些什么,傅昀忽地沉眸,冷眼扫过她,声音低怒:“够了!” “你身为正妃,分明在场,竟还任由她们当着你面几番落水,本王如何放心将后院交给你管理?” 这番话说得忒严重。 庄宜穗倏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爷,似没想到他竟会这般说。 府中为何是这般情景,爷还不知晓原因吗? 是因他偏宠侧妃! 叫后宅不宁。 是因他将后院权利两分! 叫她威严下降。 如今,他一句话,反倒皆成了她的错了? 他心疼周韫,舍不得怪她一句,连后院这般重要的权利都要给其分一半,任由其为所欲为,出了事,反倒是皆要她担着了? 一侧的洛秋时和孟安攸低了低头,惊讶地敛了敛眸。 尤其是孟安攸,她抚了抚微红的脸颊,适才周韫那巴掌可没有丝毫留情,如今她脸上还在隐隐作痛。 许久,庄宜穗身子轻颤,她服了服身子,忽地有些受不了这憋屈,她红着眼,说:“爷觉得是妾身的错?” 她硬着脖子,说: “既如此,爷不妨将妾身的管家权收回去罢了!” 此话一出,周韫脸上的泪珠子都似停了一下。 她快速地眨了眨眸子,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洛秋时身为府中的另一位侧妃,她可不愿看府中周韫一家独大,忙忙上前一步,轻声劝阻:“爷,王妃姐姐,卢氏推周姐姐入湖,本就是不敬上位,周姐姐罚她,倒也说得过去。” 她轻扯了下庄宜穗的衣袖,对其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姐姐,爷将后院管理权利交给您,是因相信您,您可莫要再说混话了!” 她心中简直堵着气。 真是够了。 拿着管家权和爷怄气? 爷若真将管家权收了回去,再交给周韫手中,她真当自己以后轻易拿得回来? 且瞧爷倏地冷下来的眸子,显然根本不在意管家权是否在她手中。 毕竟庄宜穗压不住周韫是事实。 即使其中有爷的原因,但这岂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