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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秋也惊得不行:“主子,我们当真只看着,什么都不做?” 周韫拧着帕子,迟疑半晌,依旧摇了摇头: “且看着吧,莫叫人牵扯到我们院子。” 刘氏刚说的不是旁话,就是那日秋寒和她说的事。 周韫含了块梅子糕,眉心却是拢起: “查查,鸣碎院究竟在做些什么。” 须臾,她又添了句: “谨慎些。” 今日除了刘氏,也没了旁人会出院子,侧妃进府,颇为热闹,但越热闹,就越叫旁人心中不舒服。 周韫却没甚不舒服,她和洛秋时素来不合,如今也不愿见其得意。 她眸子轻转,忽地吩咐: “到后院中走走。” 时秋难掩惊讶,迟疑地劝阻:“今日洛侧妃进府,府中忙碌,恐会有人不小心冲撞主子。” 未尽之言,怕主子见了难受。 周韫摇头: “无妨,本妃刚好瞧瞧爷娶侧妃,是何热闹场景。” 时秋哑声,忙忙带人追上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后花园,途径竹林沙沙作响,时春撑着竹青色油纸伞,将周韫小心护住: “主子,您慢些。” 下人匆来匆去,见侧妃居然出现,惊得忙忙行礼。 “侧妃娘娘?” 亲王侧妃,当得一声娘娘敬称,听着些许熟悉的温柔声音,周韫稍愣,侧身就见从竹林走出的沈青秋,一身青衫,随意温和。 她微怔,忙退了两步,不仅是和外男保持距离,还因心中怵意。 她呐了两声:“沈大人。” 沈青秋视线似在周韫身上落了一瞬,又似没有,他垂着眸,眉梢含着极淡的神色,和周韫互相见了礼,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抬步之际,他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方才在竹林中瞧见了安王殿下,不知是否迷了路,朝着东南方向而去,侧妃若无事,可派个小厮去与其引路。” 他说罢,没看周韫的神色,直接转身离开,周韫却刹那间变了脸色。 安王? 他又不是第一次进贤王府,还会迷路? 过竹林的东南方向? 时秋也意识到了,惊得压低声音:“那方向岂不是……” 锦和苑所在! 周韫气得身子轻抖,眸子中尽是凉意: “他要作甚!” 第23章 安王往锦和苑去要作甚,周韫不知。 若非沈青秋的话,她根本不知晓安王会这般。 周韫拧眉,她没有想到,傅瞿断了腿还这般不安生! 忽地,她想起沈青秋的后半句话,眸色稍闪,她低声吩咐: “安王在竹林迷路,使人去与他引路。” 她招手,让时秋附耳过来,轻声说了几句话,时秋脸色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时秋离开后,周韫觑了眼前院,撇了撇嘴,轻声嘀咕:“便宜她了。” 说罢,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人从另一条路回了锦和苑。 与此同时,竹林中,傅瞿跛着腿,一步一步甚慢地朝东南方走去,他不是第一次来贤王府,避开下人,独自进了竹林,就一个目的。 他要见周韫一面。 倒不是说对周韫甚余情未了,最初的那丝怀疑近日渐渐转变为怨恨。 那日皇宫门口他和傅昀说的几句话,也许傅昀不在意,但若他和周韫在府中见面了呢? 怀疑皆是一步步加深的。 他不着急,来日方长,但凡有机会,他总会添柴加火。 傅巯眼底闪烁着阴暗,他不好过,周韫也别想好过!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安王殿下!” 傅瞿脸色一变,还不待他停下,小太监就快步追了上来,急喘着气:“安王殿下可是迷路了?再往前走,就是后院了。” 外男不可入旁人府上后院。 傅瞿心中恼怒,紧紧只差一些了! 哪怕他和周韫见不了面,只要能接近锦和苑,总会有些流言蜚语,岂是周韫一个女子家可受得了的? 他如今腿断了,和皇位绝缘,也不在乎那一点名声。 四处无人,只有小太监的喘息声,傅瞿眼中阴暗褪尽,似惊讶,又似松了口气: “怪不得本王寻不到人,原来是快进后院了。” 他盯着小太监,见其身板消瘦,不过人许是胆子小,一直低着头,倒是看不清脸,心中不由得闪过恶念,面上却是徐徐地温和说:“多谢,不然本王许是要唐突了。” 小太监听见傅瞿的话,他忙低头,似是紧张: “殿下言重了,奴才引您出去。” 傅瞿好脾气地应了下来,不过他还有一点疑惑: “你怎么知晓本王在此的?” 他进竹林已经许久,无缘无故,这小太监怎会知晓他在这? 小太监憨笑:“王爷吩咐奴才来寻殿下的。” 傅瞿稍顿,权衡利弊下,只好放弃这个机会,他心中呕得吐血,却还是带着笑: “你带路吧。” 竹林很密,里面的小径交错,初入府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走错道,小太监似乎有些着急,带路时走得很快。 傅瞿跛着腿,行动不便,只好紧跟着他,没甚心思去观察路线。 小太监七转八转,就要带他走出竹林,也是这时,傅瞿才发觉不对劲,府中迎娶侧妃,前院应甚是热闹,而这四周却过于安静了。 傅瞿脸色稍变,刚要抬起头,忽觉后脖颈一疼,眼前顿时一黑。 小太监扔了手中的石头,弯腰将人拖到一处,谨慎地打量了四周,又不放心地在傅瞿脖颈后砸了一下,确定人真的昏迷后,才低着头跑开。 —— 天际残留一抹余辉时,府中的热闹才渐渐散去。 日色渐暗,府内渐渐归于平静,忽地,一道惊叫声打破了沉静。 婢女慌乱跑进来锦和苑时,周韫刚沐浴完,懒散地倚在榻上,时秋正替她擦拭着浸湿的发丝。 周韫阖着眸子,动也未动,时春立刻叱喝: “慌慌张张地作甚!” 小婢女顿时冷静下来,屈膝行礼:“回侧妃,适才有人发现安王殿下晕倒在绥合院旁,不仅如此,还在附近的枯井中发现了一具尸体,王爷已经赶过去了。” 周韫倏地坐直身子,忍不住地错愕惊讶: “什么?” 她来不及多问,披着件外衫,就领着人赶过去。 绥合院离锦和苑甚远,周韫赶到的时候,后院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只不过此时的脸色都不好看,气氛沉闷。 尤其是一身粉色衣裳的洛秋时,她往日甚是娇俏,此时脸上挤不出一丝笑意。 下人通报消息时,傅昀正在凝景苑中,红绸盖头都还未挑,洛秋时如何笑得出来? 周韫走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