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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侄儿。 谢二已经站起身, 态度一改之前的倨傲,垂着眼,拱手行礼, 态度恳切,“下官见过厉王,未曾想会在此遇到殿下,是下官三生有幸之事。先前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扰了殿下,下官代为道歉。至于收刮民脂民膏,这万万是不可能的事,下官敢拿自己的官帽发誓,下官绝不敢做出这等剥削百姓之事。下官对百姓那就如同手足,恨不得拿命为百姓谋福,挥汗水洒热血,成就一番事业。” 谢二勤勤恳恳一番言辞,情真意切,意图挽回自身之前的形象。 谢明泽差点被谢二这番话听乐了,这也是一时震慑住谢二,他久居曹省当盐运使,是黑白两道巴结的官,既然过几年不用查都可能扒出来,显然平时官商勾结已然怨声载道。可也是因为如此,此刻真的想查怕是也难,不说他们此刻要去睢淮赈灾,抽不出人手,就是禀告到褚寅帝那里,有谢相在,也能斡旋一二。 等派去的钦差到了曹省,免不了查不到万分,还可能一去不回。 但谢二乍然听到他们是王爷,加上谢明泽那一番言语让谢二心虚,可一旦回了京,有谢相指点一二,等谢明泽他们赈灾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可暂时弄不了谢二,弄点好处也不是不可以。 谢明泽叹息一声,“谢大人这一番话听得我都颇为感动,就是不知曹省的百姓是怎么想的了。” 谢二脸色一变:嘲讽,这是嘲讽! 谢明泽继续,“瞧谢大人说的这般为民,怕是曹省的百姓就如同谢大人这般安居乐业,一身华服,吃饱穿暖,穿金戴玉,好生自在。可听闻睢淮就是两个极端,洪水一过,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被洪水所侵,吃不饱穿不暖,着实一个惨字啊。哪里像谢大人这般,在官驿也能随手就是大鱼大肉这么多菜,当然,我没说谢大人收刮民脂民膏,谢大人你就是像搜刮了民脂民膏。当然,也可能是谢大人的三弟四弟当真不顾当相爷的大哥,就紧着你这当二哥的……好吃好喝。哎呀,说起那些难民,我这眼眶都湿了呢。他们可一口热饭可能都吃不上呢……” 谢二愣是从这一番话里听出赤|果|果的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谢明泽话锋一转,补充道:“当然,我绝对没说谢大人你收刮民脂民膏,毕竟,我家王爷都舍不得吃这么好,谢大人也许就是偶尔一顿呢?毕竟,我家王爷也惦记着睢淮的百姓吃不好,这都打算省、吃、俭、用,捐、一、点、呢!” 谢明泽将那几个字咬得很重,又慢,那意味不要太明显。 谢二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威胁震慑他,打算严惩他,虽然外界传闻厉王暴戾,可他三年前回京听大哥提过,这位厉王实则与传言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嫉恶如仇,是真正为民劳心的性子,只是皇位之争,难免有所牺牲罢了。 如此一来,他这种贪官在厉王眼里,那绝对是要严惩的。 可谁知话锋一转,这人……是不是在提醒什么?捐银子吗? 谢二好不容易得了一头乌纱帽,他不可能舍得丢。 而他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谢二觉得自己顿悟了。 一改刚刚的心虚胆颤心惊,谢二背脊挺直许多,“殿下当真是个好皇子,替皇上为民操心,难得王爷都这般为睢淮百姓担心,省吃俭用捐献一番心意。下官虽然俸禄、不、多,但这些年多亏当商贾的三弟四弟接、济,还略有薄产。也愿意为睢淮百姓尽一份绵力,殿下觉得……下官捐几许适宜?” 谢二也学着谢明泽把重点标出来,他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他这是被人接济的,所以,能花钱买个心安吗? 谢明泽就怕他不上道,“殿下一向寡言,这些问我,我懂。既然谢大人都这么想为国为民操心了,那捐几许,虽说全凭心意,但是心意多少也代表谢大人的真心是不是?” 谢二心在抽痛,看来这次不花个几万两是解决不了了,“那?” 谢明泽抬起手指,下巴点了点他们之前那主桌,“你们这一桌一年光衣物首饰花销就近二十万两,怎么着,拿出一年的这么点,也勉勉强强吧?” 不止谢二傻了眼,那一桌都傻了眼。 他们怎么可能花这么多,这是因为要进京,所以拿出最好的衣服出来的! 可这话要怎么说出口?这个节骨眼怎么说都像是心不诚!不想给!找借口! 驿馆和角落的三个也傻了:???捐二、二十万两? 他们是不是多听了一个十? 谢二没想到这不是出血,这是大出血啊。 谢明泽无辜眨眨眼,“谢大人……这是为难啊?那……”他转头看向褚厉,“王爷,你看谢大人,府里一年光衣服这么多花销都舍得,但是口口声声都能为民舍命,可到底,还是不如银子啊……那要不咱们就……” “捐!下官捐!”谢二在谢明泽说口要往上报折子之前就开口,只当破财免灾吧。 谢明泽笑眯了眼,“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谢二等人:你明明很好意思的! 谢二肉痛,二十万两,他的身家缩水了一小半了,毕竟是现银,他这次带来的现银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万两,原本想到了京中打点的。 谢明泽干脆摊开手,“这日不如撞日,现在捐吧,刚好让在场的人做个见证。谢大人也别怕,我们给你立个字据,你捐睢淮这么多银子,百姓都会拥戴你的,我们在皇上面前也会替你美言的。” 谢二不想给,可谁知这个厉王的属下当真不要脸,还真开口这么大咧咧伸手要。 谢二看了眼自家夫人。 后者白着脸,二十万两!这是他们带来的所有现银银票! 谢二咬牙:给。 要是厉王真的硬茬报上去,他官位没了不说,连命可能都保不住。 夫人等人之前还趾高气扬,这会儿全像是打了霜的小白菜,蔫哒哒的,都要到京城了,谁知会遇到厉王这丧门星。 谢二夫人让人很快抱了匣子过来,一匣子的银票,二十万两。 谢明泽的字虽然能看,可原身却不会多少字,所以他让褚厉写的,谢大人捐二十万两为睢淮赈灾,由九皇子代为暂收。 等收据拿给谢二,他瞧着上头的印章,的确是厉王。 想着大不了等回到京里,让大哥给他想个办法再从九皇子那里先要回来。 谢二这么一想,就把银钱先给了,等之后几日,想着多与九皇子套套近乎,一起回京就立刻去找大哥。 等谢明泽收了银票,笑得眼睛都移不开,“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刚好二十万两银票,不多不少。” 谢二勉强笑了笑,“厉王既然在此,下官自然不敢坐首位,要不……” 谢明泽拿了人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