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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悬挂着三清画像。” 店小二点头哈腰:“非也,非也,上宾之礼,上宾之礼。” 小道士等店小二离去后后,问清和:“师叔,这店家倒会营生,好似知道晓我们会在这投宿一般。” 清和道长开玩笑:“许店家未卜先知。” 小道士单纯,笑着道:“店家若真是会卜卦,那也算得我教中人。” 清和道士摇摇头,小憩一会,寻了那个舌长八尺的小二打听神火之事。店小二一听,来了劲,吹道:“啊呀呀,啊呀呀呀呀,真乃神仙手笔也。道长听好,我们栖州有一个湖……” 清和道长伸手拦了一下,笑道:“老道听小二口音似是禹京人。” 店小二横眼清和道长:“吃了栖州水,便是栖州人,死后半是栖州人半是禹京人。道长听我言,那无名波平如镜,小人私底取名镜湖,一眼望,碧水千里蓝汪汪得,倒映着蓝天白云,低一头,以为天掉进水底,看一眼就发晕。这一天小风轻轻吹,渔人打鱼去,还唱着小曲儿。这渔人正唱得陶醉,拿竹篙点着那水。” “忽然。一簇那么小一点的火苗,蓝幽幽,就这么从水底冒了出来,不快也不慢,不慢也不快,还从渔人的船篙头爬将了过去。等得这小火苗出了水,就听腾得一声,水面燃起幽幽蓝火,依稀、仿佛、好像是个人的模样。左看吧,像天尊他老人家,右看吧,像弥乐他老人家……” 小道士沉不住气,道:“小二,天尊仙风道骨,弥乐宝相圆润,两种不同样貌,如何能错认。” 店小二理直气壮道:“这小的一介凡人如何知道?这是神仙的神。心中有佛看的估计就是个佛,心中有道,看到得便是三清。” 清和道长遂问:“其时有许多民众看到神迹?” 店小二道:“三不五时的水上就现神火,就是拿不准几时会有,全看有缘。如今镜湖边上,好些人宿在那等看神火。神迹千万人难得一现,邻州都有人赶过来看呢。镜湖那处,都不知道有多少热闹。” 清和道长心里略有些了底,取出一小块碎银答谢了店小二,用过饭后,自去休憩。 . 那边净明长老去了普渡寺,见了主持,寻了一个清静的禅房便问神火之事。 普渡寺主持却是满嘴苦涩,栖州无名湖惊现神火,又有传言异说,说是佛、道宝物。主持听闻后,便想这是囊中之物啊,栖州境内,蒹洛的县令又是寺中信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占全。 没想到,蒹洛县令陈显文屁用没有。他是佛家信徒,这时也不管君子之节,跑到楼淮祀跟着长篇大论,满嘴神道鬼说。楼淮祀那脾性,哪里肯鸟他,听得不耐烦,直接端茶送客。陈显文踌躇满志前来,灰心丧气而去。他面上无光,又自惭不能为佛祖献上一片赤诚,窝在蒹洛的县衙内,数着佛珠敲木鱼。 净明还以为普渡寺在栖州大寺,还有相帮一二,却没想到,别说助力,不拖后腿已是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佛与道已打算好互别马脚。 楼淮祀携栖州众官员在衙中招待姬冶,姬冶携止而来,又摆开香案听圣令。 宋光跪在地上,全身肥肉都在那颤抖。栖州这是要变天啊,楼淮祀这小知州真是能搞事啊。他也说不出什么滋味,酸有之,苦有之,咸有之。他被调迁栖州,就混躺四年的,不求功,不求过……眼下……眼下……宋光几乎落下泪来,他也想插一手干点事,任满调个好去处。可,看看圣上调来栖州的都是什么人,皇三子。楼淮祀他都不敢过于得罪,遑论在皇三子眼皮子底下揽风雨。 与姬冶同行而来的,新上任的脂局少卿名唤陈贺,此君祖父官任御史中丞,端得铜头铁骨,刚正不阿。陈老中丞上谏君皇,下查百官,唯求做一个流芳百世的诤臣。陈家的家训便是为人处事要不偏不倚,刚正中直,见不平要鸣,见弱寡要怜,不阿谀,不逢迎,不可咄咄逼人,不可唯唯诺诺…… 陈贺被他祖父教得那是四方公正、铁面无私,打磨多年也没打出圆润来,一处棱角磨平了,另一又支了起来。陈贺还跟他祖父一个德行,不怕死,身为陈家人,因言获罪,那是无上光荣。 姬央点了陈贺来做脂局少卿,就是看中他的刚直。陈少卿浑身是胆,不管是楼淮祀还是姬冶,管甚知州、皇子,通通没有情面。 脂局一卿二丞,姬冶领去一丞,另一丞名应星,原是门下起居郎,生得面白秀美,为人寡言沉稳。 梅萼清坠后面不多言不多语,揪着几根胡须会心一笑。他择的君皇自有帝皇心,脂局这一卿二丞,任得好。 宴中,楼淮祀身为栖州长官,端着酒杯各桌游走,先凑到姬冶身边:“代侍郎,脂丞……”他捂着嘴咕咕地笑,“舅舅将陈贺这颗铜子掺进碗里,荷荷荷,明着就是防我们作怪。真是的,舅舅只管放开肚肠。” 姬冶道:“怎么,你心中有所介怀?” 楼淮祀道:“这是为帝的无奈之举。” 姬冶不由轻笑出声。 楼淮祀拍拍他的肩,又跑陈贺食案边:“陈少卿,来来,共饮一杯。” 陈贺板着棺材脸,黑沉沉如乌云压顶:“楼知州游走座中,未免失仪,不如仍旧高坐。” 楼淮祀摇头:“同乐一番,陈少卿也太无趣。”他干脆一屁股在边上坐下,给自己添上一杯酒,道,“对了,有一事要与少卿商议,你看这栖州府衙,鸡眼大小,这脂局装不大小。” 陈贺反问:“依知州之见?” 楼淮祀笑道:“陈少卿你看,另建屋宅,不大合适也赶不急,不如在府外长街买下屋宅,供脂局使用,少卿意下如何?” 陈贺虽是个老古板,却不是斤斤计较、无端生事之人,当下道:“未为不可。” \“甚好。\”楼淮祀从袖中摸出一张屋契:“二进院落,临街开门,院中古树棵,添一方清雅,可使得?” 陈贺愣了愣,接过屋契,细细看了一遍:“知州原何带着……” “拙荆私产,闻脂局不便处,打算折价卖脂局。” “多少银两?”比起白得的,陈贺更乐意银货两讫。 “五百两。”楼淮祀开张一只手掌,“若在京中,少说也得八百两,栖州地贱,对折半价。” 陈贺略一沉吟:“ 两百两。” 楼淮祀一口酒喷出来,涨红了脸:“陈少卿,哪个砍价对半砍去,两百两我不如白送与脂局。” 陈贺道:“那倒不必,脂局虽是新设,无有进益,几百两银子还是付得起的。” “绝无对半之理。” 陈贺道:“陈某离京时,上皇嘱咐于我,与知州交道,事关银钱,只管对半折之。” 楼淮祀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