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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液的小天使:二二 15瓶;不会游泳的鱼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4、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貌若杂草?这分明就是杂草。 姬冶和李太监对视一眼:这是要哭穷呢。 李太监那张白扑扑、粉嫩嫩,细纹没几道的婆婆脸波不平浪不兴, 伸手拿过根甜脑, 剥去嫩叶, 放进嘴里细细嚼、慢慢品,阴里夹着阳,阳里夹着阴的嗓子里挤出几声笑意:“果然是稀罕之物, 味甘有回甜,润喉且滋心肺, 难得难得, 奴婢在宫中都不曾尝过如许滋味, 回味无穷啊。” 姬冶轻笑出声,他是无意品尝这“稀罕物”, 执起酒杯试图遮掩一二, 酒未入口, 就闻到丝丝酸涩味……这是酒还是醋?姬冶重又将酒杯放回桌案上,他怀疑今晚这宴席上还有没有什么可食之物。 对面陪席的卫放眼巴巴地在那张望, 眼看着姬冶举杯,还不等他偷笑,又眼睁睁地看着姬冶重放了回去, 害得卫放失落不已。不过, 他念头一转,又得意起来,他赴宴之前好生消受了一顿佳肴,羊签、炖鸭、百果煨仔鸡, 哈,哈,都是香浓好滋味。 上方楼淮祀和俞子离、梅萼清打打眉眼官司,楼淮祀自忖自己脸皮不薄,李太监这个惯会装腔作势居然也是个厚脸皮,顺着他的话就把甜脑儿吹成了佳肴:“李太监既吃得好,回京时下本官为上皇备上一份,让上皇也尝个鲜。” 李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恭维:“这是知州的一片孝心。” 楼淮祀干笑几声:“三皇子与李太监开怀畅饮,为了款待了二位,本官可是掏空了府衙的家底,二位有所不知,寻常之时,府中官吏吃的都是腌菜。” 李太监摇头晃脑:“啊呀,腌菜亦有别样滋味,比方这醋芹,上皇也喜欢 ,京外丁四食铺家的醋芹比宫中的地道,上皇白龙鱼服还去亲尝呢。” 楼淮祀暗恨:这老西油盐不进啊。干脆衣袍一撩,离座跑到李太监食案边,要了一个蒲团,将袖子一挽,笑道:“老李,你我许久不曾对饮了吧,论年岁一你还是我长辈呢,我伺侯你啊。” “不敢不敢,知州折煞奴婢了。”李太监诚惶诚恐。 “见外了,见外了。”楼淮祀热情如熊熊烈火,“你小时侯,我还抱过你呐……” “啊……?” “嘴瓢了,你抱过我,是你抱过我。”楼淮祀大笑,还拉拉李太监的衣袖,“我这童子尿还尿湿过你的衣衫呢。” 李太监脸上满是虚情假意的笑:“知州如今已贵为一知之首,无知稚子之时的小事,虽无伤大雅,却也不必再提了吧。” “老李还跟我外道上了。”楼淮祀取过羹匙,在鱼冻盘里一阵子捣鼓,舀了满满一勺的鱼冻上来,“来来,尝尝这道栖州名菜。” 李太监连连摆手:“奴婢自己……”嘴一张就被楼淮祀塞了满嘴鱼冻,那腥的,直冲着天灵盖,不敢多嚼咽下去,“颇为……鲜美……” “栖州大湖小河,长短水道烂水沟,少牲畜鸭禽,多鱼虾蟹贝,老李,你看这酱,一只虾的百子千孙子都在里面,一口下去,成百上千条虾命,造孽归造孽,架不住下饭。” 楼淮祀又是满满一勺虾酱喂进李太监嘴中,齁得他脸都歪了。 李太监嘴里咸得发了苦,赶紧一口饮进杯中酒,去去味,这一口,活跟饮了一口泡得冒酸泡的烂席子水似,令人直反胃。 楼淮祀憋着坏,默默递上一块草稞稞,好歹无有异味,虽糙了点,还有草香呢,就是不太好嚼,嚼得面都化了,嘴里还有一团子草筋,咽嘛又咽不下。 李太监又嚼了半天,无法,拿袖子遮脸吐在小碟子。 旁边楼淮祀幽幽一声叹息,端得是忧国忧民、苦大仇深:“盘中餐艰辛啊!”拿袖子拭拭眼角,映日桃花眼中一滴晶莹泪,“村童也就四时八节方吃得草稞稞,这吐出渣来,定会讨得一顿打。” 李太监拿手帕擦擦嘴,茫茫然问道:“奴婢还当是时令吃食哩。”他虽不知里头掺得什么野蔬,想来也是一岁一枯一荣,过了季侯便枯黄不可食,还能四时八节年头至年尾的? “老李你这就是富贵人的想当然,农家哪讲究得什么时令,你看草稞稞里头的鼠儿草,生在早春之时,鲜嫩也不过半旬。但可以采下来晒晒干嘛藏起来嘛,等吃时再拿水泡发和面。金贵啊。” 李太监动动嘴唇,道:“民间之智,民间之智,奴婢惭愧,语出何不食肉糜之言。” “栖州之民不易啊,唉。” 李太监眼角抖动一下,笑道:“奴婢看知州的私宴倒颇为丰盛。” “皆是娘子的陪嫁私房。”楼淮祀眼神里透着羞愧,“好些还都是千里迢迢从禹京拉来的,也就那竹象虫土生土长。” “哈哈,竟是如此……”李太监打个哈哈,很是后悔自己多此一问。 楼淮祀打蛇缠上棍,给李太监夹了一筷子“踏破万里边沙”,再满上“百年陈酿”,道:“老李,你我就不必外道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大家不必再遮掩,你与三皇子所来为的是石脂,老李你与三皇子在上皇与圣上跟前多多美言几句,听我们细说石脂之于栖州,如救命神药之于垂危之人。老李,栖州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平民百姓就指望老李你的良言救世,就如那口虾酱,于你张张口,于虾,那就是千千万万子孙的活命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张口间能造多少层佛塔,死后都能去凡体化仙骨了,至少也能捞个土地神当当。老李,意下如何?” 李太监大惊失色,不轻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知州,上皇与圣上圣明烛照,岂是偏听偏信之君,奴婢万万不敢在二圣跟前胡言乱语。” “对啊,祖父与舅舅自然不会听佞幸小人之言,偏听不可取,然,兼听则明。什么人的话都要听一听嘛,老李,推三阻四的,莫不是暗指外祖父与舅舅处事不明?” “知州可是冤死我喽,这栖州也不缺池子,奴婢干脆就近寻个地跳进去以证清白。”李太监捶胸顿足叫起撞天屈起来,自从楼家这小崽子知事后,他就敢往他身边凑,离他身边近一寸,脑袋搬家的危险多一分。 楼淮祀无奈道:“老李,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脾性改改,这一把年纪的,还当自己是娇娘呢。” 李太监被堵得胸口发闷,吃下的草稞稞反顶上来,自觉自己便是穿了牛鼻的老牛,愣被强摁着吃水。能在姬景元身边从小内侍混成大太监岂是寻常人。无论楼淮祀如何歪缠,李太监愣是装傻充楞不接话音。 姬冶闲坐在那,好似不曾听到楼淮祀与李太监的对话,对着一桌菜挑挑拣